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 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傅深正要抓住她,卻發現進來的人,竟然是雲肆!
此刻的雲肆穿著手術服,還光著腳,就那麽從天寒地凍中跑了進來。
容一驚愕:“雲肆,你不是在做手術麽?”
“小丫頭,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天的藥不是我下的。”
雲肆認真的盯著她說,口吻還格外的強調、緊張。
馬上就要做手術,想到那天容一對他戒備的眼神,讓他滾的口吻,若是死在手術台上,再也醒不過來,那便是他和容一說的、最後的話和接觸麽?
容一聽著,心裏更是愧疚,責備的問:
“你特地跑來,就是為了說這話?你是不是傻?”
明明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光著腳站在那裏,還搞得緊張兮兮的。
容一說:“我已經知道真相了,之前是我錯怪了你,你安心去做手術吧,我們都等著你。”
聽到這話,雲肆原本空虛淩亂的心,瞬間被填滿。
他點頭:“好。”
說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邁步往外走。
寒冷的冬天,冰冷的地麵沒有絲毫的溫度,他光著腳就那麽走出去,看得人心髒都跟紮似的。
匆匆忙忙的跑來,就為了她的一句信任?隻為了向她解釋?
這世間,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步?
容一幾乎能想到,雲肆躺在手術上台上時的糾結、猶豫、彷徨,再到最後的跑來。
她成了他手術前最懷念最在意的人,她卻什麽都給不了他……
傅深站在門口,看出她的愧疚,手心緊了緊,卻什麽也沒說,隻是對路過的傭人吩咐了幾句。
隨後,才進了房間。
容一回過神,抬眸看向他,見他麵容陰沉,她連忙解釋說:
“傅深,我對雲肆……”
“我知道,不用解釋。”傅深打斷她的話,他走到床邊坐下,問:
“你說,忘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容一忽然想到了那次,傅深喂她吃失憶水的事。
她心裏升騰起不安,“傅深,你該不會……”
“放心,我隻是想,給雲肆介紹一個女朋友而已。”傅深道。
容一心口的石頭瞬間落下去,“嚇我一跳,我以為你又要喂他失憶水,他的身體肯定經不起折騰了。
至於女朋友,即使介紹,雲肆他會接受麽?”
“即使不能,也好過讓他一直念著你好。感情,總是日久生情的。”傅深道。
容一想了想,隨即也讚同的點頭。
也對,現在正是個好時間,雲肆做了手術,肯定需要人照顧,而且身體還虛弱,總不能對人家女孩子大呼小叫。
她腦海裏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鳳音!你可以去查下鳳音的資料,看看她靠不靠譜,在做什麽,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盡快將她接過來。”
“好。”傅深見容一這麽讚同,心情極好的起身離開。
他走到梵星耀的工作室,用電腦簡單的操作後,便打印了份資料。
隨即,回到房間遞給容一看:
“你看看合不合適。”
容一接過來仔細的看看,鳳音,20歲,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身體柔韌性極好,膽子也大,十二歲獨自上山找野物時,遇到雲肆一團人,便一直跟著雲肆,默默陪伴了八年!
看資料便能知道,鳳音對雲肆是有多麽深厚的感情,雖然以前對容一態度不好,還逼著她飆車,但是直來直去的,說明沒有什麽心思。
這樣的女孩配雲肆,雲肆那直男癌也不委屈。
她立即點頭說:“可以,就她。”
兩人當即安排了人去接,還在做手術的雲肆並不知道,自己被最在乎的人給搭了姻緣。
這一夜,無疑是漫長的。
容一和傅深在焦急的等待手術結果,而梵家的人,幾乎都守著梵小歌。
梵小歌在被梵星辰送進屋子後,就大吵大鬧的喊:
“大哥,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是容一害我變成植物人險些醒不過來的,我要去找他報仇!”
“小歌,好了,別胡鬧了,你剛恢複,需要休息。”梵星辰透過窗戶的柵欄看向她叮囑。
梵小歌卻雙目通紅的盯著他:“梵星辰,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胡鬧?你們全都被容一那賤人迷了心智麽?
你們難道忘了,都是因為她我才會昏迷那麽久的!我才是你們的妹妹啊!”
“小歌,夠了,我們有判斷能力,這件事情到底怎麽回事,我們也有數,你現在最好是乖乖睡覺,別的事情、別的人,就別去想了。”梵星辰難得的格外嚴肅。
梵小歌瞳孔緊縮,“你……你竟然凶我!你的意思是,你確定要幫著容一那賤人了麽!”
她的口吻過於的莊重,看著她充滿怨恨的眸子,梵星辰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時,另一道沉厚的嗓音傳來。
“是。”
這聲音……
梵星辰扭頭看去,就見是老爺子和老奶奶走了過來,梵星耀他們也跟在身後。
他擰眉道:“這麽晚了,爺爺奶奶,你們該睡了。”
“有這樣的孫女,讓我們怎麽睡得著?”老爺子冷哼,走過去從窗戶口看進去,目光嚴厲的盯著梵小歌:
“梵小歌,這麽多年來,爺爺奶奶哥哥家人們都寵著你,今晚,我便和你講講做人的道理。
俗話還說得好,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一一還是你的親姐姐,覬覦自己的姐夫,這說出去是多麽丟人的事情?
當初是一一讓你從抑鬱症裏走出來,你不感激她就算了,還要搶她的男人,為此巴不得逼她去死,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爺爺,竟然連你也向著那賤人說話!你有沒有想過憑什麽她可以擁有傅深,而我不可以?
他們領證了麽?隻要沒有,我就還有機會,即使領證了,也可以離婚,誰規定了不能自由喜歡?
況且,若她從一開始就主動把傅深讓給她,我會巴不得她去死嗎?她是我的姐姐,她憑什麽不讓著我,憑什麽還讓我死?當初在金城跳樓的時候,她也沒有拉過我!
她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麽簡單,她的心思比任何人都深沉!”梵小歌憤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