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慘被羞辱特來相助
胤祉一甩大氅，轉身而出。胤禌目送胤祉出去後，朝托碩點了一下頭，便跟在胤祉身後一同出去。
各位官員看欽差走後，便又活動起來，有的竊竊私語，有的站立起來想要離開。托碩看此情景，走到公案前，拔出佩刀猛力一砍。桌案一角被砍了下來。
“誰敢出去？誰敢亂動？誰敢說話？有如此桌。”托碩提刀站立在公案前。
丁思孔站起身來，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坐下。
大堂旁邊一間偏房，是主簿的做事房間。胤祉和胤禌坐到公案後相互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張桌子坐著胤祉的主簿，已經研好墨將手中的毛筆蘸滿了墨汁等候記錄。
“請”胤禌對門外守候的牢頭趙喊了一句。牢頭趙便跑進大堂，首先將丁思孔帶了進來。
“撫台大人現在沒別人，可以說說了？”胤禌首先開腔。因胤祉是欽差，他的話基本就是定性了。所以胤祉不能多說話，否則他說錯了話，別人是沒辦法改口的。而胤禌就無所謂了。他要是說錯了，胤祉就可以改口，比如說“他不是欽差，他說的話沒有效的。”如果胤祉要是說錯了，那胤禌就沒辦法這麽說了。
“我說什麽？我又沒貪汙救災銀？河南省巡撫衙門的賬目很清楚，和府庫也對的上。我有什麽好說的？捉奸拿雙，捉賊拿贓。欽差大人拿到我什麽了？”丁思孔若無其事的坐在那。
胤禌和胤祉一時愣住了。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對方真的這麽說反倒讓他倆無話可說。
“送撫台大人。”胤禌看著丁思孔走出門外。猛力的捶了一下桌子。
果然，憑胤祉一介書生，和胤禌初出茅廬的小子，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就是沒有一個招供的。在眾人的引論中不得不允許他們回去。
眾人退卻之後，丁思孔晃晃悠悠走了進來，雙手往背後一背，說道：“二位爺，這官場沒有二位爺想的那麽簡單，在京城拿拿俸銀，養養花逗逗鳥，看上哪個花姑娘就搶回來。反有皇上在，誰也不敢拿二位爺怎麽著。怎麽說也好過來這裏當什麽欽差啊！看看，多狼狽？”丁思孔站在地上眯著眼看著兩位坐在桌子後的阿哥。
“出去。”胤禌陰著臉，也沒抬頭看一眼。
“下官告退，外麵天黑，二位爺可得小心，別再崴了腳。哈哈”丁思孔一轉身哈哈大笑著出去。
說別崴了腳，很顯然是諷刺他們今天啥成績也沒有。
丁思孔走後，胤祉的主簿也悄悄的退了出去。沒人可審了，他也就沒的記錄了。這二位爺的心情不好，還是躲遠點。看二位爺都在低著頭生悶氣，他便輕輕的收拾了下，提著袍子翹著腳走了出去。
“二位爺沒審過案子，出現這種狀況也不意外。”回到驛站，胤祉和胤禌晚飯都沒吃，悶悶不樂的坐在火爐旁，雙手抱著肘，看著火爐裏的火，也不說話。乞丐曾已經從其他人嘴裏得知了今天的狀況。說完這句看二位爺沒反應，知道是白說了，便又接著說道：“我們不妨找個刑訊的高手來協助我們。”
“對啊，刑部和大理寺這樣的人多的是啊!”胤祉一聽，馬上來了精神。
胤禌也是聽了眼前一亮。
“不可，朝廷的人肯定不行，皇上既然讓二位爺來做欽差，而沒用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來，那就是因為皇上不信任他們，也就是說，皇上懷疑河南的官員也在和他們勾結。所以才不能用他們。”乞丐曾一聽便否定了。接著邊說：“最好是找下邊的人，好用又可信。”
牢頭趙端著飯菜進來，剛好聽到乞丐曾的話，他把餐盤放到桌子上便問道：“二位爺，我在成都府的時候，有個捕頭，查案行刑是一流的高手。如果二位爺需要，他要是不來，我就把他綁來，可否？”說完，彎著腰看著二位阿哥。
二位阿哥互相看了一眼後，便轉頭看牢頭趙。
牢頭趙有點懵，這二位爺今天刺激受到了，怎麽這個樣啊？
“飯菜放一邊，先筆墨伺候。”胤禌對牢頭趙說。
牢頭趙趕忙拿過筆墨紙硯放到桌子上，打開墨盒研起墨來。胤禌提筆便給成都府的捕頭寫了一封信，信的落款蓋了胤禌的印信。胤祉也知道事態嚴重，勝敗就看此人了，也拿出自己的印信蓋了上去。
“牢頭趙給你二百兩銀子，不要吝惜馬，快去快回。”胤祉站起身來，拉著牢頭趙的手。
