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兄弟請戰夜襲五通
“不會的，大哥，我就是想你們，想阿瑪想額娘，想兄弟們。”說完胤禌又把大阿哥抱住，這次胤禌是哭了。第一次這麽久遠離家人。他是真的十分想念。
“好了，別哭了，剛剛還說你長大了呢，別像個小丫頭一樣。”胤褆說著給這委屈的弟弟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好了，見到大哥就見到家人了，走，去大哥那，這次要在福州多住些日子，陪陪大哥。”
胤禌跟著胤褆一路來到福建總督衙門。
“姚督，我十一弟來了。”胤褆一進衙門就開始喊了起來。他也是心裏高興啊。
“小民艾十一給製台大人請安了。”說著，胤禌給姚啟聖打了個千。因姚啟聖是封疆大吏和一般的官員不同，再則，是胤褆介紹說是自己的十一弟。所以胤禌按滿人的習慣給姚啟聖打了個千。而胤禌現在是平民身份，所以他要先向姚啟聖敬禮。
“福建總督姚啟聖給艾公子回禮。”姚啟聖扶起胤禌後向胤禌拱了拱手。姚啟聖是漢官，且是封疆大吏，所以他強調了下自己是福建總督，所以才等胤禌給他施禮後才給胤禌回禮。
“哈哈，製台大人啊，我聽說朝廷裏都說製台大人又臭又硬，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哈哈。”本來胤禌很尊敬姚啟聖，所以才先向姚啟聖施禮，可沒想到，這姚啟聖倚老賣老，居然擺起了官威。胤禌骨子裏的阿哥氣又上來了，毫不客氣的把對姚啟聖的印象實話實說。
“艾公子，本督在其他大人眼裏是又臭又硬，可是在皇上麵前可是乖的很啊。”姚啟聖也沒想到這小阿哥居然這麽不給麵子，但也沒必要和小阿哥硬頂，沒意義啊。
“製台大人，我聽說台灣有個水師提督施琅，此人如何？”胤禌和胤褆被姚啟聖讓到客廳內奉茶後，胤禌喝了口茶便問姚啟聖。
“艾公子不問平台策略，卻問施琅是為何？”姚啟聖很奇怪，台灣有那麽多人，為何單問這施琅。
“平台有朝廷方略，有製台大人實施，我可不管這個。”胤禌也給姚啟聖兜個圈子。他當然不會說，自己在南京造了幾條船。如果說了，那你姚啟聖怎麽辦？在朝廷禁海期間，你是抓我還是不抓我？不抓我你枉法。抓了我也無非就是回宗人府找個奴才打幾板子了事。
“朝廷對施琅是能用則用，不能用也不能讓他為鄭經所用。”姚啟聖對皇子沒必要隱瞞，說出來朝廷對施琅的決定。
就在此時，有一衙差匆匆跑了上來，向姚啟聖稟告道：“啟稟製台大人，剛剛探報，台灣施琅昨夜襲擊了漳州、廈門，現在還駐紮在漳州。”
姚啟聖一聽，立刻站了起來。
“製台大人，本阿哥願帶精兵五千，前去殲滅施琅。”大阿哥胤褆也立刻站起來，向姚啟聖拱手道。
姚啟聖沒有理大阿哥，接著問衙差：“漳廈有何損失？”
“回製台大人，漳廈因禁海，損失都不大。”衙差回道。
“施琅上岸多少人，他們的船停在哪裏？守船的有多少人？”胤禌坐在椅子上沒有站起，但他接著姚啟聖的話後問道。
“回這位公子，施琅蹬岸大概兩千餘人，船停在廈門五通港。守船的人數具體的不清楚，據探子觀察，大概一千人左右。”那衙差繼續回到。
“大人，你下令吧，本阿哥願帶兩千精兵，去戰施琅。萬死不辭。”大阿哥又是一次請戰。
姚啟聖看看大阿哥，心裏真的是不放心啊。看人家十一阿哥，先是摸清敵情。而你就知道請戰。贏了倒是好，輸了可怎麽收場？
“好，命大阿哥出戰漳州施琅。格木台為副將。無論輸贏一戰即回。”姚啟聖也無奈，隻好給他配個穩重的副將牽製他。
大阿哥也聽出這副將就是為牽製他，但他不怕，一旦將在外，副將還不是得聽我的。
“謝製台大人。”胤褆說罷就要轉身出去。
“大哥稍等。”胤禌此時站起。向姚啟聖施禮道：“製台大人，我也願帶精兵八百，火炮數門。在廈門襲擊施琅戰船。靠港的戰船，我就不相信他還有什麽戰力。一則，如果大哥打勝，我可在廈門襲擊施琅敗軍，如果大哥失敗，我可在廈門接應大哥。請製台大人允許。”
“這……”姚啟聖有些猶豫，這小子的主意倒是不錯，可他可以帶兵嗎？
