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納投名狀風韻堂主
“什麽?推到滿清?”胤禌裝作很神秘的樣子,轉身向前探著身子,很小聲的問道。
候員外因為剛剛轉身時候轉動了椅子,這時候在轉身就容易的多了。此時二人的腦袋幾乎能碰到一起了。
候員外用力的點了點頭。
“如能推翻滿清韃子,我願傾盡家資以助其成功。”胤禌咬著牙,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公子果真是明大理、曉大義之人。”
胤禌知道他是在恭維自己,忙朝他抱抱拳。
“公子如果真心推翻滿清,我願意為公子引薦一人。”
“何人?”
“真君香會,南京堂主。”
“南京堂主?”胤禌腦子裏帶一個大大的問號?看來這組織還不小。
“沒錯,堂主是真君坐下弟子,地位僅次於真君。怎麽樣?想不想見?”說完,候員外很顯擺似得抖著手。
“想,盼著員外給引薦。”胤禌趕忙起身朝候員外施禮道。
“想見堂主很容易,也很不容易。”候員外賣起來關子。
“要多少見麵禮,我這就去準備。當然也少不了候員外一份。”胤禌馬上想到是銀子的問題,弄出什麽“真君”,什麽“香堂”,還不就是為了騙兩個香火錢?
就見那候員外聽完胤禌所說,一邊似笑非笑的擺擺手,一邊說道:“堂主要的不是銀子,而是公子你的一片真心。”
“哦!是這樣啊!”胤禌心道,這可能有些麻煩。能用銀子解決的那都不是問題。可這堂主居然要我表忠心,這就不一定是什麽事情了。“那我該如何表忠心,還請員外教我?”胤禌裝作很誠心見堂主的樣子。
“不急,等我和堂主商議了之後在通知公子。”候員外依然擺了擺全是肉的大手。
“好,那我就回客棧等員外的消息。”說完胤禌起身拱手告辭,並將腰間的銀袋子解了下來,放到了候員外的麵前。
候員外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朝胤禌拱拱手,算是相送了。他那身子要從椅子裏拔出來,也得費一番功夫。
一走出候員外府胤禌便差草上飛通知嘎爾迪、哈桑和牢頭趙回來對候員外府進行監視。此時他們三人正在驛站調查過往的客商,估計是沒什麽進展,所以才沒有消息回複。而胤禌所帶的人,今天已經在侯府樓麵,不適合再到侯府附近去監視。
回到客棧後,胤禌一直焦慮不安。這堂主到底能讓他做個什麽事才能證明他的忠心呢?
傍晚時分,胤禌終於等來了結果。胤禌和眾侍衛剛剛吃罷了晚飯。客棧的小二便敲門,說是有人找,是帶他上來?還是公子下樓去?
胤禌想了片刻後回道:“我下樓去。”說罷便抬腿下樓。到了樓下,就見守在樓下的老三正和候員外開心的聊著天。
“給員外施禮了。”胤禌一到樓下便給候員外施禮。
候員外還禮後,便被胤禌給讓到樓上。候員外此次隻是帶了兩個家仆隨從,被老三等留在了樓下喝茶。
胤禌讓客棧小二上了兩杯好茶後,忙不迭小聲的問道:“堂主怎麽說?”
“不急。”就見那候員外把屁股掖到椅子裏,把椅子壓得“咯吱”一聲,胤禌到不怕他把椅子壓壞,倒是怕他摔傷,那後麵的話就聽不到了。就見那候員外喝了兩口茶,有用袖子擦擦脖子上的汗,接著說道:“你可知道當今皇上的十一貝勒到了南京?”
胤禌聽後一愣,說道:“這不是秘密啊!南京的人都知道啊,他還從海上帶了很多的朝鮮貨。我還要從他那拿些高麗參回來。怎麽?堂主想打他這些貨的主意?”
候員外搖了搖肥胖的手,說道“非也,非也。那你可見過那十一貝勒?”
胤禌一聽,眼睛便一瞪,身子往後一靠,說道“他是高高在上的貝勒爺,我是一個小百姓,我怎麽能見到他?就算我想,那貝勒爺也不是什麽人相見就能見的。”見候員外又沒說話,繼續咪著茶碗裏的茶。“堂主不是讓我……”胤禌說到這,用手在脖子處一劃。
此時就見那候員外放下茶碗,用力的慢慢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先不說那貝勒的守衛必然森嚴,常人難以靠近。就說那貝勒爺長成什麽樣子也沒人認得啊?在說,我殺了十一貝勒,回頭朝廷在慢天下的通緝我。我又如何為真君會做事?”胤禌裝作驚恐的樣子瞪大了眼睛。
他們也真敢想,居然想拿自己的腦袋當投名狀。
“公子想推倒滿清,就必須加入我真君會,想入我真君會,就必然要殺十一貝勒。”候員外瞬間板起臉來看著胤禌。
胤禌趕忙裝作害怕的樣子,避開他那犀利的眼神。胤禌擺在目前的是三個大難題,其一,是要有足夠的理由讓真君會的人相信,他是要真心加入。其二,混進真君會後,如何才能接觸到真君。其三,是如何讓他們相信自己殺了十一貝勒。在這三條之中,隻有最後一條是自己能掌握的。這第一條,從候員外開出的條件來說,也不是難事。重要的是第二條,能做到這一條絕非易事。
看胤禌沉默不語,候員外看著胤禌的眼睛問道:“怎麽?有困難?”
