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上門合作
葉祁奕回頭看了肖墨一眼,雖然是一張麵無表情,嚴肅的要命的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肖墨從他的臉上卻看到了笑意,而且是充滿了嘲諷的笑意。
還不等肖墨確定他到底眼花沒眼花,葉祁奕就又轉了過去,麵對著驚訝的眾人,緩緩道,“我和楊歡婚禮的日期,終於定下來了,希望到時我們能得到大家的祝福。”
婚禮?他們居然真的要補辦婚禮了?而且居然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肖墨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葉祁奕居然會用這種以暴製暴的方法來對抗他宣揚出來的緋聞。
難道他就不怕被眾人當做是在做戲嗎?尤其是在楊歡懷孕的消息同時泄露的情況下,哪怕是被當做奉子成婚,這個名頭也不怎麽好吧?居然補辦婚禮,這真的有必要嗎?
看到肖墨目瞪口呆的樣子,楊歡微微一笑,不知道從哪裏又變出來一張請帖,遞給肖墨,“這是給您父親,肖慕言肖董事長的請帖,另外,謝謝肖總願意當我們的伴郎。”
“伴郎?”肖墨下意識的跟著楊歡重複了一遍,過了三秒才反應過來,趕緊低頭,果然看到請帖上伴郎那欄赫然寫著他的名字!
“我什麽時候……”質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肖墨就頓住了,他們是故意的!先斬後奏!請帖都發出去了,他要是敢說不知情,一定會被冠上故意攪亂婚禮的惡名!就像剛剛那樣!
“我在拍賣會上答應過你,會邀請你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對吧?怎麽樣?我是一個而有信的人吧?”楊歡嗬嗬一笑,挽住了葉祁奕的胳膊,昂著頭走了。
另覓新歡,跳槽肖家?
別惡心人了!我看你這個伴郎的消息一公布出去,之前的緋聞還有誰會去信!
誰還會信?
自然是誰都不會信了!
本來財經界的新聞就不會有娛樂界的火爆,就算肖墨有下大功夫渲染,關注的圈子也畢竟有所局限,可是葉家放出的消息就不同了。
主經營奢侈品牌的好處就是,要想製造什麽消息,連廣告費都不用付,隻要所有線下產品,全國分店統統貼上折扣廣告,這件事自然就能人盡皆知。
而之前隱隱聽聞到的負麵消息?嗬嗬,緋聞這種東西能信嗎?它要是真的的話,那大家買東西的折扣又是哪裏來的?楊歡和葉祁奕才是天作之合!沒有之一!
於是肖墨徹底體會了一把從雲端跌進塵埃的巨大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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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廢物!廢物!”聽到手下傳回來的最新信息,肖墨氣的將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了個稀巴爛,嚇得本來就蜷縮在牆角的季沫怡渾身顫抖,恨不能就這樣穿牆而出。
自從那天參加完葉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之後,肖墨每聽一次匯報,就會砸一次東西,短短兩天,這屋裏的東西就已經換了不下十遍,但是他卻好像完全不心疼一樣,砸完再換,換完再砸,也不知道是在虐東西,還是在虐他自己。
不過這對於季沫怡來說,卻是整個一天中最為輕鬆的時刻。
雖然巨大的破壞聲震得人心肝不受控製的一陣陣緊縮,有時候飛濺的瓷片會很不小心的刮傷她的肌膚,但是比起麵對肖墨陰風陣陣的低氣壓和時不時暴怒的毆打辱罵,她寧願這樣!
“沒想到肖總也會有這種時候,你說要是讓外界的人看到你這一片狼藉的屋子,他們是會覺得肖總倒黴遭了人尋仇呢?還是會察覺到你這個人虛偽的本質?”不知道什麽時候,緊閉的房間門被人打開,張琴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放下高舉手提電腦,肖墨眼中猩紅未散,但是失控的情緒卻被張琴這句冷冷的嘲諷給喚了回來。
“張小姐,真是稀客,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來這裏了呢。”理了理衣服,肖墨旁若無人的跨過滿地的狼藉,理都沒有理會角落的季沫怡,跨出門,又是一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貴公子。
張琴掃了一眼角落淚流滿麵的季沫怡,神色有些晦澀不明。
是這個女人一心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可勁的折騰著要拆散楊歡和葉祁奕,利用藍琳,利用她的職務,利用媒體,利用肖墨,也利用了她。
明明在來這裏之前,張琴並不恨她的,因為如果不是她自己心智不堅定,被嫉妒衝昏了頭腦蒙蔽了心智,她也不可能會真的害了楊歡,讓自己落到如斯境地。
可是現在看到季沫怡這副淒慘的樣子,張琴不可忽視的發現,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絲快意。
活該!
這就是她今天在見到季沫怡這樣狼狽的樣子的時候,腦中所浮現的第一印象,而且至今都沒有改變。
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後悔?
