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犯罪未遂
其實說起來秦越澤的性子還是十分不錯的,爽朗率直和誰都能打成一片,就是葉祁奕和他的私交也不錯,不是正式場合,兩人也會時常開開玩笑,互相調侃調侃。
當然這也隻是表麵,如果他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直率,也不可能會得到葉祁奕如斯的信任了。
不過他那比泥鰍還滑,忽悠了人對方還不自知的高超手腕,不是敵人的話是肯定見識不到的,所以在公司裏他這個首席秘書還是混的如魚得水,人緣比他的頂頭上司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用他的話來說,騙人得先騙己,要是他的真實性格在自己公司瘋傳了,誰能保證公司以外的人不會聽到?到時候他怎麽開展工作?他又怎麽能夠享受那一片片愛慕的眼神?
咳咳,撇開最後一條不談,照道理無論是秦越澤的處事風格,還是他在葉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他也不會和季沫怡這種掛著秘書的頭銜,做著零工小妹活的人一般見識。
但是無奈,這個世上就是有種人,怎麽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還總是眼高於頂的以為天下唯我獨尊。
每次看到明明是來跑腿但是卻總是擺出一副,我是老板娘,我是來巡視看看你們有沒有偷懶摸魚的表情,秦越澤就覺得一陣胃疼。
所以當他出一趟遠差回來聽說季沫怡那個蠢女人,居然腦子被門夾了一般對王母娘娘使絆子,然後理所當然的被總裁裁了的時候,立即就歡呼雀躍的和辦公室的那幾隻一起去喝了一晚的酒慶祝。
現在想來,他的這種行為真的是太不符合一個合格的左膀右臂形象了!
他怎麽可以隻顧自己快樂,卻忽略了總裁身邊不能少了這樣一個人呢?端茶遞水、跑腿打雜、看門通報……諸如此類瑣瑣碎碎的事情,難道要讓日理萬機的總裁大人親自上陣麽?這自然是不行的!
看來他得趕緊找個頂替季沫怡位置的人上來了啊,雖然季沫怡那個女人既沒眼色有沒有腦子,但是不得不說,有了這樣一個時時刻刻想要出現在總裁大人麵前的門神,他們直麵總裁接受摧殘的機會起碼降低一半!
為了他們的身心健康……不對不對,是為了總裁的優質辦公環境生活,秦越澤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把它歸類到了一級大事的分類中,甚至都顧不上等電梯,直接拐個彎就進了安全通道,跑步下樓直衝辦公室找人商量去了。
不可以要季沫怡那種居心不良的,按照葉總對王母娘娘的寵愛,他要是找了季沫怡第二,他一定會跟著一起滾蛋,這人選可得好好挑啊。
不過此時興衝衝的秦越澤卻絕對不會知道,哪怕他挑一個已婚已育家庭幸福美滿的人士,隻要把這方案一提,就一定會讓自己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當然,此刻正在許曉琴家裏生悶氣的楊歡也不會知道,再過不久,她的生活又將迎來一次巨大的動蕩。
……
“看的差不多就回來吧,答應我別把自己卷進來,好麽?”
……
葉祁奕已經不止一次說過這個話了,縱使再不滿,再想盡己所能的幫忙,但是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楊歡還是不忍心拒絕葉祁奕這充滿關懷的,再明顯不過的袒護之意。
“……好。”沒有再問,也沒有再提要催化程瀚霖解開心結的事,楊歡隻不過猶豫了幾秒就很幹脆的點頭應下了不再隨意介入的事。
雖然她也不是很明白葉祁奕究竟在想些什麽,對這件事情到底又是抱著怎樣的一個態度,但是她或多或少能夠感覺得到,葉祁奕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逆來順受,他有他自己的計劃,並且正在逐步實施著。
幫不上忙,至少不要搗亂吧。
不爽的自我安慰一句,和葉祁奕約定了回去一起吃晚飯,楊歡就掛斷了電話,百無聊賴的一圈一圈掃視著屋內。
屋子不大,她站在中間可以將一切都收入眼底。程瀚霖還在陽台上打電話,談話的聲音很低,她也沒有偷聽的興趣,掃了兩眼也就直接略過了,重新將視線移到了櫃子上。
雖然櫃子占了整麵的牆,但其實東西並不多,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掛件、小擺設之外,多的也就是一些雜誌周刊之類的,很多的架子上都是空的,也不知道是許曉琴扔掉了,還是這上麵根本就沒有放過東西。
來回的看了兩眼上著鎖的抽屜和櫃子,雖然她感覺程瀚霖手上一定有鑰匙,但是既然她已經答應了葉祁奕不再隨便插手這件事,自然也不會想辦法去刺激他打開看看裏麵都裝了點什麽。
所以繞了一圈,楊歡還是把目光定格在了手上的掛墜上。
“果然還是很眼熟啊……”就在楊歡考慮著是把這個掛墜偷偷帶走,還是拍張照回去好好研究的時候,程瀚霖走了回來。
“還在說悄悄話?打情罵俏還要這麽爭分奪秒的,在家裏還沒說夠?我看你們幹脆那根繩子綁一起得了。”
手一抖,生平第一次想順手牽羊,想法都還沒有定型呢,就這樣被扼殺在了搖籃裏,楊歡在心虛的同時升起的還有滿滿的不爽感。
“你的眼睛放在那裏是出氣的還是隻是單純的擺設?沒看見我都把手機收起來了麽?而且你從哪裏判斷出我是在打情罵俏了?還是說你這是單純的羨慕嫉妒恨?”
