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滿天繁星，舉目皆敵
此時，老人將整個亞空間的“天幕”更換，變為星空的圖景。
“首先說好。我之所以要殺你，是因為你打亂了我的計劃。從一開始，你就是我計劃中的一枚牽線木偶。你能穿越到鬥羅大陸，並再帶著那麽多人穿越回來，完全是我的操作。但你回來之後，卻成立了武魂局，讓武魂局這個組織在短短幾十天之內發展壯大到了這種地步，從而使得局麵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眾所周知，不聽話的棋子，就要棄掉。這是我要殺你的根本原因。在這一點上，沒有回旋的餘地！”
“你隨意操控別人的人生，還說的那麽理所當然。嗬嗬，憑什麽？”
“憑什麽？就憑我強，你弱！生而為人，弱小，就是原罪！能在鬥羅大陸修煉到封號鬥羅，這個道理你該懂吧？”
萬睿沉默，同時手中緊攥著那一小撮高戈奈特粉塵，輕輕地摩挲著，調整著它們在手心中的分布位置。“這個我當然懂。不過，您到底為什麽要以我為引，把武魂帶到這個世界呢？而我創建武魂局，又究竟怎樣破壞了您的計劃？您要殺我，我不怕死，但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老人輕笑一聲，抬頭看著那繁星天幕。“因為.……來，你看看這些。”他朝正上方一指。
“天上的星星？”萬睿疑惑著。
“滿天繁星，舉目皆敵。”老人意味深長地感念道。“在這個宇宙中，有無數多的文明在不斷瓜分有限的資源。文明需要生存，就要不斷地爭奪資源。所以對任意一個文明來說，其他文明都是敵人。”
停頓了兩秒後，老人繼續說道：“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文明都是帶槍的獵人，像幽靈般潛行於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竭力不讓腳步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他必須小心，因為林中到處都有與他一樣潛行的獵人，如果他發現了別的生命，能做的隻有一件事：開槍消滅之。在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獄，就是永恒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將很快被消滅，這就是宇宙文明的圖景，這就是對費米悖論的解釋。”
“好高深。我不懂。”萬睿故作疑惑。但實際上他也確實不懂。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相關的理論。
老人笑道：“這就是為什麽你隻能當棋子的原因了。不懂這些，你個體的實力就算變得再強大，也永遠隻是棋子，不可能成為棋手。”
“那前輩，您怎麽確定，您就一定是棋手呢？我猜，您背後，應該也有著更強大的勢力吧？”
“你猜的不錯，他們確實比我強大。但我依然是棋手，不是棋子。這其中的原因我說的很清楚了。我與他們的唯一關係，便是合作。”
萬睿繼續刨根問底：“所以‘他們’是誰？”
“你倒是個好奇寶寶。不過我對將死之人都很大度。即便是告訴你也沒什麽。他們，自稱‘銀河之子’，是銀河係所有人類的母文明。而鬥羅世界和這個世界的人類，都是‘銀河之子’所散出來的子文明。”
“母文明和子文明？也就是說，我們綠星人確實起源於外星？”
老人會心一笑，繼續道：“沒錯，我們綠星人的起源不是什麽上帝、女媧，也不是什麽猿猴、猩猩，而是‘銀河之子’所創。”
“‘銀河之子’是銀河係最早的人類，起源於比綠星還偏僻的蠻荒邊陲的一顆大行星。在誕生之初，他們就嚐試了多種發展路線。武魂路線、科技路線、鬥氣路線、靈力路線等等，他們都嚐試過。但最終保留下來的隻有武魂和科技兩種。經過許多年的發展，他們成為了能在銀河係中長途航行的高級文明，但要想衝出銀河係的束縛，去往更遙遠、更宏大的星區，參與更激烈、更殘酷的星際戰爭，爭奪更豐富、更新穎的資源，他們就必須去開發銀河係的中心地帶。”
“可是銀河係的中心地帶十分複雜，即使有著先進的科技和強大的個體實力，也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保險起見，在進軍銀河係中心之前，‘銀河之子’在銀河係的邊緣地帶的許多宜居行星都留下了子文明。這些子文明中，有些走上了武魂發展路線，有些走上了科技發展路線。但這些子文明大部分都因為眼中的內卷危機，自我毀滅了。”
“我們綠星，還有鬥羅世界，都很幸運，是少數的還沒有自我毀滅的‘銀河之子’的子文明。”
“但也快了。至少綠星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人們的道德水平在和平時代居然都能低下到這個程度。傲慢、狂熱，等等等等，一切帶有自我毀滅傾向的負麵詞綴開始在人們身上顯現。我活了一輩子，見過的人、經曆過的事情，比你吃過的米粒都多。對於人性的黑暗我再清楚不過。”
聽老人說了那麽多，隻有最後一段話萬睿還是無法認同。他反駁道：“人性的黑暗？您是在說您自己嗎？前輩，您見識過人性的黑暗，所以自己也要成為其中的一員並且毫無心理負擔嗎？”
“嗬嗬，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先聽我說完。我在對綠星人類徹底失望之後，偶然間聯係上了‘銀河之子’，也就是我們的母文明。他們也很驚訝，多年前在獵戶座旋臂的蠻荒邊陲上撒下的這麽一顆種子，竟然真的成長為了一顆大樹，所以想要派人來巡視、駐守。他們的到來還需要一些時日。而現在的我，正是‘銀河之子’的代言人。”
“等到銀河之子降臨綠星，我們將會發動一場大清洗。重塑整個綠星人類，挽救這個墮落的族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到最後，老人已經歇斯底裏地笑了起來。
萬睿冷眼相對，輕聲道：“前輩，我不知道在您成長路上究竟遭受了多少不公的對待。但這並不是您想要清洗綠星人類的理由！您認為綠星人是墮落的，綠星人就是墮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