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打開,厲大君看到胤禌披著一個黑鬥篷,斜靠在牆邊。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胤禌的表情如何。
胤禌略微動了動,他看著厲大君手扶著門,借著牆邊的一隻蠟燭昏暗的光向裏麵看著,看得出來是他把門給打開的。
厲大君搖晃著高大的身軀邁步走了進來。作勢奔向胤禌。門外的蒙古武士把右手握在刀把上,勢做拔刀的樣子。
“貝勒大人,大君給您請安。”在大君身後跟進一人,把厲大君說的話翻譯成中文給胤禌。
“給厲大君回禮。”胤禌說著坐在那裏沒動,隻是給厲大君抱了抱拳。接著說道:“抱歉大君,剛剛在院子裏活動了一下,不小心扭到腰了,現在不能動,不能起身給大君還禮實在是抱歉的很。”胤禌施禮後,隨手把披在身上的鬥篷拉了拉,怕躲在身後鬥篷裏的公主不小心被露出來。
就在厲大君進門之前,公主還在慌亂中,就見胤禌一把扯下公主身上的鬥篷一揚,把公主全都包在大大的鬥篷裏,然後順勢一推,公主便倒在牆角。然後胤禌往公主身前一坐,靠在公主身上,一拉鬥篷便把公主完全遮蓋起來,剛好此時厲大君把門打開。公主藏在胤禌身後的鬥篷裏,兩手實在無處可放,且一隻手被胤禌壓在了屁股下,此時隻能輕輕的動了一下,讓胤禌知道手被他的屁股壓住了。
胤禌感覺屁股下一動,便知道壓住了公主,於是便趁著給厲大君還禮的時候,稍微動了一下。公主趁機把手抽了出來,可是被逼到牆角,雙手依然無處可放,隻好環抱著胤禌的腰。
公主在胤禌的背後抱住胤禌,讓胤禌感覺到背後很有彈性的支撐,不自覺的扭了扭。
好在胤禌兩手拉著鬥篷,把所有的一切都罩在裏麵。雖說如此,但還是讓胤禌感到窘迫。
“貝勒大人如果真的不舒服,那本大君就改日在來。”厲大君看胤禌靠在那,偶爾還扭一扭,當時很痛苦,可是看他毫無表情,看來也是堅強之人。
他哪裏知道胤禌的苦。
胤禌感覺那小手還在動,便騰出一隻手,把公主的小手一壓,讓那小手老實一會。
“不妨事,大君深夜來此,必有要事,大君請講。”
“是這樣的。”大君所說的話不斷的被旁邊的翻譯成中文說給胤禌聽。
而大君說的話與公主剛剛說的話剛好相反。
厲大君說:“自從朝鮮王朝開始,朝鮮一直落後於其他國家。貝勒大人從港口到王庭的路上都看到了,和大清上國相比怎樣?落後、貧窮。可是現在的肅王呢?他怎麽樣?還不是延續上幾代王的統治方法,有改變嗎?貝勒大人都看到了。難道朝鮮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貝勒大人可以想想,大清上國不幹涉朝鮮的內政是好事,可真的是好事嗎?肅王施行的管理好壞與否有誰說?誰敢說?”厲大君說完向前探著身子看著胤禌。
胤禌生怕厲大君向前彎的身子聽到公主的呼吸聲或是聞到公主身上的香味,隻好不身子往後靠了靠。這時貼著公主的身上更加的有力了。
厲大君看胤禌往後靠了靠,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太激動了,忙坐直了身子。
胤禌看厲大君坐直了身體,他往後靠的力量也小了很多。“剛剛聽大君說了那麽多,我還不明白大君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給大清上國的康熙皇帝,也就是你的皇阿瑪寫封信,讓我成為朝鮮王……”
“啊~”厲大君的話還沒說完,胤禌就覺得兩腿間的小手用力一握,“天啊!”胤禌立刻就覺得一陣疼不可耐。他不敢再用力壓著那兩隻小手,隻能在鬥篷裏輕輕的拍拍那兩隻小手,讓背後的公主緩和下激動的情緒。那兩隻小手趁機離開了胤禌的兩腿間,改放在兩大腿上。幸好有鬥篷遮蓋,即便是放腿上,對麵的大君也看不出來。
“怎麽?貝勒大人又疼了?”
