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留半條命就行
第334章 留半條命就行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老丞相看過之後回到桌前，蠟燭的火把紙條燒掉。
隨即，他拿起書繼續看。
眼睛雖然看著書本上，其實，他心裡還是想著那四個字——
不過蘇王既然無罪，那些證據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合起伙來誣陷蘇王不成？他們可都是忠烈之士。
難道這是一計？
老丞相心中一驚，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在腦海中迅速擴大，廢后和廢太子在他家裡給安插的這些眼線，說明了在監視他，今日看到的皇上，多半已經被他們控制住了。
這些！亂臣賊子！
老丞相憤恨的拍了下桌子，怒火滿滿。
很快，他冷靜下來。
如果，這就是蘇王的計策，真是兇險的一步棋。
現在這人傳話，無非就是兩個意思，一是蘇王無罪，二是讓他好好保重自己。
老丞相嘆了口氣，朝局大變，安心「養病」怎麼能真的安心？
皇宮。
夜深人靜。
廢後用完晚膳之後，就直接去明承君的寢殿，『看望』皇上。
「參見皇後娘娘。」
李四行禮道，因為廢后特別重視這裡，所以由他親自站在門口看著。
「今日情況如何？」廢后不急著推門進去，小聲問道。
「幾個太醫來看過，說是沒幾天了，現在就是一口氣吊著，除了用參湯什麼的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現在孫太醫在裡面，給皇上診脈。」
李四如實回答道，皇上那個臉色，像他這樣不懂醫術的人也看得出來，活不了了。
廢後知道孫濟在裡面，點頭，推門走進去。
孫濟正好診脈結束，正在收拾東西，見廢後進來了，趕緊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皇上還有幾天可以活？」
她慢慢地走到床前，盯著那張慘白的臉看。
「不到一個月，微臣和太醫院的太醫們已經儘力了。」
孫濟低聲說道，這毒藥無解，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也清楚毒藥的後果，現在都是正常現象。
「出去吧。」
她揮手，讓他退下去，不慌不忙地坐到床邊，拿起帕子，輕輕地給明承君擦汗。
「你現在是不是聽不到我說話了？沒關係，臣妾這樣看著你也聽滿足的。」
廢后輕柔一笑，繼續道：「我今天差點兒就把明霽凌打死，是不是很有趣？」
女人看著他的臉，只有鼻間微弱的呼吸讓她感覺到這個人還活著，看著如同活死人的皇上，她心裡痛快之餘，更多的是傷心。
她長嘆一口氣，「他不是你最喜歡的兒子嗎？我就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對待他。我告訴你，後天，我就會殺了他！」
她把帕子扔到地上，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猙獰了許多，語氣近乎嘶吼，全然沒有皇后該有的儀態，不關心的自問：「你就那麼喜歡蘇雲若是不是？她到底有什麼好？你說啊！」
廢后大聲質問道，對著毫無反應的人哭哭笑笑。
「你之前只不過就是個小皇子，如果不是我嫁給你，你會當上皇帝嗎？忘恩負義！你放心，我不會動你，你會眼睜睜地看著明霽凌和蘇雲若一個一個慘死在你面前，你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廢后慢慢地起身，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眼中除了憤怒之外還有哀傷。
「臣妾告退。」
她嘴裡輕輕地吐出幾個字，身子站得直直的，眼中異常淡漠。
廢後轉身離開。
關門聲一響，明承君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的方向。
她竟然對凌兒用刑了！凌兒現在在大牢里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了？
明承君眼中滿是殺意，剛想坐起來，就聽到後窗開了。
「您不該起來，還是躺著為好。蘇宗文和方明他們，明天晚上丑時動手。」
疾風從窗戶上跳進來，雙腳觸碰到地上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音。
「好。」
「明晚他們成功之後，我就不管你們的事情了。」
疾風聲音悶悶的，他本來就不想蹚渾水，奈何自己主子被相思公主枕邊風一吹，什麼事情都答應。
「你和你主子說起話來一樣，一點兒都不客氣。」
明承君輕笑，疾風雖是個臣子，但在他面前一點兒都沒有臣子該有的恭敬，說話很不客氣。
「彼此彼此，我先走了，你小心一點。」
疾風又聽到腳步聲，應該是巡邏的侍衛回來了。
他是趁著人少的時候來的，人多容易被發現，他可不想在人家皇宮裡動手。
明承君沒回話，默默地閉上眼睛。
疾風從快速從窗戶離開。
……
翌日。
廢后再一次來到天牢，審問明霽凌。
明霽凌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了。
昨晚廢后怕他死了，還特地吩咐太醫來看看，確保活著。
「明霽凌，你招不招？要是不招的話，你就還要受些皮肉之苦。」廢
后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明霽凌只覺得身子一陣冷一陣熱，也不知道昨晚那個太醫給自己用了什麼葯，緩解了疼痛，但是卻開始發燒。
他現在口乾舌燥，呼吸的時候都感覺喉嚨和鼻子像是著火一樣。
「還是不說話嗎？」
廢后冷笑，昨晚已經吩咐太醫去「好好看看」他了，想必是藥效發作了，這葯雖然可是止痛，但也只是表面上，一旦藥效過去，所有的痛都會加倍回來！
「明霽凌，你若是認罪的話，本宮可以網開一面，給你一個痛快。好歹你也叫了我十幾年的母后，本宮這個母親也不忍心看你受刑啊，凌兒啊，招了吧。」
她餘光瞥到有生面孔走過，想來可能是方明的人，所以又開始扮演慈母了。
這個方明還算是忠心，不過也是愚忠。
正好為她所用。
「休想！」明霽凌費了很大力氣才從嘴裡擠出這兩個字，眼前黑了一下，只感覺發燒越來越嚴重。
「還是不招？那就別怪本宮對你用刑了。來人，帶下去，留條命就行了。」廢后不耐煩地擺擺手，心想這硬骨頭最好硬到死的那天。
手下應了一聲，便拖著明霽凌，又把他綁到架子上，用鞭子打他了，反正現在他這個樣子，用什麼鞭子都一樣。
鞭子聲響起，廢后淡淡地瞥了一眼，心中稍稍解氣，又覺得這裡的氣味有些噁心，索性就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