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峰回路轉婦人罵街
就在眾人一陣驚呼中，葛天福的一把紅簽就要扔下，此人有人喊了一句：“大人請慢，下官有話要說。”
說這話的正是濟南知府佳泰。
佳泰從書案後走到葛天福的書案前幾步的距離，跪倒在地，口稱：“下官有罪。此事確與艾公子無關。”
此話一出，驚呆了眾人。
就連葛天福也覺得意外。明明可以嫁禍給艾十一，怎麽自己確招了。這是唱的哪出戲？自己在官場也是幾十年了，居然看不出佳泰到底想要幹什麽。佳泰僅僅三十幾歲的年紀，如果招了，倒是可以落個從輕發落，不僅仕途到此為止，恐怕還得發配邊關啊！
佳泰雙手將頭上的管帽摘下，擎在手中。繼續說道：“下官知罪，藩台大人以下官頭上頂戴相威脅，以黃金白銀為誘惑，讓下官將濟南府的各種大的商戶和大的行業加以控製，以謀取暴力……。”
“你住口。”山東布政使額爾敦拍案而起，從桌案後走到佳泰旁邊，用手一指佳泰，繼續喊道：“你不要血口噴人。紅口白牙可有憑證？”額爾敦怎麽也沒想到，剛剛進門前還和自己栓在一根繩上的佳泰，為何此時反水，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
“那文書上的塗改的日期便是憑證，欽差大人請查看。”佳泰一指葛天福書案上胤禌等人簽訂的文書
葛天福將文書拿到大堂外麵的陽光下，接著陽光看，果然日期處有塗改的痕跡。
“大人，三年前小民還在上書房讀書。怎麽可能和他們簽訂文書。在說，我那也有此文書，大人可一閱。”胤禌跪在堂前拱手說道。
葛天福看看額爾敦在看看胤禌。回身從簽筒裏抽出一支簽子，“來人，取艾十一的文書來。”
胤禌回頭看侍衛草上飛帶著拿令簽的衙差走出了衙門。
葛天福在回頭看看這個剛剛還自稱三年前在上書房讀書的小子。難道他就是被宮裏趕出來的小阿哥？可是都說是小阿哥，看著這小子已經長得和自己一樣高了。朝廷在阿哥出宮的時候就有傳言，說是阿哥可以被除籍可是換不了血啊，他身上流的依然是愛新覺羅的血，難保有一天會在回到宮裏。
心裏想著，葛天福癟了癟，轉身再次從桌案的簽筒裏拿出幾根紅簽扔到地上。來人，將這二人大刑伺候。”
行刑的差役從地上撿起了簽子，抬頭看看葛天福，問道：“大人，給誰行刑？”
此話一說，倒是提醒的葛天福，的確，剛剛隻讓行刑，卻為說的給誰行刑，光顧這想自己的心事了。隨即，下顎一挑，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和胤禌簽訂文書的人。
二人一看這是要大禍臨頭了。忙不停的磕頭，口稱：“冤枉啊！”
差役自不會理會他們是不是真的冤枉，隻顧兩人架起一個就往外拖。將二人的褲子退下後就按到長凳上。不一會隨著“啪啪”聲的是一陣的鬼哭狼嚎。
時間不長，四個差役拖著二人往地上一扔。“啪”的一聲。二人嘴裏一陣哼哼。
“你二人從實招來。”葛天福重新回到自己的書案後，“啪”的一拍驚堂木，大聲的喝到。
“招，我們全招，知府大人說的都對。是布政使大人控製了我們山東的阿膠，價格和銷路都要聽他的……。”二人趴在地上一邊哼哼著，一邊相互補充著招供。
二人招供後，欽差葛天福也算是出了一口氣。此案可以順利完結了。
“來人，將山東布政使額爾敦和濟南知府佳泰的頂戴摘去，和其他人一並收監，等候發落。”
“嗻。”聽了葛天福的命令後，回應了一聲將幾人帶走。
葛天福坐在書案後思量了一會，看著已經在收拾筆墨紙硯的師爺。“啊哼。”葛天福輕咳了一聲，惹得其他人都看這位欽差大人。葛天福朝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馬上跑到葛天福近前。葛天福招了招手，師爺又湊近了一些，葛天福對著師爺的的耳朵小聲的言語了幾句後，師爺一陣小跑，跑出公堂。
“退堂。”隨著葛天福的一聲命令，兩班衙役跺著板子，口呼“威武武威”聲中繞過大堂的屏風，回到內室。
剛要脫去官服，就見一差役走進來，將胤禌手裏的那份文書遞到葛天福的麵前。
葛天福坐在凳子上看著桌子上放的那份文書，很明顯，是額爾敦串通他人搞的鬼。
“來人。”門外一差役走進。“請師爺來一趟。”葛天福一拍桌子算是拿定了主意。
“此案就據實奏報吧。”葛天福將手中的那份文書遞給師爺。