不過就算真的後悔,也已經晚了。
就像她一樣。
收回看向季沫怡的目光,張琴歎了口氣,義無反顧的追上了肖墨遠去的步伐。
上一條明知是賊船的船,其實也是需要勇氣的,不知道當初季沫怡踏上這條賊船的時候,心情和她現在一不一樣。
“張小姐的來意是?”在客廳的沙發坐定,肖墨端起傭人剛端上來的咖啡輕抿了一口。
“合作。”幹脆利落的蹦出兩個字,張琴半點沒有要拐彎抹角,和他打太極拳的意思。
“合作?”肖墨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臉錯愕的看向張琴,“是張小姐沒有說清楚,還是我沒有聽清楚?你是說想和我合作?”
“我說的很清楚,你也聽的很清楚,就是這樣。”纖長的手指繞著咖啡杯的杯口,沒有目的的繞著圈,張琴微微低垂著頭,麵無表情。
肖墨冷笑著放下杯子,“你以為我會信你?”
“真巧合,我也不信你。”收回手,張琴抬起頭,冷冷地看向肖墨,完全不掩飾她對他的厭惡。
也許是張琴的態度太過坦然,肖墨之前還十分堅定她一定不懷好意,現在卻反而沒有那麽肯定了。
“既然張小姐對我也不夠信任,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肖墨放緩了口氣,隨意的問道。
“當然是為了利益了,不然你以為呢?”張琴翻了一個白眼。
“利益。”反複咀嚼了一下這個詞,肖墨大笑,“不愧是楊歡最好的朋友,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但是你們的行為處事卻很像,都這麽的直接。”
“被你誇獎,我可一點都感覺不到高興。”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屑的音調,張琴的眼神有些哀傷又有些後悔,“如果不是我太了解楊歡的性格,我現在一定不會心平氣和的和你麵對麵坐在這裏說這些。”
“嗬嗬,我想也是。”之前他沒有想通張琴為什麽會來找他,但是現在他卻明白了,她這是走投無路了。
雖然說陷阱是他挖下的,甚至其實如果沒有張琴的話,他也依然能達到目的,但是偏偏她真的被他們煽動的一腳踏了進來。
哪怕結果不是她的本意,甚至她也是被他們半欺騙了的,不過背叛就是背叛,這個世上可不會有人在被捅了一刀之後,因為凶手也不知道後果會這麽嚴重而後悔了,就會大度的選擇原諒。
越是親近的人,被背叛之後,受到的傷害就越是重,也越不容易得到原諒,不然當初他也不會選擇張琴來做這件事了。
要知道,破壞原本牢不可摧的感情,可是他的最愛。
在張琴和楊歡的友誼上他贏了,就是不知道這個走投無路投靠過來的女人,還能不能給他創造更多的利益,比如,替他達成粉碎楊歡和葉祁奕這對天作之合?
“不知道張小姐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女人?我想我們一定會相處的很愉快的。”肖墨突發奇想的發起了邀請。
“就像季沫怡一樣?”張琴忽然發現,她對肖墨的定義還是有些偏頗的,這人不隻是卑鄙,還挺無恥!
“她?”肖墨掃了一眼半開著的房門,裏麵依稀還能聽到季沫怡小聲的抽泣聲,“嗬嗬,張小姐可真會說笑。”
“……”好吧,這人還不止卑鄙無恥,根本就是個人渣,張琴頓時失去了坐在這裏和他繼續聊下去的欲望,“適當的玩笑,有助於身心健全的發展,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張小姐這就要離開了?我剛剛的建議,其實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的。”肖墨笑的很斯文,但是張琴卻好像看到了敗類。
“不用考慮,我對你除了厭惡之外,沒有任何感覺,也不打算除了互惠互利之外和你發展別的關係,屋子裏那個就是前車之鑒,你以為我有這麽傻嗎?”嚴詞拒絕了肖墨不死心的建議,張琴拎起包就走。
肖墨也沒有勉強挽留,甚至都沒有提要派人送她回去,反倒是站在原地笑出了聲,而且笑的越來越大聲,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究竟在笑什麽。
沒有人關門,肖墨和張琴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誰都沒有把還在屋內的季沫怡當一回事,大大方方的讓她從頭聽到了尾,更甚至肖墨最後的鄙夷,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季沫怡蜷縮著坐在角落,巨大的恥辱如同千百隻螞蟻同時啃咬著她脆弱的心髒一樣,讓她痛不欲生,卻怎麽都逃不開。
“肖墨,楊歡,葉祁奕,張琴……”一個又一個名字從季沫怡的口中蹦出,聲音越來越低,卻越來越讓人毛骨悚然,空空蕩蕩的屋子裏依舊狼藉一片,季沫怡卻忽然扯出了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