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南風裕的蛻變
沐靈匆匆的收拾著,看著外麵沒人,便把香爐什麽的都挖了個坑兒埋了,而帶血的步搖,沐靈用帕子擦拭幹淨,一把塞到了南風裕手裏。
“你最好換身衣服,收拾幹淨,說不定一會兒韓王就來了,我走了。”沐靈說著便把一屋子的狼藉都整理的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隨後,便轉過頭看向了還在發愣的南風裕。
“燕王殿下,雖然我不是很想和你牽扯到一起,可是我們國公府的立場都已經在你那邊了,為了我哥嫂姐妹的安危,我多少還是想要勸你一句,別再這樣頹唐下去了,你若是真的對瑾雲郡主那麽情深義重,便要一切都好好兒的,有一天真正靠著你自己打敗燕北,那才算是為她報了仇,可你如今頹廢的樣子,瑾雲郡主若是還在的話,她一定不願意看到。”
說罷,沐靈便利落的轉身,臨走之前,又添了一句。
“若是不痛快便大醉一場,清醒後,還是要做你自己,折磨自己並不能讓你失去的人回來。”
南風裕在後麵就這樣看著沐靈瞬間消失掉的背影,心裏卻悶悶的,自己這些日子一直沉迷於醉生夢死之間,自己往往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麽,而自己安慰自己說,我是在為曦兒死傷心,可南風裕又怎麽會不明白,他隻是在找借口,不過是在逃避。
也許沐靈說的真的是對的,自己何必拿曦兒做借口呢,曦兒也不想看到自己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吧,而今,自己還在逃避什麽呢,醉了這麽久,癡傻了這麽久,是不是也該好好兒想想自己究竟想要幹什麽呢……
曦兒死的那麽慘,自己又怎麽能無動於衷呢,想要報仇!南風裕眼睛驀地亮了起來,在心裏暗自下了這個決心,我要為曦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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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晨今日的心情委實不錯,他本來一直都被魏帝擠兌的,可現在,他不在乎這些了,因為南風裕很快就完了。
他在席間看向魏帝的方向,魏帝正在飲酒,老太後在因為疲累早已下去休息了,而魏帝也有要離開的打算。
此時,一位好看的小宮女輕移蓮步,走到了魏帝的身邊,委實是好看的緊,韓王看著這個小宮女,卻側過了頭,假裝沒看見似的。
小宮女手中拿著酒壺,為魏帝添酒,魏帝最近疲累的很,即便是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宮女在身旁添酒,卻也連看都不看一眼。
隻見小宮女手指翹成了蘭花指,然後微微傾斜酒壺,對準魏帝的杯子,添酒,可酒壺看似對準了酒杯,可不知怎的,一壺酒卻盡數倒在了魏帝的身上。
魏帝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更是猛地站了起來,顯然很氣惱,而小宮女也十分麻利的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魏帝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而小宮女早已嚇的瑟瑟發抖,韓王此時一臉驚訝的看著魏帝那裏,好似並沒有料到這件事情。
而魏帝在孫公公的攙扶下離開了宴席,而那個小宮女也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了。
韓王在魏帝離開後,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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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靈換好了衣服,回到了席間,沐仙和沐雲風小芯正一臉著急的樣子,看到沐靈回來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問道:“你去了哪裏,急死我們了。”
沐靈安慰的一笑,說道:“處理了一些事情,放心,已經解決了。”
沐靈感到腰間還在隱隱作痛,可看到沐仙和沐雲風小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也不免把一直繃著的那根弦鬆了下來。
沐靈好整以暇的坐在席間,跟沐仙沐雲和風小芯一起聊著天,眼角餘光瞥向了南風晨那裏,可南風晨並不在,而上麵的魏帝也不在,他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嗎?不知道,這次倒黴的會是南風裕還是你,韓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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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在孫公公的攙扶下,去往換衣服的廂房,魏帝今日雖然心情不怎麽樣,不過到底是老太後的生辰,自然不能早早的離開,順利的換完了衣裳,魏帝跟著孫公公準備回到宴席上。
南風晨心情大好的走在禦花園裏,前麵便是魏帝換衣服的地方,而那裏卻又一份大禮在等著魏帝,南風晨很是期待,他很想看到那副情景。
前麵,出現了一抹明黃色,不正是魏帝,然而南風晨看著魏帝的臉色,並無半分異常,南風晨徹底呆住了,怎麽會,這麽一會兒,魏帝即便是想要包庇南風裕,也不會這麽快的,還不足半柱香,還不夠把南風裕藏起來的呢。
然而當南風晨瞧見了從一旁初初冒芽的花樹後麵走出來的南風裕的時候,他有一瞬間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怎麽會!