“二位爺放下，奴才這就走。”說完從桌子上抓起幾張大餅揣在懷裏，頂著外麵的大雪便出去了。
“二位爺還得寫封信。”乞丐曾接著說。“今天二位爺折騰了一天，這一百多的老爺豈能善罷甘休？必然會給皇上寫折子參二位爺。所以二位爺的早上折子，向皇上說明今天的問題及想法還有後期的做法，以求得皇上的諒解。否則皇上一旦招二位爺回京，那……”
“先生說的是，我這就寫。”
胤禌提起筆來剛要寫。門外的驛承便進來稟告道：“宮裏來人了。”
“傳皇上口諭，胤祉和胤禌不必心急，你們遇事要多想些辦法。困難肯定會有，但皇阿瑪會支持你們的。”
從門外進來的是一個小太監。看了二位阿哥一眼便宣讀了康熙的口諭。
“皇阿瑪全都想的到。”胤禌心裏想罷，便和胤祉一起說道：“謝皇阿瑪。”
給了銀子打發太監離開後，胤禌便問乞丐曾：“折子還寫嗎？”
“我認為得寫，皇上知道是知道你們會遇到問題，但不會知道你們遇到了什麽問題和打算如何解決的？想打消他的疑慮，就必須的寫。”乞丐曾在火爐邊烤著手說道。
胤禌點了點頭再次拿起筆。
寫好了折子後，喊老三過來說道：“把我們的人都分散出去，監視名單上的那些人。看他們有什麽動靜？”
“嗻，奴才這就去安排。”
“十一弟，這幾日我們做如何安排？”
“什麽都不做。讓他們去猜。”胤禌狠狠的說道。
“那兩位欽差可有什麽動靜？”三日後，由於丁思孔安排的眼線瞪著胤禌所住的胤禌毫無動靜，丁思孔便把驛站的驛承找來問話。
“他們根本就不出門，就是在驛館內下棋、喝酒、聊天，沒看到他們幹什麽，倒是聽說他們說過，想在這混幾天就回京城。說是在查下去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驛承彎著腰看著正在廳內把玩一個瓷瓶的巡撫大人說道。
胤禌這日正在驛站的門口向外觀望呢。旁邊的驛承雙手插到袖口裏，帶著一臉的笑容問道：“十一爺這是看啥呢？”
“這外麵飄著這麽大的雪，路邊還有那麽多的乞丐。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熬到春天？”說完胤禌拉了拉大氅，轉頭看著驛承。
驛承因之前向巡撫報告過胤禌的情況，所以當胤禌轉頭看他的時候他趕忙低下頭回道：“能不能熬到春天也得看他們的造化。”
“天災尚可諒，人禍不可欺啊！”胤禌說完沒理驛承便轉身剛要回驛站內。就聽到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胤禌心裏想著牢頭趙的事，免不得回頭看。
果然，數匹快馬奔來。驛站門口下馬後，這幾人滿臉的冰霜就像小孩子在院子裏堆出來的雪人一樣，後背也冒著熱氣。幾匹馬不光是身上流著汗，兩腿間由於出汗又相互摩擦而產生了大量的白沫。幾人下馬後將馬交到其中一人手裏，朝胤禌奔來。那馬還在不住的打著響鼻。
“請問可是十一爺？”為首一人看院子內有一年輕人身著大氅，明清目秀，但器宇軒昂。就知道這人必定是自己要找的人。
“嗨嗨嗨，你什麽人啊？就敢往驛站裏闖啊？”未等胤禌回答，那驛承的雙手從袖口裏抽出來，一把推開那人，沒好氣的問道。
那人正發愣的時候。胤禌說話了，“我就是胤禌，請問閣下是？”
“小的成都府捕頭鍾永貞特來投奔十一爺，懇請十一也收留。如有用得著的地方，小的願肝腦塗地侍奉十一爺。”說罷撣撣兩袖，給胤禌磕了三個頭。跟著他後邊的四個人也一同跪下磕頭。說著又指了下其他四人，“這四人也是成都府捕快，也願追隨十一爺，請十一爺一並收留。”
“好好好，都收留，天冷，趕緊起來，先進屋暖和暖和。”說罷，胤禌拉起鍾捕頭的手就往驛站屋裏麵拽。
“牢頭趙怎麽沒和你們一起回來？”進了房間後，便問捕頭鍾，胤禌有些擔心，這一路山高路陡驚險萬分。還有些少數民族聚集地。
“牢頭趙因連日騎馬身體實在吃不消。十一爺這又吃緊，就讓我們先過來。十一爺不必擔心。明天他就會回來。”聽到捕頭鍾到來大的消息，胤祉等人均出來問候。盼了幾天終於盼到了。眾人圍在火爐旁烤著手。捕頭鍾將牢頭趙沒一起回來的原因告訴大家。聽牢頭趙沒大事，胤禌等均放心了。
“牢頭趙說事情緊急，隻是大概說了一下，還請三爺和十一爺將事情詳細說給在下聽。”
胤禌便把這幾天的經過，以及想要達到的目的和捕頭鍾詳細的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