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害羞的舍友兄
本來沈夢琪前一刻還在感慨楊歡找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還蠻溫柔的,結果三分鍾還沒到,沈夢琪就深刻的認知到了自己有多麽的膚淺。
好男人的溫柔永遠都是限定人員的啊有木有,她剛剛體會到的那個所謂的溫柔不過是沾光啊沾光,瞧瞧現在這個肅殺的氣氛,冰天雪地般的溫度。
沈夢琪吞了吞口水,往後退了一步,再退一步,趁著楊歡的注意力被來人吸引的時候,立即溜之大吉。
千萬別讓她知道是誰私下裏找了這人過來,她一定拆了她!
於是等到楊歡回過神要找人算賬的時候,沈夢琪早已經消失無蹤。
冷哼一聲,楊歡暗自磨牙,以為溜了就行了麽?她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秋後算賬,沒有聽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麽?
“大嫂,你不會就是來見他的吧?”齊煜偷偷摸摸的走到楊歡的身邊,幸災樂禍道。
狠狠的剜了一眼齊煜,這話是能亂說的麽?她要是知道今天許恒遠也會來,她寧可被人懷疑情傷未愈,也不會來的好麽?!她現在走還來得及麽?早知道會在這裏遇見他,她就該聽陸青峰和齊煜的,掉頭回去多好,真是悔之晚矣。
“許總,好久不見,怎麽沒有看到你的新婚妻子?”冷冷的掃了一眼齊煜,葉祁奕迎上還在愣怔中的許恒遠,皮笑肉不笑的道。
許恒遠的臉僵硬了一下,這人是在暗指他一個有婦之夫還出來拈花惹草麽?
“我是送朋友來的。”拍了拍站在他身邊的人的肩膀,許恒遠生硬的解釋,眼神控製不住的瞟向楊歡,好像生怕她也誤會一樣。
楊歡倒是完全沒有注意許恒遠這別有深意的一眼,好奇的打量了許恒遠身邊的那人半天,總算想起來為什麽這人會這麽麵熟了。
他不就是許恒遠大學時代的舍友之一嘛,雖然叫什麽名字她還是沒想起來,不過托她經常和許恒遠見麵的福,對這位仁兄的臉還是很有印象的,雖然這位舍友兄好像非常靦腆,總是縮在許恒遠身後,沒什麽存在感,但好歹也看了四年了。
隻是楊歡不知道,往往這種類型的人都有種附加屬性,叫做天然黑。
比如,許恒遠巧妙的用送這個字眼來反駁葉祁奕,證明自己是正人君子,沒有出軌的企圖。
舍友君一聽,立即就急了,“你不是說好了要陪我全場的麽?怎麽現在就要走了?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楊歡趕緊低頭掩飾住嘴角的笑意,原來事先就說好了的啊……
這台拆的可真是夠幹淨利索,還了無痕跡啊,高手!
站的稍微遠一點的陸青峰瞟了眼許恒遠好像被水泥澆灌了的臉色,頓時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拍了拍齊煜的肩膀,極小聲道,“果然做事就是怕找一個豬一樣的隊友啊。”
齊煜皺了皺眉,為什麽陸青峰這麽正常的一句話,他愣是聽出了一點點指桑罵槐的味道?錯覺吧,應該是錯覺。
好在許恒遠在見到葉祁奕的時候,或多或少的就預想到了會發生這種尷尬的場麵,所以狀態恢複的還算快。
將表情調整到位,許恒遠隻當自己沒有聽出什麽深意,緊著表麵問題回答道,“我一個已婚人士出現在這種場合,你不覺得不合適麽?”
“你一開始也沒有說不合適啊。”無奈舍友兄完全無法了解許恒遠此刻的心情,十分給力的繼續拆台。
“……”瞬間冷場。
楊歡這下是怎麽都壓不住自己的笑意了,不過好在她還顧忌著這裏是戶外,還有很多外人在,要注意形象的問題,所以沒有像之前惡整陸青峰和齊煜的時候那樣,笑的驚天動地、前仰後合。
不過就是這樣含蓄的笑,也讓許恒遠成功黑了臉,於是對著自家哥們說話的口氣也就不由衝了許多,“不就是向你暗戀的對象告白麽,都這麽大人了,怕什麽!人來了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讓你迷戀了這麽多年。”
一聽到這話,楊歡的心裏就咯噔一下,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剛想要趕緊岔開話題,就看到那位臉熟的學長“含羞帶怯”的瞟了過來,楊歡頓時淚流滿麵。
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麽一出的,所以祁奕,你別拽我拽的這麽緊啊,我是無辜的!
