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艾老爺子密謀殺駕
正當胤禌不知所措之時，院門的影壁牆後閃出幾個人。為首的人正是他擔心的那個人。
事已至此，胤禌趕緊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清醒之後，便站起來迎上前去，跪倒在地。“父親大人在上，請受兒子一拜。”說完胤禌便給康熙磕了一個頭。
康熙站在胤禌麵前說道：“起來吧！”接著又指指大廳上的眾人說道，“這些都是你的朋友？”
眾人一見是胤禌的老父親來了，均起身施禮。康熙對眾人笑了笑，徑直走向大廳上位坐了下來。眾人依次在下首位坐了下來。
胤禌看了一眼站在康熙旁邊的托碩。托碩把眼皮一垂，顯示了他的無奈。
胤禌趕忙躬身過去，小聲向康熙稟告道：“父親一路辛苦，還是到後院先休息下。”說完便伸出手來攙扶康熙。旁邊的托碩也趕忙伸出手來。
康熙看胤禌額頭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滾落，隻好說：“各位，我先去後院休息，回頭再找各位聊天。”說完朝眾人拱拱手。
眾人趕忙起身相送。康熙的十餘隨從剛忙跟上。
來到後院胤禌的書房之中。托碩讓帶來的十餘護衛守在房門及後院各處。房間內，胤禌重新給康熙跪下磕頭。“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祝皇阿瑪萬壽金安！”
“你起來吧，大廳之中的那些人就是你在折子裏說的真君會的人？”
“啊？皇阿瑪既然知道還來？這太危險了。”說完轉身麵向托碩說道：“托碩大人你不知道我這我多危險嗎？你居然把皇上領到這兒來了，萬一出半點差池，就是把你九族的腦袋都砍了，也無濟於事！”
托碩聽了，剛忙跪倒在地，剛要說話卻被康熙攔住。“你不要責怪他，是朕要來的，聽說你身處險地，朕特來看看。”
“不可啊，他們可是謀劃著害皇阿瑪，皇阿瑪怎能送上門呢？”
“朕看他們並不是大凶大惡之人，怎麽就說是反賊呢？”
“皇阿瑪，這聰明人都已經通過科考中舉了。所以他們也隻能是愚昧這些老百姓。況且他們也不一定就真的要造反，有些也是借著更換朝代虛售一些官職，騙一些銀子而已。而他們則稍有不同，據兒臣打探，這‘玄機慈應真君’打的是朱三太子的幌子。”
“貝勒爺，那朱三太子不是已經在康熙十二年的時候被砍了腦袋嗎？”托碩在旁邊接口說道。
胤禌回道：“其實朱三太子不論真假，大多數的朱三太子都是假的。可是可恨的是這朱三太子的名頭太響了。很多漢人都會跟隨朱三太子去反清複明。雖不是朱三太子本人，可其行同朱三太子一樣可恨。”
胤禌咽了口吐沫接著說道：“這些人看似不是窮凶極惡之人，那是因為我是他們的自己人，而您又是我的父親。如果他們知道皇阿瑪您就是康熙，那……。皇阿瑪剛剛您進來的時候，兒臣都要嚇哭了。”說完胤禌便真的哭了起來。
康熙點點頭，伸出手來，替胤禌擦著眼淚，說道：“你都是大人了，還哭?你也不怕這些侍衛們笑話。”
“兒臣是擔心你，也是很久沒見到皇阿瑪，太想您了。”說完胤禌哭的更厲害了。
康熙坐在椅子上也拿出手絹來抹眼睛。“其實他心裏也惦記著胤禌，畢竟這是自己的親骨肉啊。深入匪穴，多危險啊，哪個父親不擔心？”
康熙擦了擦眼睛問道：“你還要在這匪巢裏隱藏多久？不如交給官府處理，你隨朕回京吧？”康熙這話說的才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
“回皇阿瑪，現在還不行，那真君還沒露麵，抓不住他，還不知有多少百姓受他愚弄，被他蒙騙，此人抓到，非千刀萬剮不可。”
“皇上，時間不久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一旦走漏風聲，對貝勒爺也是不安全的。”托碩在旁邊提醒到。
“托碩大人，皇阿瑪的安全全靠大人了。”胤禌說著便跪下給托碩磕了個頭。
托碩本想扶起胤禌，不讓他磕頭，哪有主子給奴才磕頭的呢，可是他動作稍微慢了一步，胤禌已經跪下了。托碩也隻能多磕幾個頭還給胤禌了。
“皇阿瑪的鑾駕在哪裏呢？”
“鑾駕在濟南，我這就要趕回濟南。”
“皇阿瑪還是少坐鑾駕的好。”胤禌說著，“皇阿瑪你看，這些都是真君會偷來的炮，準備暗殺皇阿瑪。”
康熙看到後一愣，眼睛頓時睜開老大，“什麽他們居然敢偷炮來刺殺朕？”
“皇阿瑪可放心，兒臣已經差人將火藥換成木炭了。”
“該殺，該滅九族。”康熙說完便站了起來。剛走兩步便又停了下來，拿著手裏的折扇戳這胤禌的前胸說道：“你要小心，千萬要小心，如果有危險趕緊撤回。多少個真君，多少個朱三太子，都抵不過你的性命要緊。”
