第一百六十四章誘敵深入海灣捉鱉
“嗬嗬，”胤禌心裏笑道，“看來這是在等著我呢！”
“萬軍門，通知船隊轉舵正南。貼海壇縣走興化府。”胤禌看著手裏的海圖對萬正色說道。
“貝勒爺，那裏的暗礁眾多，怕是不安全啊！”萬正色擔心的說道。對於福建沿海的狀況，萬正色是了如指掌。當胤禌說出想法的時候，萬正色的心先是落了下，緊接著又提了起來。說落下去是因為他看出了胤禌並不想與台灣水師接觸，所以才會走海壇縣。有海壇縣擋住整個水師不會被台灣水師發現。可是海壇縣是個海島，其與大陸之間的海峽礁石眾多，不利於船隊穿過。
“船隊要是緩慢通行也不可以？”胤禌也有些發懵。“如果不行，那我們將被台灣水師堵在這裏給幹掉。”
“不會的貝勒大人，如果有小船帶領，劃槳而行，還是可以過去的。”萬正色也緊張的擦擦汗。
“萬軍門那就去安排吧？”胤禌收起地圖，拿起望遠鏡向東南方向看去。
“希望在被台灣水師發現前能駛出海壇就好。”胤禌心裏默念到。
“貝勒大人，台灣水師如果發現我們進了海壇海域，會奔襲過來，我們將會被困在海壇。”萬正色安排船隊朝海壇前行後，重新回到胤禌旁邊說道。
“他們怎麽會發現我們呢？”胤禌看著海圖問萬正色。
“這……”看胤禌回頭看自己，自己也是一時語塞，“除非有人向台灣水師報告我們的航向。”萬正色心裏想到。
船隊慢慢轉變成一列縱隊，悄悄的向海壇海域慢慢駛去。
可就在船隊剛剛進入海域，突然一聲炮響，把大家嚇得是魂飛魄散啊。嚇到大家的並不是炮聲，而是炮聲會引來台灣水師。此時的炮響無異於向台灣水師報告福建水師的位置。
估計台灣水師正派出大批的巡邏船在找福建水師呢，都等了一天也不見福建水師蹤影。
“傳我命令，我船打頭，其餘各船劃槳升帆，全速通過該海域。”萬正色聽到炮聲後，馬上喊道。
此時的萬正色才真的像是一個水師提督。當出現狀況的時候不不是驚慌失措的問胤禌該怎樣。他現在是完全憑借他多年的行船作戰經驗做出的判斷。他要帶領船隊平安的駛出海壇海域。
胤禌和萬正色的船伸出船槳，又重新升起了船帆。在帆槳同時作用下，很快就趕到了船隊的最前麵。
萬正色和幾個瞭望兵勇同時站在船頭。前桅上也爬上去兩個瞭望兵勇。
“大人，前方有礁石。”前桅上的瞭望兵勇喊道。
“左轉舵。”萬正色朝身後的舵樓喊道，以避開前麵的礁石。見前麵的礁石緩緩避過後，又向舵樓喊道“右轉舵，回航線。”
就這樣，有驚無險的看著一個個的礁石從身旁飄過。當船隊穿過海壇海域的時候，大家全都出了一口氣。
“全速駛向泉州港。”胤禌對萬正色說道。
“泉州的指揮使是誰？”見萬正色傳完命令後胤禌接著問道。
“回貝勒爺，是於文斌。”
於文斌？胤禌聽著耳熟，突然間他想起來了，“老熟人啊！”當年胤禌襲擊施琅停在廈門五通港的船隊的時候，就是於文斌於副將協助其指揮的。
“萬軍門，我們這樣，這裏有個下埭村，讓於指揮使將所部大炮全都擺在這裏。快進入泉州灣時，我帶一部分戰船點燈向北進入洛陽江，而你帶一部分船往晉江方向直行。台灣水師會跟著我點燈的船隊進入洛陽江。我們是大清的水師敢點燈前行，他們是台灣水師，點燈就會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他們不敢點燈。讓於指揮使看到未點燈的船隊就用炮打。台灣水師遇到炮襲，肯定轉舵向江的西側航行，遠離炮火。我帶船隊轉舵回航，你帶船隊進入洛陽江，這樣我們兩側夾擊，將其逼到淺灘擱淺。”胤禌說完看著萬正色。
“貝勒爺想的倒是不錯，不過他們會不會按照我們所想的往洛陽江西岸靠攏？”萬正色有疑慮。
胤禌看出來了，萬正色不是沒能力，而是優柔寡斷會影響他的判斷力。既然如此，胤禌索性就將他對萬正色的看法直接說了出來。
萬正色看著胤禌，臉上的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想想自己在福建水師多年，大小海戰也有個幾十次了。可以說是有豐富的海戰經驗，可為什麽總是打不贏？或許真的是貝勒爺所說的優柔寡斷。
既然機會來了，那就聽貝勒爺一次，作為武將死在床上也是一種屈辱。如真能死在海上不但可以光宗耀祖，還可以給家眷掙得一份光榮。
“好，我這就安排人員蹬岸通知泉州丁指揮使。”萬正色一咬牙說道。
