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發生了什麽
當時間稍晚些,夜風帶著輕快的腳步遊走在寂靜的鄉間小道上,四周空蕩蕩的似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D教稱之為中Y節,而多數老百姓都喜歡叫它鬼節。鬼節顧名思義就是鬼過的節日,相當於人類的新年,在這一天,地府的大門會對陽間開啟,所有的陰魂齊出,在規定範圍內可以隨性歡樂十二個時辰。
人們對今天的忌諱尤其多,說法更是各不相同,為了安全起見,天黑之後,老百姓自家的房門都早早的上了鎖,誰也不願觸那個黴頭。
張建龍是一個標準的九零後單身小青年,父母常年在外打工,無所事事的他每天除了打遊戲就是聽歌,日子過的比較枯燥。在長輩眼裏,他是一個混吃混喝的“啃老族”,明明有手有腳,卻不懂得替父母分擔。
每每看到那種歧視自己的眼光,張建龍總是苦笑不已,甚至於有一了百了的心態。前幾年,他還是一個和常人無異的大男孩,某日,身體莫名地出了狀況。很多時候,在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自己會突然暈倒。去醫院檢查過無數次,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造成這一局麵的發生,至今是未解之謎。正是由於這種情況,沒有哪個老板敢用他,萬一在工作的時候出了意外,賠償金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吃過自己做的晚飯,張建龍聽了會歌,起身開門走了出去。一個人在家的他,平時睡覺特別晚,幾乎都是淩晨以後。順著村裏的水泥路往南走,有一處近百平方米的小型廣場,白天這裏是孩子們玩耍乘涼的地方,而到了晚飯後,則是那群年過半百阿姨的天下。動感的音樂吵鬧不堪,想早休息的人們怒火中燒,矛盾衝突時有發生。
而這裏也成了張建龍每晚必去的地方,他欣賞不了阿姨的舞姿,但是周圍人多,孤獨的心能得到一絲絲沒有被同伴拋棄的慰藉。
隻是今晚有些奇怪,平時這個點熱鬧的不行,現在張建龍來了兩個小時了,愣是一個人沒看見。又待了一會,張建龍心裏慢慢有些發毛起來,黑暗的夜色裏,似乎有一雙翠綠翠綠的眼睛在注視著他。
從石椅上起身,張建龍向家的方向走去,但是沒走兩步就一腳踏空摔倒在地上。看看周圍,再看看自己腳下,張建龍納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呆立了好一會,他才再一次邁起腳步。
走了沒十幾步,張建龍毫無防備再次摔倒,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他明顯感覺自己是被什麽人推了一下,手臂更是由於與地麵沙子摩擦後已經開始微微滲血。
張建龍看了一眼四周,故作鎮定地喊了一句:“誰?”
一個人影沒有,離張建龍最近的村民家隻有十幾米,那微弱的黃色燈光此時還亮著,但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張建龍心跳的厲害,他努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沒有什麽用。額頭上冷汗直冒,平時還算膽大的他,對於未知事物的出現甚是恐懼。
張建龍呆立在那裏,但是他知道這樣做沒什麽用,現在必須離開,找人多的地方。晴朗的夜空裏,此時那一輪彎彎的明月,似乎慢慢變成了紅色,原本微微的夜風也似乎狂躁起來,帶著深深的寒意,刺的皮膚狠狠作痛。
張建龍最後跑了起來,他的目標起初並不是自己家,而是熄燈休息比較晚的舅舅家。當他跑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對,舅舅家也是漆黑一片,下午的時候還看見表哥表姐在這裏,沒想到早早都離開了。
張建龍又轉身向家的方向跑去,除了舅舅那,他似乎並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轉過幾個彎,眼看家就在眼前,身後卻響起了“沙沙”聲,像是有什麽東西跟在身後。
那不是風聲!
張建龍停下腳步,他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身後漆黑一片憑肉眼根本什麽也看不到。
“你是誰?一直跟著我幹嘛?”他說這話,身體慢慢向下彎去,撿起地上一塊板磚防身用。
僵持著,“沙沙”聲還在繼續,動靜越來越大。
“呼”,板磚被張建龍扔了出去,他看不到目標,隻能根據聲音大體判斷方位在哪。
不知道有沒有擊中什麽東西,總之安靜下來,“沙沙”聲消失了。張建龍不敢停留,轉身繼續向家奔去,外麵不管怎麽樣,心中這裏永遠是最安全的。
關上門,上了三道鎖,張建龍慌慌張張跑到屋裏打開燈,然後又從桌子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幾口。
“砰”。裏屋像是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摔碎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外麵沒有心裏準備的張建龍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手中的香煙已經掉落在地上,愣了三秒鍾,他才趕緊拿起旁邊的一把椅子擋在胸前。
“出來!”張建龍幾乎是用喊得方式。
“別傷害我,我出來,出來!”裏屋的房門慢慢打開,一個穿白衣服的長發女孩走了出來,她正用驚恐地表情看著張建龍。
沒想到家裏還真的有人,張建龍嚇得不輕,但很快他發現對方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孩時,又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是賊?同夥呢?”張建龍聲音特大,同時向女孩身後看去,他怕屋裏還有其他人。
聽到張建龍說自己是賊,女孩連連擺手否認:“不不不!你別誤會,我不是小偷!我隻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
迷路了?張建龍一臉懵,你迷路了怎麽跑到我家裏來了?
