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讓她搶個夠
“咳咳”,容一臉倏地通紅,被嗆得猛烈的咳嗽起來。
秋雲芳連忙站起身,給她倒了杯,關切的詢問:
“一一,你怎麽了?沒事吧?”
“沒……我沒事。”容一尷尬的搖著頭,有些憤懟的看向傅深。
卻見傅深正姿態優雅的夾碗裏的蛋,在她的注目中,他將一個煎蛋放在她碗裏。
“給你,快吃吧。”
咳咳,原來他說的是煎蛋麽?
可當時他那口吻,多加一個“煎”字要死人麽?
心裏再腹誹,表麵卻也不敢表現出半毫,她隻能禮貌的微笑:
“謝謝。”
說完,她端起麵,埋頭開始吃。
偏偏傅深並不打算放過她,他將她的窘迫看在眼底,薄唇深邃的揚起。
“你剛才怎麽被嗆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沒,我哪兒能想到什麽。”容一立即反駁,眼底卻有著心虛。
傅深勾唇淺笑,“你這麽急著辯駁做什麽?難不成是心虛了?
不過當時我隻是隨口說了句話,好像沒什麽奇怪的。我說的什麽來著……”
他眉宇微皺著思索,神態很是認真的模樣。
容一險些又被嗆了,他這姿態,明顯就是故意調侃她嘛。
奶奶是個聰明人,要是稍微一想就能明白過來,那她還要不要臉活了。
想著,她連忙三下五除二將麵吃完,隨即站起身。
“我要去上學了,你們慢慢吃。”
話音剛落,便拿起書包快速往樓下跑。
“你慢點,小心摔著……”秋雲芳想提醒,可話還沒說完,容一的身影已經消失。
傅深看著樓下的方向,眸底笑意淺淺,蘊藏著明顯的寵溺。
容一快速下了樓,就見張桂蘭還坐在地上哀嚎。
見到她一來,張桂蘭立即撲過去鬼哭狼嚎的吼著:
“我不想活了啊!容一,你不能這麽對我,不能這麽對我啊!”
“不想活?”容一勾了勾唇,扭頭看向傅深的保鏢吩咐:
“你們立即給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打個電話,說這裏有人需要焚化。”
“是。”一保鏢會意,拿出手機就開始撥打。
張桂蘭臉色一白,嘴唇顫抖的看著容一,“你……你什麽意思?我好歹是你大嬸,是你半個媽!”
“怎麽,你是不喜歡火葬的方式?那白綾、毒酒、撞牆、跳樓、跳河、車禍等等等……
這麽多方式,你總有一個喜歡的吧?”容一居高臨下的噙著她詢問。
年紀極小的她,周身卻散發著逼人的沉斂氣息。
張桂蘭嚇得連忙站起身,“我走,你給我等著,給我等著!”
邊說邊咬牙切齒的瞪了幾眼容一,她才離開鋪子。
容一冷冷一哼,想跟她鬥,沒門,也沒窗戶!
她背著書包,快速往公交車站走去。
剛走到轉角處,就見那輛標誌性的布加迪聽著。
而喬森恭敬的站在車旁,對她微微一笑。
“容小姐,總裁讓我送你去上學。”
“這不太好吧,我自己走過去就行的。”容一有些抗拒。
喬森卻主動打開後車門,“容小姐,這是總裁的吩咐,還請別讓我為難。”
容一抿了抿唇,隻能坐上車。
車子緩緩往學校行駛,她看著路邊不時走過的同學,對喬森說:
“就停在學校附近的路口就行,找個沒人的地方喔。”
“好。”喬森領命,心裏對她更是滿意。
要是別的女生,巴不得炫耀的全世界皆知,但容一卻絲毫不想讓人發現。
看來,她和別的妖豔濺貨真的不一樣。
當車子停下時,容一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時,這才下了車,快速往學校跑去。
由於耽誤,她坐進教室的時候,剛好拉響早課鈴。
雖然是早讀課,可馬上就高考了,早讀課也總是被老師占據。
就如現在,語文老師正站在台上講解。
容一聽的很是認真,絲毫沒在意身旁的空位置。
上一世蘇煙的高考成績不算差,順利進了金城的師範大學。
可這樣的人去教書就是禍害學生,況且昨天敢誣陷她吸毒,明天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此時,語文老師喊道:
“容一,你在發什麽呆?馬上高考了,要發呆也留著以後有的是時間。
你,立即站起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課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容一。
雖然最近她總是出一些風頭,可學習成績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她這種總是吊尾車的,能回答出個什麽來。
容一站起來,滿腦子的空白。
剛才老師提的問題是什麽?
見她半天沒有回答,還一臉茫然的姿態,同學們忍不住哄堂大笑。
楚司南卻站起身道:“老師,我來回答吧。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這句詩的意思是即使瑟的弦斷成了五十弦,可它的每一弦、每一音節,都足以表達對那美好年華的思念。”
他溫潤的聲音配著詩詞,聽起來格外的好聽。
語文老師滿意的拍手,隨即看向容一嚴厲的道:
“容一,聽到沒,好好跟楚司南學習學習,這種關鍵時刻,要以高考為重。”
“老師,他回答的雖然不錯,但我個人認為,他沒有解釋到位。”容一麵無表情的道。
楚司南臉上始終掛著的標誌性微笑漸漸僵硬,他詢問:
“喔?那你說來看看。”
“首先,這個錦瑟,是指精美的瑟,這種瑟原本普遍隻有二十五弦,但是詩詞裏,為什麽變成了五十弦?”
容一詢問後,卻不給他回答的機會就繼續道:
“因為這首詩創作於李商隱的晚年,並且是在其妻子死後,因此這裏麵有多種含義。
第一是想借這斷了琴弦,側麵表達對亡妻的哀思,斷弦之意。
第二是感歎弦的五十根之多,數目可能也接近當時晚年的他的年紀,因此這句詩解釋起來的意思應該是:
精美的瑟為什麽竟有五十根弦,一弦一柱都叫我追憶青春年華。”
她清麗的聲音在教室裏回蕩,所有人都聽得入了神。
原本簡簡單單一句詩經她一解說,變得深邃了不少。
說出的意思看似和楚司南一樣,卻又有著本質的區別。
語文老師聽著,已經驚歎的忘記了鼓掌。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容一,這真是記憶裏那個隻會拖班級後腿、每次考試倒數第一的容一麽?
所有同學從詩詞中回過神時,也無一不詫異敬佩的凝視容一。
容一什麽時候語文理解能力變得這麽好了?
容一在所有人敬佩的目光中,回頭不屑的掃了眼楚司南,隨即自己便坐下。
楚司南雙手緊握成了拳頭,該死的容一,連他學習的榮耀也要搶走。
她就這麽喜歡搶麽?
好,很好,他就讓她搶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