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值不值
見葉祁奕打定了主意，楊歡抿了抿唇，不甘不願道，“那我要上班時間自由，下班時間自由，放假時間自由，請假隨意，不扣工資不扣獎金，工作隨我喜好，我……”
一下堵住楊歡喋喋不休的嘴巴，葉祁奕笑道，“你說什麽都好，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隻要你在我身邊。”
“你這台詞可真像是癡情男求女朋友別走的片段。”抱住葉祁奕，楊歡努力的將腦袋緊貼住葉祁奕的胸口，不讓他看見自己再度發燒的臉頰。
她覺得自己真的要遭了，這人明顯就是在用他的寵溺編製了一張巨大的蛛網，牢牢的把她黏在了上麵，怎麽撕都撕不下來了。
“是哦。”翻身壓住楊歡，葉祁奕低頭再度親了上去，“我的確就是在求你別離開我。”
就在葉祁奕差點又要忍不住擦槍走火的時候，楊歡的理智終於回籠了。
“你說程瀚霖今天究竟去哪裏了？”
葉祁奕臉一黑，終於忍不住了，“你敢不在這個時候提別的男人麽？”
就是在這個時候才要提別的男人啊，不然你怎麽刹得住車？！楊歡默默吐槽。
“而且兩次都是同一個，你再這樣我可要真的開始擔心了。”葉祁奕繼續抱怨。
他倒不是不能理解楊歡的想法，她要是沒有興致的話，他也不會勉強。不過用這種方法打斷他真的是堪比懲罰啊，還是從身到心的，他今天難道有得罪楊歡麽？完全沒有頭緒的葉祁奕表示，自己真的粉無辜粉無辜。
“你擔心什麽啊，我可是從裏到外都是你的。”猛然意識到自己這麽說太過曖昧，楊歡幹咳兩聲，趕緊彌補，“我不過是覺得今天程瀚霖的行為古古怪怪的，好奇而已。”
本來今天程瀚霖是想厚一次臉皮跟著去做電燈泡的，不過他們到都到地方了，他忽然接了個電話車都沒有下，留下一句有事就飛奔走了。
雖然程大爺飆車的速度也一向很快，可以說是完全踩著市中心的最大限速上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坐了好兩次程瀚霖的車的原因，楊歡還是隱隱的覺得，他這次走的也太過匆忙了一點。
而且雖然他平時一直都我行我素的，但是像今天這樣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話就離開的場景至少她是沒有見過的，最最主要的是，程瀚霖接電話的時候她隱約聽了一耳朵，好像還是因為女人。
“你的意思是大哥談戀愛了？”葉祁奕難得驚訝地睜大了眼，不過瞬間又回過了神，“我想應該不可能，大哥他明顯對……還沒有放下，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接受其他女人才對。”
“是嗎？”楊歡戳戳自己的下巴，“我到是覺得他已經慢慢的開始接受事實了，其實他也不傻，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他不可能分不清。更何況過了這麽多年，就算當初衝擊再大的事情，到了現在也該能夠理智的對待了吧？”
“你是想說，時間可以磨平一切嗎？”葉祁奕歎了口氣，“雖然我很想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事實上那件事情發生到現在不過才兩年，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更別說是他了。”
“我倒是覺得，越想忘記的事情，就越是會記得清楚。而相反，越是想記得清楚的事情，就越是會忘記。你和他就正好是這樣兩種狀況。”
“……”
見他不說話，陷入了沉思，楊歡微微一笑，繼續道，“人的記憶啊，有的時候就是會這麽奇怪。想忘記卻記得比誰都清楚，想記住卻抵擋不住時間慢慢的忘記。不過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很多時候，理智告訴我們要記住的東西往往都是和感性相違背的，而我們的大腦往往都會憑感性來做事，記憶會不聽話也正常。”
“嗬嗬，我覺得比起做老師，你更應該去做心理醫生，瞧瞧這話說的一套一套的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兒。”葉祁奕回過神，將人攬進懷裏笑嘻嘻地刮刮她的鼻子，卻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有點被說動了。
或許他應該去查查程瀚霖最近的所作所為了？當初因為對他的愧疚所以他一直放任著，從來沒有派人盯過他，也沒有去調查過他失蹤的這兩年究竟做了些什麽。
不過既然他的老婆大人這麽好奇他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他這個做弟弟的不說無條件的滿足老婆大人的願望，稍微關心一下大哥的人際交往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吧？
如果楊歡知道葉祁奕是怎麽想的話，一定會瘋狂的吐槽，這人明明就是自己想查，還非得把原因全部推在她的身上，這是陰險，太陰險！