張建龍不相信,手中的椅子依然沒有放下:“你迷路了?迷路了就可以跑到我家裏來嗎?說,你是怎麽進來了的?”
對此,女孩似乎也是不解,她納悶的說:“我也不知道啊,一轉身的功夫,芬芬姐就不見了,我就很奇怪的跑到這裏來了!我……我也不知道!”
張建龍打量著女孩,警惕著問:“那……你叫什麽?家是哪裏的?”
女孩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叫糖糖,但是他們都喜歡叫我小精靈,我家離這很遠,估計你沒有去過。”
唐唐?小精靈?這都什麽跟什麽,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古怪的名字?
張建龍將椅子放在地上,呆呆看著她,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我見猶憐的感覺,這女孩長的真好看。
“你的名字真奇怪!唐唐?姓唐嗎?小精靈倒是聽上去蠻可愛的,跟你長相挺般配的!”
女孩微微咧咧嘴,想笑:“是的,我姓唐,但是平時喜歡吃糖,所以有一部分認識我的人就喜歡叫我糖糖。那你呢?叫什麽?”
張建龍剛想說話,胸口突然一陣煩悶感傳來,站立不穩的他頓時感覺眼前越來越黑。
女孩糖糖睜大眼睛:“你怎麽了?沒事吧?”
身子一歪,張建龍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直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張可愛至極的臉。
“你醒了?還好吧?”
張建龍看到她,猛地想要坐起來,但是由於太過用力,胸口煩悶感覺立即衝向大腦,迫使他再度躺了下去。
“你不要亂動,不要動!”
胸口煩悶,腦中嗡嗡亂響,好一會這種感覺才慢慢消失不見。張建龍第二次試圖坐起來,身體卻被那叫糖糖的女孩用手按住,不讓他亂動。
“你怎麽還在這裏?”
糖糖一愣:“我不在這裏去哪?”
張建龍努力坐起來,看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是躺在裏屋的床上,而外麵已經豔陽高照,看樣子應該是中午了。
沒想到這次自己竟然昏迷了那麽久,之前都是幾分鍾最多半小時而已,現在變得這麽嚴重,是不是預示什麽?
看到張建龍臉色不好,糖糖小心翼翼的問:“你還好嗎?”
張建龍手指著外麵,毫無感情的說:“你現在就離開這裏,要不然我報警了?”
糖糖看著外麵的大太陽,有些猶豫:“我可不可以到晚上再走?現在……外麵太熱了!”
張建龍有些不耐煩,他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外麵的茶幾旁,拿起上麵的手機開始撥號準備報警。
糖糖跟了出來,製止道:“你別麻煩了,我走就是!”說完這句,探頭透過窗戶再次看了一下外麵的太陽,然後開門準備離開。但是還沒有走兩步,一聲慘叫就響了起來,糖糖直接摔倒在地,身上冒出陣陣青煙。
旁邊的張建龍一愣,趕緊跑過去將她拖回了屋,這時候糖糖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已經是通紅一片,像是人不小心被開水燙了一樣。
張建龍看著這一切直發愣:“你……你怕太陽?”
糖糖依偎在張建龍懷裏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也沒力氣說什麽了,原本可愛俊俏的小臉由於要忍受那刺心的疼痛現在五官幾乎聚到了一起。
糖糖被張建龍抱到了床上,至於那被陽光灼傷的靈體,他是沒有什麽辦法的,自己並非專業人士,這種情況愛莫能助。
糖糖看著張建龍問:“你不怕我嗎?”
張建龍嗯了一聲,又搖搖頭:“我怕鬼,是害怕那種特別惡心的,你這種如此漂亮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糖糖納悶道:“你之前見過鬼?”
張建龍再次搖搖頭:“不是,是電影裏那種!”
說完,一人一鬼眼睛對視,張建龍看著糖糖發愣。沒想到這世界上真有鬼這東西,昨晚是大名鼎鼎的鬼節,他還真不知道。不過現在倒是肯定了一件事,昨晚自己的感覺都是真實的,隻是不知道哪個家夥閑來無聊,想要抓弄他而已。
糖糖看張建龍老是盯著自己看,不解問:“怎麽了?為什麽要這樣看我?”
張建龍哦道:“你傷沒事吧?這東西現實社會中應該沒有幾個人可以幫忙治愈吧?”
糖糖點點頭:“沒事,一個月自己就會痊愈,隻是時間比較慢而已。”
聽說一個月,張建龍有些發呆:“這麽嚴重?那麽我為什麽讓你走你就走啊,不早說?”
糖糖微微笑道:“我怎麽說啊?說我是鬼?怕陽光?你不信的話,我照樣得受傷,你信的話,估計就嚇暈過去了。嘻嘻,沒想到膽子還是可以的嘛!”
想想也是,張建龍現在的表現已經是很不錯了,別人見到鬼,估計都會暈了吧?至於他為什麽沒有,這個就說不清楚了,平時自己似乎沒有那麽大的膽量,昨晚的表現就可見一般。
張建龍笑說:“也許你長的好看,與傳統觀念裏的那種鬼,相差太遠。”
糖糖注視著張建龍認真說:“你叫什麽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張建龍聳聳肩:“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張建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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