“兒臣記下了。”
就在他們在後宅說話的功夫，前院的兩人也都沒閑著。
馬堂主看著艾十一帶著艾老爺向後院走去，便晃晃悠悠的走到坤道騰竹月的旁邊坐著，一歪身子問道：“看這艾老爺的樣子，我倒是有些相信那小太監說的話。”這馬堂主一邊說話，一邊揪著下巴上的幾根胡子。
坤道一歪頭正看他在揪胡子，便皺皺眉頭。眼睛看向一邊說道：“你是說那艾十一就是胤禌，剛剛那艾老爺子就是康熙？”
馬堂主手上一停，眼睛一撇騰竹月便問道：“你單單看艾十一，也不過就是一富家公子哥。但是你在看著艾老爺子這氣勢，絕對的異於常人，在看他身邊的侍衛，個個體壯如牛、眼神如炬。商賈我們都見得多了，可是你見過有這麽豪邁、這麽有氣勢的商賈？”
“有錢人，多讀了點書，多見了些市麵，自然與普通種地打魚之人的氣勢不同。在說，有錢人有幾個體壯的保鏢也算不得什麽稀奇事。”騰竹月不冷不熱的說道。
“你不相信？”馬成澤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騰道長，如此明顯的事，她居然不動心？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你說的這些讓我相信的理由太牽強了。”那坤道一甩佛塵眼睛一閉。
“我怎麽瞧著你跟那艾公子穿一條褲子呢？”馬堂主眯著眼睛看著坤道。
那坤道聽他這麽說，眼睛微微睜開。“什麽叫穿一條褲子？沒有隨了你的意思，就不對，是不是？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意見，是不是？”
這坤道剛開始的聲音還不大，可是越說越氣憤，越說聲音越大。
“啊？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道長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真的是錯過了，那不是悔之晚矣？”這馬堂主趕忙改口。
馬堂主本想在坤道麵前表現下，不曾想說走嘴倒是把坤道給得罪了。真君會的女人不多，還不知道她跟真君的關係如何。想必一個女子能當上堂主，恐怕這關係也非同一般吧？
“馬堂主難道不認為襲擊康熙的鑾駕更把握一些嗎？”
“如果他要真的是康熙，恐怕康熙也未必會在鑾駕內。”
“馬堂主是準備現在就對他下手了？”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馬堂主一拍椅子扶手說道。
“既然馬堂主決定了，那麽成功之日我定會在真君麵前向馬堂主請功。”說罷，坤道騰竹月雙手一抱佛塵。說完便有垂目不語。
“你們幾個過來。”
馬堂主即刻招呼他的手下過來，安排他們如果艾老爺一離開這艾府便跟蹤。聽說康熙的鑾駕是順著運河走的，那出了揚州至長江一段，必然是要經過他們揚州的堂口，那片水域可是自己的天下。如果這艾老爺真是康熙，那麽他早晚也會回自己的鑾駕上。而要回鑾駕，也必然會經過自己的揚州堂口。那裏便是最佳的動手地點。地利、人和都占了，就差艾老爺經過堂口的天時了。
坤道騰竹月閉著眼睛，聽著他們在算計著艾老爺。心裏不禁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是好？此事是否該告訴艾十一呢？如果告訴了艾十一，那如果艾老爺真是康熙，那自己便是真君會的叛徒，一旦被發現無論是朝廷還是真君會都難饒恕自己。如果艾老爺不是康熙，如果告訴了艾十一，那艾十一當如何感謝自己呢？如果不告訴艾十一，艾老爺被殺，自己將如何麵對艾十一呢？如果艾老爺就是康熙，那康熙被殺那就一定會天下大亂嗎？大清皇族難道就不會再選一個皇帝？太子都等了幾十年了。殺了康熙豈不是給太子做了嫁衣？在說，康熙死了，就憑眼前的這些人，真君會就能得天下？看看鼇拜、看看吳三桂，在看看今天台灣的鄭氏。真君會有多大的把握呢？如果真君會失敗，自己又當如何呢？
“太亂了，那麽多的如果。”坤道想到此，便一甩佛塵。想了去心中雜念。
“艾老爺何去？”就在那坤道自尋煩惱的時候，馬堂主見艾十一陪著艾老爺走到前院來，便問道。
“家父還有些事情急著去處理，就不能陪幾位了，見諒見諒！”胤禌剛忙向馬堂主和坤道拱手致歉。
康熙也朝幾位笑笑，便帶著隨從，從大門走了出去。胤禌一直送到大門外，看康熙上馬而去才回來。
胤禌走進大廳，突然發現少了很多人，大廳內就剩下坤道和馬成澤兩人。
“其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