“啊切！啊切！”揉了揉鼻子，程瀚霖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人，“你是誰？”
蕭容胤上下打量著程瀚霖，盡管在這之前他在報紙雜誌網絡上已經見過不少圖片，程瀚霖的相貌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陌生，不過這樣麵對麵的見到之後，蕭容胤還是忍不住的會想，原來他就是輸給這樣一個男人的啊。
是現場見到真人之後覺得自己的的確確是輸了？不，正相反，蕭容胤反倒是覺的自己這次的敗北，敗得也太過於冤枉了。
甚至在看到程瀚霖真人之後，蕭容胤反而開始忍不住的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告白，後悔自己居然因為一時的猶豫，就這樣將先來後到的順序就這樣供手讓出了。
“你到底是誰？”程瀚霖一向都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對於這個用張琴的手機將他約出來，卻一直盯著他不說話的陌生男人就更是半點耐心也欠奉。
“你不愛她。”沒有回答程瀚霖的問題，蕭容胤直截了當道。
程瀚霖挑了挑眉，掃了一眼一旁醉酒熟睡中的張琴，在看了一眼麵前這個好像有點熟悉，但是卻又不是那麽熟悉的男人，“你喜歡她？”
“不是喜歡，是愛。”盡管程瀚霖這個問句說的比肯定句還要肯定，蕭容胤還是不滿意的更正道。
程瀚霖嗤笑一聲，隨意的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很大爺的翹起了二郎腿，“是麽？那可真是可惜了。”
“我也覺得很可惜。”蕭容胤沒有坐，甚至都沒有挪動腳步，隻是換了個方向重新麵向程瀚霖，“她愛你，不過你配不上她。”
程瀚霖眼角一跳，怒極反笑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說這種話。”
“是嗎？我很榮幸。”蕭容胤神色淡淡，嘴上說著榮幸臉上卻沒有半點興奮的表情，甚至連個笑容都沒有，程瀚霖看著都快覺得這人是天生麵癱了。
“你找我出來究竟是想做什麽？宣戰？”不再和他繞圈子，程瀚霖嚐試著揣測對方此舉的目的。
蕭容胤的眼沉了沉，垂放在兩側的手瞬間握緊，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鬆了開來，“我不過是想告訴你，張琴喝醉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讓女朋友獨自借酒澆愁到這種地步，是很失格的。”
“不是還有你照顧麽？”瞟了眼張琴身上的外套，程瀚霖笑的略帶嘲諷，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蕭容胤，還是在嘲諷現在這個場麵。
沒想到程瀚霖居然是這個反應，蕭容胤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沒有一拳頭衝著程瀚霖的臉上揮上去，不過臉卻徹底沉了下來，就連口氣都不能自控的帶上了濃濃的怒意，“你真是一個混蛋。”
“是麽？經常有人這麽說。”單手支顎，程瀚霖的不以為意的應道，目光來來回回的在張琴和蕭容胤身上巡遊，“說起來，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
“蕭容胤。”沒有任何猶豫的，蕭容胤報上了自己的大名。
程瀚霖誇張的鼓掌讚道，“有勇氣，就這麽告訴我了，不怕我之後要你好看？”
“你會麽？”蕭容胤不答反問。
“看來你也是個聰明人。”站起身，不顧蕭容胤的閃躲，程瀚霖準確無誤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不過啊，我卻討厭和聰明卻有著聖母性格的人打交道。”
“你要去哪？”看著程瀚霖居然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蕭容胤急忙問道，他叫他來可不是為了看到這樣的場麵的。
“我大致能猜到你想做什麽，不過吃醋什麽的我可不會。喜歡就自己去爭取爭取怎麽樣？女人都是水性楊花、見異思遷的動物，也許你使點勁，她就真的投入你的懷抱了呢。”程瀚霖大笑著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前後還不滿五分鍾。
“程瀚霖，你這……”蕭容胤剛要控製不住的罵人，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淺的歎息聲，不由渾身一僵，“你都聽到了？”
“嗯。”看著已經緊閉上的包廂門，躺在沙發上的張琴還維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
“這樣，你還愛他？”轉過身，蕭容胤看著眼中一點睡意都沒有的張琴，盡管知道答案是什麽，卻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這麽做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