“什麽叫做看戲的反被看,你現在知道了吧?”陸青峰捅捅齊煜,笑的無比陰險。
齊煜配合的點頭,“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啊,早知道能剛看到這種好戲,我們路上還鬧騰什麽,看我額頭都磕紅……了,老大,我不說了,你別這麽瞪著我,我們這兩隻小蝦米盡管忽略就好。”
收回目光,葉祁奕宣誓主權一般的攬住楊歡的腰,迎上對方驚疑不定的目光,“原來許總的朋友是來見心上人的麽?那許總可不能半路離開了,這豈不是太不仗義了?”
哼,又是一個被許恒遠偽善的皮欺騙了的蠢貨,居然還找許恒遠來陪著告白,這人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眼睛有問題,難道他還真的信了許恒遠那個兄妹之情的狗屁言論麽?
許恒遠更好,陪人過來了居然還不知道對方要告白的對象是誰,看樣子這人肖想楊歡好幾年的事情絕對是真的,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果然他對楊歡從頭到尾就沒半點真心,對朋友也是,表麵功夫做的可真是好,哄著別人對自己掏心掏肺,自己倒是半點都不要付出,不愧是許擎天的兒子,真是奸商的典範。
簡而言之,就是葉大總裁因為老婆被人窺伺,所以看著原本就不順眼的兩人更加不爽,開始各種找茬而已。
感受到葉祁奕身上散發出的冷意,楊歡打了個冷顫,立即表明立場,“學長既然是陪朋友來的我想雪菲不會介意的,就留下來吧,你看我和祁奕不也舍命陪君子的陪這兩個祖宗來了麽?真是的,不知道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麽好害羞的。”
看,她是陪陸青峰和齊煜來找女朋友的,要不是陸青峰和齊煜害羞纏的不行,她怎麽會來這呢?所以她是無辜的。
陸青峰和齊煜被楊歡這無恥的言論一噎,差點背過氣去。
誰害羞了?!他們可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公子好麽?害羞這麽不華麗這麽小女兒的神態怎麽可能會出現在他們身上!這家夥居然為了給自己解圍給他們的光輝形象抹黑!果然不愧是葉祁奕的女人,半點兄弟義氣都沒有!
不出意外的接收到兩道控訴的目光,楊歡偷偷呲牙一笑,這叫物盡其用。
於是控訴的目光瞬間化為了刀光劍影,極具殺傷力。
楊歡隻當沒看見,拉了拉神色莫名的葉祁奕,輕聲問道,“我們是現在回去還是先呆一會再脫隊?”
對於楊歡這個旱鴨子來說,別說是海邊了,就是連遊泳池都沒有怎麽下過,更不用提會去參與釣魚這種要在水邊坐N久的活動了。
在好奇和自身生命安全的衡量中,楊歡永遠都不會做出好奇心害死貓的選擇。不過這次有葉祁奕陪同,一切就得另算。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前看到了葉祁奕那一櫃又一櫃的獎杯,葉祁奕在楊歡的心裏的形象幾乎已經神化成了無所不能的人物。
有他在什麽都沒有問題,幾乎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楊歡就是願意如此相信。
所以她才會在聽到這次的活動地點是海邊的時候,允許好奇心第一次壓過了理智。
本來她的計劃是將陸青峰和齊煜交給大家當做脫隊的賠罪,然後她和葉祁奕就再手牽手,恩恩愛愛的自己去玩個痛快。隻是現在出現了這個意外狀況,她又不確定葉祁奕是不是還會按照原定計劃走了。
許恒遠在這裏,他還有心情玩麽?要不先回去,反正她現在胳膊傷著,要玩也玩不盡興。
一眼看穿楊歡的退意,葉祁奕挑了挑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很囂張道,“我有必要在意他麽?”
楊歡一愣,隨即了然的輕笑,挽著葉祁奕就往人群走,“我差點忘了,你這家夥可是輕狂的要命的葉大總裁,要讓也該別人給您老讓道對吧?”
“我老麽?”葉祁奕俯身低問,“我要是老的話,怎麽……”
曖昧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見兩人要走了的舍友兄忽然大喊一聲,“楊歡,等一下!”
原本緊跟在兩人身後,盡力抹殺著自己存在感的陸青峰和齊煜齊齊一抖。
完了,老大要發飆了!
停住腳步,楊歡緩緩回頭,笑的那叫一個春暖花開,“學長,有事?”
這人果然是眼睛有問題吧?她都和葉祁奕這麽秀恩愛了,這人居然還要開口?有沒有搞錯?難道他的害羞形象隻是一層麵皮,內裏其實是和許恒遠一樣夾著鐵板刀槍不入的麽?
還是說其實這人眼睛沒問題,但是腦子有問題,所以她這種委婉的轉告方式看不懂,非得要她很直白的說一句,‘我們不可能了,我已經嫁人了。’這人才會明白是不是?
果然和許恒遠勾搭成奸的,也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