師爺接過文書轉身離去。
葛天福端起桌上的茶壺倒滿了茶碗，猛喝了一口。接著脫官府，剛剛解開一個扣子，就見一差役跑了進來。差役一抱拳道：“果然不出欽差大人所料。額爾敦的確是要殺人滅口，在艾十一喝水的碗裏下來毒。”
“哦？”盡管是在意料之中，葛天福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這額爾敦的膽子是在太大了，在牢裏也能借刀殺人。的確，這是布政使司的衙門，是他額爾敦的地盤。“牢差換了沒？”葛天福一邊係上剛解開的扣子一邊說道。
“已經換了，大人。”
葛天福快步走到布政使司的大牢。
一進胤禌的牢房，就看胤禌背靠著牢牆，坐在牆邊的木板床上。地上放了一隻水碗。水碗旁邊倒著一隻還在抽搐的大公雞。還有一差役被捆綁著，蹲在胤禌對麵的牆上。
胤禌撇了一眼葛天福就把臉扭到一邊，不在看他。
葛天福猜不透胤禌在想什麽，自己想想，對方是阿哥，天生傲骨，看在自己仕途的份上，不必和他計較。想到這裏，葛天福上前一步，先抱個拳到：“艾公子受委屈了，本官這就請艾公子出去，請！”葛天福說罷，臉上帶著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人真的是明鏡高懸，小民佩服佩服。”此時胤禌臉上也帶著笑，一邊拱手回禮，一邊從床板上下來。撣撣身上的灰塵後，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葛天福此時是穿著官服，而胤禌穿的是錦袍。所以，葛天福也不再客氣，轉身先走出了牢房。
“恭喜艾公子沉冤得雪。”胤禌經過旁邊一間牢房的時候，從裏麵傳出的一個聲音，胤禌轉身一看，卻是佳泰。胤禌站定了朝佳泰點了點頭。佳泰在裏麵供了拱手，算是還禮。
走出牢房後，胤禌叫住了欽差葛天福，問道：“皇上和宜妃可好。”
“回艾公子，皇上吉祥著呢，後宮也沒有不詳的傳聞。”
胤禌心裏還是惦記著阿瑪和額娘，看到葛天福是從京城來的，不自覺的就拱手想問了。而葛天福看胤禌的神情也不像是裝的，看來他的確就是從宮裏出來的十一阿哥。不然也不會叫艾十一。
胤禌謝過葛天福後，在侍衛的簇擁下回到客棧，按規矩自然是要洗澡了。趙四妹笑嘻嘻的跟著後廚的下人一起燒水，水燒熱後還親自提著木桶給胤禌房裏的浴桶倒滿水。試了試水溫後，又笑嘻嘻的來到胤禌麵前，看著胤禌不說話。
“還有事？”胤禌有些琢磨不透她想幹什麽？
“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洗洗。”趙四妹說著就要幫胤禌脫衣服。因趙四妹看過胤禌得上半身帶半個屁股，所以也不害羞。在加上最近幾天一直是他在給胤禌鋪床疊被。似乎冥冥之中就已經覺得自己已經是艾十一的人的，就毫不見外的伸手過去。
“不不不不，我還是自己來吧！”胤禌連連擺手，掙脫了趙四妹的手。自己脫去外麵的錦袍和棉坎肩。
“呦~，還害羞呢？”說著一抖胤禌脫下的衣服，轉身躲到屏風後，等胤禌脫光了，拿著胤禌脫下的衣服紅著臉跑了出去。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後，胤禌約孟掌櫃和趙總鏢頭在客棧的客廳內喝茶。
剛剛喝了幾口，就聽到外麵吵吵嚷嚷，還有婦人在大聲謾罵。胤禌等人也無心喝茶，趕忙走到客棧門口觀望。
那客棧外停了兩頂轎子。一轎子邊站著一潑辣婦人，手裏舞著手絹，在大聲謾罵著，旁邊一年輕人還在不停的勸著。
胤禌仔細一聽才明白，原來那婦人罵的是自己，口中不斷諱言侮辱自己，還把胤禌的祖宗十八代也順便問候了一遍。聽得胤禌是惱羞成怒，就要拔刀相拚。旁邊的侍衛鏢頭聽了也是憤憤不以，摩拳擦掌，就等胤禌的命令，好拔刀砍人。若不是趙總鏢頭年齡大，做事穩重。死死的拉住胤禌，胤禌早就衝上去了。
這時，那婦人說是因為自己她的相公才被送進大牢。聽她的自稱才知道，原來她是額爾敦的夫人，聽說他的相公被罷官，所以才來客棧前鬧事。
而旁邊一公子攔住了婦人後，看了這邊一眼，看有個老者攔住一個年輕人，便信步走來，一拱手道：“這位可是艾公子？”
胤禌抬頭仔細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