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連天都在幫我們
又一個保安來報:“我翻查了監控,有人做了手腳,把監控的儲存模式改成實時模式,我沒辦法查看曆史記錄。”
班主任此時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潑下,她嚇得腿都軟了,見司雪梨哭了,連忙吩咐:“叫救護車盡快讓攝影師醒過來說出案發經過,報警,把司顏的資料交給警方,說我們這兒有個小孩子不見了。”
保安聽令,跑開。
班主任想安慰司雪梨,但又不知道從哪裏出口,沒有人知道父母不見了孩子那種焦灼感。
何況今天是她失職,竟然混混沌沌,明明今天更應該全神貫注盯著孩子看。
班主任低著頭,同樣自責和懊惱。
司雪梨看著相冊裏小寶的笑容,越看,眼淚掉得越多,幾乎把屏幕都打濕了。
不行,不能再自哀自憐下去。
小寶是上午九點多不見的,她知道得太遲了。
司雪梨抬手用力抹了一把淚,接著把相機放在腿上,然後拿起手機給莊臣打電話。
由於緊張害怕,指尖都是顫抖的,司雪梨深呼吸,才勉強按準每個鍵,把電話打出去。
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行。
她打給鄭助理。
沒有人聽。
行。
她打給張磊。
越打一個,她指尖就抖得越厲害,到最後手機都險些拿不穩。
然而所有人都像人間蒸發一樣,通通不接電話。
“嗚嗚嗚。”司雪梨嚇得哭出聲來,她立刻捂著嘴巴,不讓自已崩潰,小寶現在一定很害怕,她是媽媽,她要勇敢。
情急之下,司雪梨把主意打到莊雲驍身上,對,找他,他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神通廣大,每次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像鬼魅一樣出現救她,那麽他也一定能替她找到小寶。
司雪梨立刻撥打莊雲驍電話。
另一側。
鈴鈴鈴。
手機係統自帶的原始鈴聲,在這寒冷寂靜的地方顯得尤為刺耳。
莊雲驍聽到聲響,慢慢睜開眼睛,一動,發現自已竟然被綁在椅子上。
他掙紮。
然而渾身軟綿無力,他現在的力氣,估計連隻雞蛋都敲不碎。
“devi,對不起,我給你下了軟骨散,你放心,藥效再過兩個小時就會散的。”易蘅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莊雲驍猛的抬頭
萬萬沒想到跟在自已身邊多年的易蘅會背叛自已
易蘅心虛,躲開devi的視線,語調平淡沒有起伏:“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殺了我,沒關係,等事成之後,我會自殺謝罪。”
“你騙我。”莊雲驍聽到這,已經完全明白易蘅的想法。
易蘅是假戲真做,他要對司雪梨的女兒下手
想到這兒,莊雲驍用力想掙紮開捆綁自已的繩子,然而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光是動一動,就要喘氣。
他癱在椅子大口呼吸。
一個騙字刺激了易蘅,易神情激動大聲吼道:“我逼不得已devi,若不是你決定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血海深仇,我不至於這麽做”
“我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然而眼看即將成功,你竟然跑過來阻止”
易蘅眸色裏裝滿沉痛。
下午devi跑來的時候,易蘅以為他是想通要為複仇助一臂之力,多開心啊,然而沒想到,devi竟然讓他收手,還說什麽孩子是無辜的。
那時候,易蘅覺得自已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無辜
那寧雲縣兩千多個人,誰不無辜
沒辦法,他隻好假裝妥協,趁devi專注救女娃時,他冷不丁給devi注射了強力軟骨散,之後把他綁在這椅子上。
“你怎麽做到拖延這麽長時間的”莊雲驍問。都怪自已大意沒有防備,才被易蘅得手,事已至此,他什麽也改變不了。
“很簡單,從決定綁女娃起,我就一直研究多方麵進攻。”易蘅回答:
“最難就是莊氏兩父子,不過天助我也,莊霆要出國特訓,那麽就剩下莊臣。我這幾個月一直研究他的炸藥庫係統,他的係統可真厲害,我差點找不到破綻,但幸好”
說到這兒,易蘅低頭一笑:“devi,你看,真是連天都在幫我們。”
炸藥庫係統。
莊雲驍不敢相信易蘅竟然對這個下手,難怪可以把莊臣拖住。
炸藥庫雖然位於郊區某座大山裏,但倘若真的爆炸,勢必波及半個市。
易蘅這是為了複仇,賭了一盤大的。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莊臣現在正在山裏寫新係統,舊係統被人找到缺口,他勢必舍棄不會再用。
莊雲驍閉了閉眼,滿心疲累,問:“進行到哪一步了。”
“已經注射第二針,藥效發揮得很好,等時間夠了第三針下去就可以推進儀器。”易蘅答。
到時候,回天乏術。
莊雲驍聽了,心髒沉了沉,他受過這種痛苦,明白進入儀器之後就是惡夢般的開始。
生不如死,不見天日,如惡如魔。
聽手機一直在響,問:“誰給我打電話。”
易蘅朝手機走過去,當看見來電人時,身體僵了僵。
莊雲驍捕捉到:“司雪梨”
易蘅不說話。
來電者還真是司雪梨,雖然devi備注的是蠢女人,但頭像是司雪梨的照片,從角度看去,應該是偷拍的。
嗬。
心狠手辣殺人無數憑著一股勁爬到如今地位的devi,竟然會偷拍一個女人,還為女人改頭像,設備注。
每個舉動都透著深深的愛意。
“是不是她”莊雲驍咆哮
“是。”易蘅拿起手機。
“給我,易蘅,把手機給我”莊雲驍知道司雪梨一定是無助極了才會把電話打到他手機上,炸藥庫是一個隔絕的環境,完全沒信號,她找不到莊臣,所以找他。
易蘅猶豫。
雖然聽電話也改變不了事實,就算讓莊臣知道女娃的處境又如何,他能扔下改寫到一半的係統跑來
未成型的係統極度脆弱,任何一個人都能改寫,萬一引爆
易蘅不信莊臣為了一個女娃會讓半個市的人陪葬。
“易蘅,算我求你。”莊雲驍牙關裏迸出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