沒想到自己習慣的一句調侃會換來楊歡如此激動的炮轟,程瀚霖愣了一下,隨即用十分複雜且詭異的目光定定的打量了她半天,才緩緩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直中紅心!
楊歡下意識的想出口反駁,卻在一溜的話要出口的前一秒果斷刹住,多年的訓人經驗告訴楊歡,這種時候表現過激的話立即就會被劃入心虛的行列,這種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這話當做是挑釁,然後用挑釁還回去!
“你知不知道隻有常做虧心事的人,在這種時候才會迅速聯想到這上麵,讓我想想這個叫什麽哈,哦對了,這就叫做心中有花滿目皆花。”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心虛有鬼,所以看誰都像是做了虧心事。
程瀚霖臉色瞬間鐵青。
楊歡得意的一揚下巴,小樣,別說她現在是犯罪想法都未遂的狀態,就是真真正正的遂了,也絕對不可能讓你在口頭上占到便宜!
深吸了兩口氣,程瀚霖扔給了她一個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的眼神,主動轉移話題道,“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
“嗯?”沒想到程瀚霖居然會避開她的挑釁,楊歡挑了挑眉,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順著程瀚霖的目光低頭,望向了自己的手。
“真不知道我那個寶貝弟弟究竟是為什麽會看上你這個呆子。”程瀚霖翻了個白眼,直接伸手從楊歡手中拿過掛墜,“這個……”
原本還想堵他兩句的楊歡一見到他挑眉,立即就熄了鬥嘴的心思。
“你認識這個掛墜?”楊歡眼睛閃亮亮的盯著程瀚霖,語氣裏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激動期待。
“你覺得這個地方會有我不認識的東西麽?”瞟了楊歡一眼,程瀚霖手指一甩,掛墜就被他捏進了掌心。
楊歡一愣,隨即癟癟嘴,不服氣的嘀咕,“我還真不信你連女孩子隨手淘換來的小東西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這麽說的話我還真不能保證,不過我卻能保證,你想知道的,我知道。”
一聽到這個話,楊歡眼睛頓時一亮,“是麽?快說快說,這掛墜是哪裏來的?”
“嗬,楊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活像是搖著尾巴討骨頭吃的小京巴?”程瀚霖磨蹭著下巴,笑的無比邪惡,“來,汪兩聲給我聽聽,也許我心情好了就告訴你了。”
“……你信不信我真做點什麽犬科動物會做的事情?”楊歡黑著臉,把牙齒磨的咯咯作響。
“哈哈哈哈……”程瀚霖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又拿著掛墜在楊歡麵前晃晃,“不汪也行,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對這個掛墜這麽感興趣?”
楊歡堅持來這裏的目的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程瀚霖決定帶她來這裏的時候也已經做好了相當的覺悟和心理準備,以應付楊歡可能有的死纏爛打、強詞奪理和種種激將陷阱。
隻是他卻沒有想到,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功夫,這人居然連之前的試探都沒有了,反倒是將焦點全部集中到了一個小飾物上,難道……
看了眼手裏的墜子,再看了眼楊歡,程瀚霖麵色古怪道,“楊歡,你不會是看中了這玩意了吧?”
“……哈?”本來楊歡還在思考如果回答程瀚霖,她隻是覺得這個掛墜有點眼熟,好奇想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會不會被他嗤笑,就聽到了他這哭笑不得的推斷,“我真好奇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們女人不都喜歡這些東西的麽?”當然程瀚霖沒有說的是,楊歡剛剛的眼神太過熱切,他想不往這方麵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