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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恩人團聚女牢離別

  舒服過後,胤禌差人把在船上的李氏和嘎爾迪也接了過來,住到了後宅。這下孟賽花可是有伴了。雖然不喜歡李氏的囂張,但至少還有個熟悉的人。


  第二日,胤禌早早起來去了趟南京府衙,將那小太監給提了出來,交給了老四著人送回京城關押在宗人府。


  胤禌剛剛從南京府衙回來,一進門便看到揚州知府竇謙毅坐在堂上喝著茶。一見胤禌回來趕忙從廳內走出來,跪下給胤禌磕頭。“貝勒爺吉祥!”


  “竇兄禮重了,朝廷法度也是沒辦法的。”胤禌之前去揚州的時候正好趕上倭寇來襲,二人還共同抗倭來著。因那時胤禌還沒回宮,所以竇謙毅可以和胤禌以兄弟相稱。可是如今的胤禌已經回宮成了貝勒爺,再給竇謙毅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和胤禌稱兄道弟了。


  “下官不敢和貝勒爺以兄弟相稱。”說完竇謙毅還給胤禌抱了抱拳。然後便將此來的目的向胤禌講了一下。


  因為真君是在揚州的管轄的施橋鎮一帶抓獲的,所以竇謙毅的揚州府也是有功的。此次來是感謝胤禌。還有,就是竇謙毅已經將真君等人犯移交南京府,因皇上現在就在南京府。


  “竇大人可審問過真君?”


  “真君沒有審問,已經出了公文,命各地的官員將二十三個堂主的家眷就地處斬。”


  “可聽說怎麽處置了?”


  “聖旨下~”胤禌剛剛問道這,就聽院子內走進幾個太監。胤禌和竇謙毅剛忙站起迎接。門房裏的管家剛忙差人擺香案點蠟燭迎接聖旨。因為聖旨是下給胤禌的,竇謙毅給太監施禮後便走到偏房回避。


  宣旨太監見府內有外人就將聖旨放在香案上,拿了管家給的一錠銀子後便告辭回去了。


  胤禌從香案上拿起聖旨,展開後,眉頭一皺。


  “貝勒爺,何事煩惱?”竇謙毅見宣旨太監離開便走了出來。


  “倒不是煩惱,是皇上命我三日後監斬二十三個堂主。”胤禌合上聖旨後說道。


  “見過貝勒大人,大人吉祥。”


  胤禌剛剛合上聖旨就見身後一人請安,轉頭一看卻是郭金。此時郭金也看到了竇謙毅,趕忙給竇謙毅請安,“小民郭金見過竇大人,當年之事還得感謝竇大人替小民說話,如大人不嫌棄,小民想請大人和貝勒一起喝酒。”


  “哦?”竇謙毅有些疑惑,心道:“這人誰啊?我怎麽記不得了?”


  胤禌看竇謙毅一頭霧水,便把當年在揚州收了郭金、孟凡和孟賽花一事跟竇謙毅說了一下。竇謙毅這才恍然大悟。“來人,去後宅請孟大姑姑,就說竇大人來了。”


  果然,孟賽花一出來便給竇大人磕頭,感謝竇大人當年給胤禌的好言相勸。


  竇謙毅也是感慨萬分,當年胤禌救下他們的時候還都是孩子,可如今這郭金也如大將軍般的站立在竇謙毅麵前,如何不讓他感慨。


  “我也要感謝大人當年替他們說話,他們如今在我這做的都不錯。我也在想,等打台灣的時候,都給他們要個官身,有個出頭之日。”


  “多謝貝勒爺提點。”郭金趕忙跪下。


  “賽花,去通知廚房,今天有貴客,晚飯要好好做,我們一起喝幾杯,開心下。”


  孟賽花答應一聲便轉身出去了。胤禌陪著竇謙毅和郭金喝茶,又將孟凡留在草原的經過對竇謙毅說了一遍。“嗨!”竇謙毅為托婭公主惋惜也為郭金留在草原惋惜。


  晚飯後,胤禌送走了竇謙毅,一個人坐在書房內想著聖旨裏說要自己監斬的事。此時一個女婢走了進來,輕輕把一杯茶放到桌子上。


  胤禌端起茶就覺得有雙手搭在肩膀上,胤禌回頭仔細一看卻是昨晚給自己搓澡的會唱評彈的那個。胤禌一把把她從背後拽到前邊,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一隻手,順著她的衣服便摸到了胸前。


  “貝勒爺,府外有官差求見大人。”胤禌還沒捏兩下就聽管家咋門外說道。胤禌隻好抽出手來,推開她。


  “晚上賤妾定讓爺開心。”說完便嗬嗬的笑著跑了。


  “她可是候員外的侍妾?”胤禌感覺昨晚為自己搓澡的兩個女子十分大膽,沒有半點女孩子的矜持。


  “正是,昨晚侍候爺的兩個都是。另外兩個拿了銀子走了。”


  “這二人都什麽出身?”