胤禌假意的扭扭腰,實際是覺得背後的感覺好,想多感覺幾下。“不妨事,我挺得住,大君請繼續說。”胤禌說完輕咳了兩聲,示意背後的公主不要太激動。
“如果我能成為朝鮮王,最差也不過是如此啊。可我想我肯定比這肅王要強的多。我有很多治國的方針政策,等著去實施。而且,我做朝鮮王會比現在更加忠心於大清上國。我們也可以剃頭留辮子,我們也可以該穿大清上國的官服。可是……可是我不是朝鮮王,什麽都坐不了。”說完厲大君一低頭,拳頭十分用力的捶了一下地板,一副惋惜的神情。
“可是我大清國不會幹涉朝鮮的內政啊,這事恐怕我……”胤禌說完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貝勒大人過謙了,大清上國雖然不能幹涉朝鮮內政,但是可以更換朝鮮王啊!”
“這個事嘛……,我還要認真的考慮下。”胤禌剛說到這,就覺得腿上一陣疼痛。他明白這是公主對他說話婉轉的一種不滿。但他能怎樣?能支持還是能拒絕?
終於等到胤禌和厲大君相互施禮告別,胤禌坐在地上看著厲大君走出房門,侍衛在門外驚恐的看著房間內居然少了一個人!
“關門。”胤禌對門外的侍衛命令到。
房門剛一關上,胤禌就覺得後背被公主一推,他“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公主一對就要瞪出來的大眼珠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極度的憤怒。胤禌趕忙轉移目標向公主施禮道:“讓公主受委屈了。”
既然你知道我受委屈你居然還那樣兒,你是誠心的是不是?公主心裏想,手也停下。
胤禌就覺得一陣風掃了過來,情知是躲不及了,趕忙閉上雙眼。
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啪”的一聲,胤禌輕輕睜開眼一看。公主的手就停留在距離自己的臉還有一寸的位置上。胤禌想不出來是什麽原因讓公主的手停留了下來。
“告辭!”此時的公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大禮,而是一甩袖子,轉身就要開門出去。
“公主請慢。”胤禌趕忙喊道,看公主背對著自己停了下來,便繼續說道:“按北京城的規矩,這個時間皇宮的大門已經禁止出入了,不知道這朝鮮的王庭這會兒能否出入?”胤禌輕輕走到公主側麵,看公主一扭臉,沒有動。便繼續說道:“我讓人騰出一個房間來給公主安睡,明天一早天亮了公主再走。”
看公主依舊沒說話,胤禌便朝房門外喊了一句“來人,讓孟賽花打掃一間屋子給公主。”
看著孟賽花帶著公主走遠,胤禌邁步向自己房間走去。經過大廳的時候看裏麵似有人影走動,胤禌急忙走去。大廳裏麵有孟掌櫃、嘎爾迪和快刀劉等幾個侍衛等在房中。看胤禌走過來,忙將其圍住盤問夜晚來訪的是什麽人。
胤禌安排了幾個蒙古武士,向四周搜尋了下,以免隔牆有耳,等確認安全後,便將今晚所發生的事情對眾人說了一遍,看大家有什麽意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孟掌櫃這樣說。
“先觀望。”老三說。
“先不要急著決定,想讓我們大清駐紮朝鮮的官員安排幾個通事官過來,我們這幾天也打聽下朝鮮王庭的情況,等情況打聽準確了在決定。”嘎爾迪這樣說。
“嗯,那就先打聽情況再決定,我們第一天到這,此時做決定的確是草率了些。”胤禌點點頭說道。說完看了大家一眼,又繼續說道:“我猜他們不會就此停止,肯定還有後麵的動作。”
夜晚,胤禌躺在地板的墊子上,對於公主和厲大君所說的事情一直讓胤禌猶豫不決。月光透過窗棱找到靠在一邊孟賽花的臉上。看著孟賽花俏麗的臉龐,他不由自主的坐了起來,手輕輕的摸到了孟賽花的臉上。
朝鮮一般沒有床或炕,都是在木地板上鋪的褥子,孟塞花不能向在國內的時候趴床邊了。她是下人、是奴婢,是不可以和主人睡在一起的,她看胤禌腳旁邊有個矮桌,便靠著矮桌睡著了。
孟賽花被驚醒,發現是主子在摸自己的臉,此時的他已經知道主子心裏在想什麽。在孟賽花的心裏,已經把自己當成是主子的女人了。不管主子是否承認,就是為主子去死都不會有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