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亦詩不是那種人
穆雪儀抬頭看去,瞬間錯愕。
容一……容一竟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她竟然沒有受傷!
這!怎麽會這樣!
看著滿身髒兮兮的容亦詩,想到容亦詩被蜈蚣嚇暈的畫麵,她心疼的快要滴血,憤怒的對傭人罵道: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快點帶二小姐上去清洗!”
“是,是。”仆人們連忙上前,幾個人抬著擔架,將容亦詩往樓上抬。
保鏢們不便久留,紛紛告別。
屋子裏隻剩下三人。
穆雪儀看向容一,不解的問道:
“一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亦詩不是去接你嗎?怎麽會摔跤?”
言下之意,要不是去接你,亦詩就不會受傷!
容敬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悅的掃向容一。
“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手腳?你為什麽總是要欺負你妹妹?
這麽些年讓你在外長大,怪不得誰,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八字不好,你為什麽要針對你那無辜的妹妹?”
“嗬?我針對?”容一冷笑,笑得涼薄極了。
“罷了,和你們解釋再多也無意,你們自己看錄像吧。”
容一說著,將一個光碟丟在桌上。
那是她剛才從保安室拿來的。
穆雪儀有些心虛,表麵卻隻能拿起光碟放進電視機裏。
屏幕上,出現了視頻。
夜晚,有人推著小型的全自動清掃清洗機從台階處走過。
原本在下麵時還是掃水,可是在上麵時,卻開始漏油。
油漬伴隨著水擴散,遍布了上方好幾級台階。
緊接著,是晚上的那一段。
容一邁步往上走,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巧不巧的按翻了垃圾桶。
而容亦詩正蹲在下方,看似找尋東西,但其實目光明顯是往台階上看。
容一冷笑著問:“看明白了麽?妹妹為什麽到了台階處就是不肯繼續走,硬說要找手機鏈?手機鏈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搞丟?
而且既然找手機鏈,為什麽又走到我身後,在台階下麵等著看好戲的姿態?”
容敬的原本陰沉的麵容,瞬間變得複雜。
穆雪儀見事情扭轉,連忙上前道:
“肯定不是這樣的,亦詩不是那樣的人,她好心的去門口接你,怎麽可能會害你?
況且是那機器漏油,亦詩從來沒和小區裏的清潔工人接觸過!
她之所以會那麽看,可是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或者有別的原因!”
說完,又看向容敬道:“老公,亦詩從小在我們身邊長大,她受的涵養教育,你還不相信她嗎?
她對一一那麽好,怎麽可能會害一一?”
“雪儀,我自然相信亦詩,這件事,等亦詩醒來後再說吧。”容敬道。
穆雪儀隻能點頭,心裏恨透了容一。
明明該摔倒的是容一,怎麽就變成了她的亦詩!該死該受傷的,也是容一!
現在容敬雖然沒有懷疑容亦詩,但是已經明顯不懷疑容一了。
容一就這麽把她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可是她怎麽會好巧不巧的按倒垃圾桶?一定是她故意的!
容一看著穆雪儀和容敬往樓上走,把她當空氣般,她也習慣了,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假裝摔下去,但為了逼真,為了不被看出痕跡,她還是摔得有些狼狽。
膝蓋磕在台階上,褲子被磨破,膝蓋上的皮膚一片青紫。
而垃圾桶從她身邊滾過時,也壓到了她的腿。
此刻,她的小腿上,一條血痕猙獰的趴著。
她起身在房間裏找藥,卻發現並沒有備用的,原本想出去,可此刻,所有的醫藥箱,都送進容亦詩的房間了吧?
不想去看到容亦詩那邊的熱鬧,她找了幾個創可貼。
用紙巾把傷口上的血漬清理後,將創可貼豎著貼傷口,貼了三個創可貼,才勉勉強強遮住傷口。
而全身的骨頭,也有些酸痛的累,身上還有許多的灰塵。
她起身,邁步朝著浴室裏走。
可因為傷口沒有包紮好,創可貼遇水就脫落了,鮮血不斷流出。
再這麽下去,傷口肯定會感染。
容一隻能簡單的洗了個澡,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到床邊坐下。
找來一件不穿的衣服,撕碎,一圈一圈,自己給自己包裹傷口。
嗬,真是可笑吧,住在這麽大的別墅裏,活在這個世紀,還得用這麽老土的方法。
這時,“叮咚”一聲,旁邊的手機QQ響起。
容一打開看看,是蘇煙的消息:
“我已經平安到家,你呢?你安全回去了麽?奶奶得知你這麽晚還在外麵逛,很不放心。”
容一打字回複:嗯,我也到家了,讓奶奶不要擔心。你給她看住的房間,很溫馨很豪華的喔。
說著,她用手機拍了個視頻。
視頻隻拍到屋子裏的美好的環境,沒有拍到半點她的狼藉。
很快,蘇煙才回複:奶奶放心了,你早點睡。
容一放下手機,把碎衣服收拾好,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可是剛躺下去,敲門聲“咚咚咚”的響起。
容一穿著長款的睡衣,走上前打開門。
就見容敬站在門口,劈頭蓋臉的對她罵:
“容一,有你這麽做姐姐的!你妹妹受傷,別墅裏哪怕是一個傭人都在守著,你呢?你卻跑來睡覺!你給我滾過來!”
“我不去,你又能把我怎樣?”容一微微仰著下巴,極盡傲氣的問。
可她的眸底,有著難以察覺的心寒和痛楚。
挺直的脊背,讓她看起來是那麽的逞強。
容敬卻並沒發現,氣得臉色鐵青的道:
“你是冷血動物嗎?亦詩對你那麽好,若不是去接你,她怎麽可能受傷?你就一點自責心都沒有?我容敬怎麽有你這樣的女兒!
怪不得算命大師說你克父克母克家人,讓你回到容家就是一個錯誤!”
憤怒的吼完,容敬轉身就走。
由於門打開,容一能清楚聽見樓下傳來的聲音。
“老公,你別生氣了,一一肯定是玩累了,何必勉強她。”
“老公,不能送她走,父親已經對外公布了她的存在,你讓別人怎麽看待我們容家?況且一一她那麽小,那麽弱,她一個人能去哪兒?”
“嗬?她弱?她弱到害妹妹、和長輩作對嗎?!我不管,既然是父親讓她回來的,她就滾回祖宅去住,每天看到她我就窩火!”
……
一字一句,如同刀子般紮進容一的心髒。
富麗堂皇的別墅,像是被黑白化,沒有一丁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