胤禌聽了一抬頭,迎著候員外的眼睛問道:“有困難?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本事殺了十一貝勒?”
“現在說的是你,不是我。”候員外輕輕的拍著桌子嚴厲的說道。
“無論是誰想殺十一貝勒,那也不是容易的事,你不得讓我好好想想?”胤禌說完皺著眉頭一轉身。
突然,胤禌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他真的殺了“十一貝勒”,可還是看不到堂主怎麽辦?
於是,又一轉身問道;“候員外,你不是把堂主給你的任務給了我吧?憑我一介商賈,讓我殺個人是可以的,怎麽可能讓我去殺一個貝勒?”說完便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候員外。
“要怎麽樣你才相信?”
“我要見見堂主,如果真是他的命令,我就是死也要去殺十一貝勒。”說完胤禌便把身子扭向一邊。
“小子,就憑你,也想見堂主?”候員外很不客氣的拍了一下桌子。一雙大手把桌子上的茶碗給震到地上,摔個粉碎。
看胤禌依然在扭著身子,他猛力的把自己的身子從椅子裏拔了出來。搖晃著打開了房門。
胤禌跟著候員外到了一樓,正看到門外嘎爾迪在不遠處的一個胭脂攤前假意挑選這東西,而眼睛卻是看著這門內的一切。
當候員外踏出客棧門外的時候,胤禌在門內大喊了一句“候員外,您慢走,有空我一定去拜訪您。”喊罷,還朝候員外的背影拱手施禮。
候員外聽身後胤禌喊著,嚇了他一跳,轉過身,朝胤禌一拱手,便氣呼呼的揚長而去。
候員外拖著肥胖的身子從胤禌所住的客棧走後自己的府宅,因距離不遠不近所以就沒有坐轎,就就這不遠不近的距離走得候員外是苦不堪言。
剛一進外門,便坐在大門旁邊門房休息的凳子上喘著。旁邊的門房趕忙倒來一碗水。旁邊奴仆拿出扇子猛力的扇著。
喘了一會兒,終於緩過些來了。便在府內丫鬟的扶持下,向後宅走去。走到書房門口,他晃了晃肩膀,推開兩個攙扶他的丫鬟。讓她們該幹嘛幹嘛去,這裏不需要她們侍候了。
關好書房的房門後,他有走到窗子前,向外偷看了一會,確認沒有人在他的書房門口後。他掀開地上的一塊地毯。地板上露出一個方形的木板。他努力的蹲下,用手指敲敲木板後,拉起木板一邊的繩子,一用力。木板掀起後,一個方形的洞口出現在木板下。
候員外蹲在洞口邊,試探著伸下一條腿,在黑暗中尋找著木梯的台階。他很不喜歡下這地窖。肥胖的身子行動十分不便,由於看不到腳下,這使得他下地窖便的非常危險,如果一腳踩空,或者木梯台階斷裂,對他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幸好地窖並不深。大約走了不到一丈的深度,終於踩到了地麵。此時他的眼睛也適應了地窖內昏暗的燭光。向前走了幾步,過了一小段甬道便是一處寬闊的大廳。大廳正麵牆上擺放著一個畫像,畫像上畫的是一個高挽發髻的男道士。三縷長髯飄於胸前,讓人看起來似乎還有些仙風道骨。畫像前的一隻香爐上還插著一隻為燃盡的檀香。畫像對麵的蒲團上有一個盤腿打坐的道士。那婀娜的背影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頭上帶著一頂混元巾,發髻上插著一根竹簪。雙手放於腹前,右臂托著一杆佛塵,看背影年齡似乎不是很老。
“啟稟堂主,屬下回來了。”候員外站在那婀娜背影後,拱手施禮輕聲說道。
“他怎麽說?”那背影並沒有轉過身來。但是聽聲音是坤道的聲音,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不及背影那麽吸引人。
“他說要見堂主您,他不相信是您讓他殺十一貝勒。說是讓您親口告訴他才肯相信。”
“他以為他是什麽人?還得讓本堂主親自給他下命令?讓他滾!”沙啞的聲音越發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