“父皇,七弟,你們怎的在這裏?”南風裕一臉茫然的看著南風晨和魏帝,看見南風晨略微扭曲了的臉,南風裕不禁在心底冷笑,南風晨,你很奇怪吧,我不是應該很狼狽的呆在父皇的更衣廂房的嗎,怎的會在這裏。
“老三,老七,你們都來這裏做什麽?”魏帝擰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兩個兒子,南風裕他這些天一直都是一副頹唐的模樣,難道這副整齊的打扮,不過一個時辰的工夫,莫非是突然想通了嗎?
“兒臣有些醉了,便出來換了身衣裳。”南風裕笑眯眯的說道,竟然又恢複了往昔的模樣,好似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南風晨此時來不及想些什麽,也趕快回答了魏帝的問題:“兒臣突然有些內急。”
魏帝很明顯的不想看南風晨一眼,便十分不耐煩的轟走了南風晨。
“走吧。”
南風晨抱拳行了一禮,便離開了,而魏帝意味深長的看了南風裕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南風裕笑眯眯的跟著魏帝回到了宴會,在宴席上,南風裕看了角落裏的沐靈一眼,笑眯眯的樣子,眼睛裏卻藏著一絲憂傷,他終究是無法那麽快釋懷,隻不過,南風裕現在想讓沐靈知道,自己到底是可以裝模作樣的,不知為何,就是不想讓她擔憂,讓她為國公府的安危害怕,南風裕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在意她的感受,是不是,真的因為她和曦兒長的太像了……
想到這裏,南風裕別過了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手裏捏著酒杯,卻不再喝一口,他真的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如今的南風裕就和當初的沐靈一樣,心思不再單純,心裏始終會藏著複仇這件事情。
此時南風晨也回來了,他和南風裕一樣,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沐靈那邊,眼神冰寒無比,像是要把沐靈活吞掉一般,而沐靈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南風晨,對上了他的那雙眼睛,絲毫都沒有害怕南風晨的意思,南風晨的目光更加凶狠了,可看著沐靈平靜的眼神,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示威的意思,南風晨隻是感覺自己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腔內充斥著深深的無力感,甚至感到了一絲腥甜。
南風晨強壓下去胸腔中翻滾的悶意,轉過頭不再看沐靈,隻是兀自坐在席位上,喝著悶酒。
而此時的南風晨怎麽也想不到,真正的災難,現在還未開始,到那個時候,才是他真正的末日。
宴會照常舉行著,眼看便接近了尾聲,可殿外卻突然進來了一身勁裝的俊朗青年,不正是宮裏的大內密探公孫簡。
公孫簡是魏帝身邊最為得意大內密探,走到了這個位置,公孫簡必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是個練武的奇才,武功相比各將軍絲毫都不會遜色,而他最厲害的便是幫助魏帝打探各種情報。
而他每次打探完一個情報,幾乎都會當眾說出來,而他說出來的必然不是什麽無足輕重的小事,絲毫不怕得罪顯貴,乃嫉惡如仇的好男兒,隻不過,這些也都是魏帝默許的,公孫簡揭露的秘密大多都是魏帝想讓他說出口的,以至於公孫簡得罪了這麽多人,依舊沒人傷的了他。
此刻,公孫簡要說的事,便是之前魏帝授意過的,此次北關之幸運,無論查到了什麽,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第一時間報告,所有公孫簡一回京都,便直奔老太後的壽宴而來。
眾人看著站在正中間的公孫簡,都知道,定然是要有大事情發生了。
公孫簡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一臉忠貞的對魏帝報告道:“報告陛下,微臣此次去北關查到了一些事情,事關重大,一定要當麵告知陛下才行。”
魏帝見公孫簡來了,便說道:“你說吧。”魏帝實在是很想知道,公孫簡這次究竟查到了些什麽。
“回陛下,微臣此次已經查明,那日是有燕北的士兵送了瑾雲郡主的遺體到我方軍營,燕王殿下看到了這些,自然氣憤難耐,所以做出了一些事情理智的事情,好在並未真正釀成大禍。”
眾人聽著公孫簡的這一套說辭,卻有些不明白了,公孫簡是想說燕王殿下的事情,可此事一定,他還要說些什麽呢?
公孫簡絲毫不在意眾人詫異的目光,在所有人緊緊盯著他看的目光中,繼續沉穩的說道。
“可想出送瑾雲郡主遺體來羞辱我魏軍,以此來誘我魏軍出錯的辦法的卻並非是燕北的軍師諸葛先生,而是我大魏的一位位高權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