“製台大人，卑職覺的艾公子的主意可行，卑職願隨艾公子一同前往。”旁邊一副將看機會來了，此時擔任主攻是搶不過格木台了，但是後院放火也不錯。你主攻危險也是大，我在岸上襲擊港裏的戰船，那風險相對就小多了。而且，襲擊戰船，截殺敗軍功勞未必比你主攻小。如果成功，那副將必定可以升為總兵了。想想差點笑出聲來。
“嗯。”姚啟聖心裏考慮到：“這樣子倒是可以，有個懂帶兵的跟著。倒是放心很多。而且，胤禌這小子的主意確實可行。”於是便命令到：“好，有於副將帶兵一千，紅衣大炮炮三十門即可前往廈門襲擊施琅戰船，接應大阿哥。”
“嗻。”一行人走出客廳，幾個副將各自點兵而去。
“十一弟，你怎麽可以出戰？刀槍無眼，傷到你怎麽辦？”走到廳外，大阿哥不無擔心的責備胤禌。
“大哥，我也是擔心你，你去戰施琅，我去打他的戰船，他便無心跟你決鬥。”胤禌也是擔心的回胤褆。
“好吧，十一弟小心啊！”胤褆覺得胤禌說的有理，軍令以下，也隻能為他祈禱了。
“大哥也小心。”
說罷二人都翻身上馬，奔向兵營領兵去了。
看著幾人出了客廳，旁邊一副將走到姚啟聖旁邊，問道：“製台大人為何讓這倆阿哥領兵？讓大阿哥領兵尚可解釋，讓這十一阿哥領兵卻是何意？”
“大阿哥是草莽之輩，皇上讓他來福建，無非是多點戰鬥經驗。可是這十一阿哥可不同，他絕對不是穩當人。一來可以在皇上麵前當個好人，看我給十一阿哥機會了。二來，無論是現在平台還是後期平葛爾丹，他都可能是一個得力的戰將。”說罷，姚啟聖朝門口慢慢的點著頭。
大阿哥領著兩千重甲騎兵一路奔馳漳州。後麵跟著胤禌帶領的八百輕騎兵和三十門大炮。
等胤禌趕到廈門高崎時已是傍晚。胤禌讓於副將拿出廈門地圖，仔細看了一會兒便問道：“於副將可有什麽方案？”
“艾爺，這還要什麽方案？把火炮擺在田頭，一通猛轟，問題就解決了啊！”在於副將看來問題就這麽簡單。
胤禌慢慢的搖了搖頭。
“於副將，我們這樣……，九門炮放何厝，九門炮放田頭，九門炮放鍾宅。令三門炮放豆仔尾。弓箭手分散埋伏在五通”胤禌看著於副將，看他是否能懂。
“艾爺這是何意？”於副將果然不懂。
“把炮分散開，避免施琅船上的火炮還擊，豆仔尾那三門炮是截斷增援漳州之敵，弓箭手埋伏五通是因為我們一旦開炮，守船敵軍勢必會襲擊我火炮，隻要他們蹬岸，必點火把，而我們的弓箭手在暗處，就可以拿他們當靶子射。”胤禌想於副將解釋道，並堅定的看著他。
“哦，哦，艾爺說的是。”於副將臉有些紅的低下頭道。
“通知各炮，今夜醜時，看我火箭上天，各炮齊發，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炮彈打向施琅戰船，然後棄炮奔向灌口，越快越好。然後各營在灌口匯合，我擔心聽到炮響，施琅會救他的戰船。”胤禌向於副將命令到。雖說他無權命令，但看於副將唯唯諾諾的樣子，他也隻能是這樣。
“好的，艾爺。”於副將領命去通知各炮各營。
子時，於副將已將各部的火炮都布置到位，就等一隻火箭上天好各炮齊發。
胤禌和於副將帶著弓箭手分散埋伏在五通港便。看著海岸處星星點點的守岸敵軍。大多數敵軍都以睡熟，隻有少量巡夜敵軍在巡視著。
胤禌看看月亮的位置，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敵軍大多都已經在睡熟。便讓於副將點火箭。於副將在箭趕上點了一隻爆竹。帶著箭將手裏的弓拉滿。旁邊一個兵勇給他將爆竹引信點燃。於副將右手一鬆。“哧”的一聲，將將爆竹帶到了天空中，緊接著“啪”的一聲響，爆竹在天空中炸開。隨即便聽到左邊、右邊、後邊的火炮在連續的發射中。
隨即，施琅停靠在五通的戰船便起了一陣火光。緊接著裏麵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叫聲。於副將借著船上的火光看看胤禌。看他這小年紀會不會害怕啊？可胤禌卻沒他想的那麽脆弱。用堅定的目光看著著火的戰船。
木製的戰船和帆布的帆，很快，五通碼頭便是一片火海。
火海中有人呼喊著，終於，一隊人被組織起來，雖然衣不遮體，但還是拿著刀槍跳下著火的戰船遊泳蹬岸。三四百人的隊伍在火光中被組織好，呈戰鬥隊形，五人一組，接著火把的光亮向胤禌埋伏處小心翼翼的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