胤禌笑笑點了點頭。
萬正色帶著近五十條船走在前麵，胤禌帶五十多條船走在後麵。在後麵是台灣水師在緊追不舍。
望遠鏡裏已經看到的福建水師中的一條船的後桅杆上掛了貝勒的大旗。這便是一條“大魚”啊！豈能放過。台灣水師猶如一條嗅到了血腥的鯊魚般的遊了過來。
“主子，萬正色這回不會在尿了吧？”老三等侍衛一直在旁邊聽著。等分兵後，胤禌自己帶船隊的時候，老三小聲的在胤禌耳邊問道。
“不會，這次我賭他一定不會。這次在尿了，他可真的是無藥可救了。自己找死，神仙也救不了。”說完看了前方的萬正色船隊一眼。
此時的船隊已經跑了一天了，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可台灣水師在後麵依然是緊追不舍。
“主子，進海壇時的那聲炮響會不會有問題？”老三問道。
“有沒有問題也得回去再說，此時不是討論這問題的時候。注意後麵的台灣水師，不要讓他們突然追過來。”
胤禌又讓千總指揮他的船減慢航速，與萬正色拉開一點點距離。台灣水師見福建水師突然減慢航速，他們也不敢大意，剛忙也落帆減速。
胤禌在望遠鏡了看他們降帆，看來這次又贏了。
“貝勒爺，後麵的台灣水師會不會追上來啦！”
胤禌的水師因為沒有編入大清的軍隊，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官銜。船長隻能以船頭稱呼。而大清水師的船頭是千總（管帶是清末新兵製的稱呼），這時這個千總卻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會。我們突然減速，他們會以為有埋伏，所以暫時還不敢追上來。”其實胤禌也怕，不停的舉著望遠鏡看後麵的台灣水師，而此時他隻能這樣的去安慰這個千總。
當胤禌帶領的船隊進入泉州灣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接著一點點的星月光，胤禌看著萬正色帶領著船隊向西北晉江口駛去，而胤禌則轉向北偏東的洛陽江口駛去。此時的港灣內已經風力很小了，幹脆就落帆劃槳而行。
“點燈。讓台灣水師知道我們在哪。”胤禌命令千總，讓所有的船都點燈。他們緊貼著泉州灣東側向北駛去，後麵黑漆漆的海麵上有一團黑影在尾隨。此時他們也落帆劃槳在努力的跟著胤禌的船隊。
這正是台灣水師的最後機會，當胤禌的船隊進入洛陽江，那裏水麵狹窄，如果福建水師在沿岸兩側埋伏岸炮。那將是他們台灣水師的葬身之地。
胤禌也知道台灣水師是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洛陽江的。
“岸炮怎麽還不響？如果在不響，這裏便是我的葬身之地了。”想到這胤禌的一身冷汗便下來了。
就在胤禌有些驚慌的時候，突然泉州灣洛陽江口的東岸，射出一串串的火把飄落到海麵上。本來台灣水師不敢點燈，以免被岸上的兵勇發現，成為岸炮的打擊目標。可是這些火把漂在水裏，雖然亮度不夠，但是還是可以看清台灣水師各艦船的位置的。
緊接著泉州灣東岸的岸炮猛烈的響了起來。
胤禌用望遠鏡朝海麵一看，才發現這些火把能漂在水麵的原因。原來他們用的火把是柱子做的比較長，遠離著火的一端綁著石頭，而中間靠近火把的地方綁著一個羊皮囊。把火把點燃後，放在重型弩機上，用絞盤拉回弩弦，將火把射出。這樣火把綁石頭的一端便會沉到海裏，而羊皮囊則使這些火把不下沉，就像釣魚用的魚漂一樣漂浮在海麵上照亮周圍。
“千總大人，轉舵。我們也去參戰。”胤禌向千總命令到。
那千總把胤禌的命令用鑼鼓聲傳到各船。然後就見一側的船槳往後劃，一側船槳往前劃。這些船就在港灣內慢慢的調轉著船身。
可是出乎胤禌意料之外的是，這些台灣水師在受岸炮的打擊後不但沒有向西側躲避岸炮，反而開炮向岸炮反擊。
“英勇啊！”胤禌心裏讚歎了一句後，見船身已經轉了過來，便向千總命令到。走泉州灣中間，到了大炮的射程便向台灣水師開炮。
台灣水師雖然英勇，但是他們也不敢戀戰，這裏比較是大清的地盤，岸炮隨時都會有增援的。於是他們一邊反擊岸炮，一邊調轉船身準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