  “另外一個是這南京城內一個普通的人家女子,這個是茶樓裏賣唱的。”


  “將這人打發了,如此活潑,我擔心她日後會惹下禍端。”


  胤禌本想將這二人都打發了,可是轉頭想想,留下一個寂寞的時候開心一下也好。


  跟著管家來到前廳,見到公差,公差說是牢裏有個叫騰竹月的女犯想見貝勒爺,托碩大人允許,所以那公差便來了。


  胤禌點點頭,給了那公差幾兩銀子,讓他先坐下喝杯茶,胤禌讓老三備馬。自己端著茶碗在思量,這坤道對自己已經無情了。找自己還會有什麽事?本來通風報信一事本可以讓她不死,可她最後還是站到了真君一隊。


  公差帶著胤禌等人來到南京府衙大牢。女牢內關押著數量不多的女犯,這些女犯一個個的蓬頭垢麵實在不堪。據說,女犯到了牢內便會貞潔不保。可不是,這牢內定然是牢頭的天下。


  可是這騰竹月偏偏沒有被欺辱,一身衣服猶如剛剛進來那日的平常女子打扮,雖然臉色暗淡,但也可以看得出來精神尚好。


  “托碩大人有關照過,不可對此人無禮。”那女牢子說了一句便把牢門打開。


  牢內縱然你是多愛幹淨的人,到了牢裏也無法講究個人衛生,吃喝拉撒全在牢裏,而且這女牢無遮無擋。什麽貞操什麽自尊還有什麽女德,到了這裏統統的變成不要臉之人。


  因為坤道是惡犯,所以這間牢房內隻關押她一人,以免在行刑前出現差錯。


  牢內一股腥臊惡臭撲鼻而來。胤禌捂著鼻子走了進來。坤道躺在牆角的木板上,背對著牢門,木板上鋪著稻草。這稻草也不知用了多久了,米色的稻杆都已經變成了黑色。


  胤禌放下堵著鼻子的手,慢慢走到坤道的身邊,他此時倒是不怕坤道在有何不軌的動作。事已至此,坤道沒必要再做困獸之鬥。


  胤禌想撩開稻草坐到床邊,可是稻草撩開之後那床板比稻草還黑。胤禌隻能作罷,後退了兩步,正要叫醒坤道,卻不想剛剛胤禌撩動稻草的聲音驚醒了她。


  “你來了。”此時坤道沒有叫胤禌為公子,也沒叫相公,而是說你,這種稱呼可近可遠啊。


  “有事?”胤禌歪著頭看著坤道。


  此時賈興不知道從哪裏搬了把椅子來,放到牢內。胤禌看看便坐了下來。那坤道也從床板上坐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抱起兩腿,盤腿坐在那裏,猶如參禪打坐一般。


  “想你了,想看看你。”


  “是想看看我,還是想看看外麵的風景?”胤禌冷笑下,這時候可不會再相信她。


  “我走後,在九江府有個妹妹想擺脫貝勒爺領過來代為照料。”


  胤禌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揚州府已經根據坤道和馬成澤寫的那份各堂堂主的姓名和地址行文給各地官府抄家拿人了。抓住的人犯一律就地處斬,所以胤禌沒法答應她,或許她妹妹比她走的還早呢。


  坤道見胤禌沒有說話,看了胤禌一眼,見胤禌正看著她,她瞬間便明白了。是她害了她的家人。按照《大清例律》謀反是斬立決,那刺殺皇上加謀反那便是全家處斬了。現在想想還是候員外走的好,自己一死,全家得救。想到此處,她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會想起我嗎?”


  胤禌心裏笑笑,你不是要當“娘娘”嗎?居然問我這個,“你怎麽不問問真君在哪?”


  “不必問他,也不想問他。是他害苦了我。”


  “自己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別人。”胤禌冷笑著,這時候就沒必要在推卸責任了。


  “你會常來看我嗎?”


  “如果你有葬身之地的話,我會。”胤禌這話說的很冷,也很現實。


  按正常的處斬程序,當人頭砍下之後,有家人的會由家人將屍體拉回故裏埋葬,當然也得給劊子手點銀子才能保得全屍。如沒家人的,則有好心或參禪修道的人將身子拉到亂墳崗一扔便罷,而人頭在高高的掛在城門樓上示眾。


  “那就麻煩相公保妾身個全屍,酒泉之下妾身定保佑相公一生平安。”說完坤道打了一個稽首。此時坤道以“相公”和“妾身”稱呼自己和對方,是想讓胤禌看在那一夜夫妻的份上來好好安葬自己。


  胤禌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伸出手來在坤道的臉上輕輕的撫摸著。胤禌此時也說不上自己的心理,可能這最後的撫摸是給那一夜的夫妻做一個完美的結束吧。那坤道正閉著眼睛,突然,她感覺胤禌的手在摸她的臉,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想把頭輕輕的靠在胤禌的腹前,卻不想,此時胤禌後退,坤道靠了個空。坤道知道胤禌是躲著自己。不止是眼裏流淚,身子都在抽泣起來。


  坤道回想自己這一輩子,年輕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嫁給了一個從沒見過的人,直到夫君慘死。而後又被真君利用,真君對自己那也算不得真愛,那不過是利用自己。又在最後的關頭背叛胤禌,胤禌也不會愛自己。“可悲啊!”坤道心理感歎了一句。白白的活了一輩子,連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都沒有。


  胤禌退出牢門後對賈興說:“這差事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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