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皇上，妹妹，你們在做什麽？”端木雯疑惑的看著龍晨夢。漣漪玉被龍晨夢推倒了櫃子邊，看著門口的端木雯，默默無聲。
“沒什麽，朕不想再見到她了。”龍晨夢臉色潮紅，可眼裏卻透著深刻的厭惡，對漣漪玉拂袖道“你給朕出去！”
漣漪玉這時候哪敢抬頭看他，眼眶都紅了，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捂著自己的臉跑出了屋子。
端木雯像是明白了什麽，朝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眼底生出一抹複雜。
她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喊道“妹妹，且慢。”
漣漪玉走在中庭，聽到她的叫喚，停住了腳步。端木雯走到她麵前，臉色很嚴肅，目光直盯盯的看著她“妹妹為何要流淚？可是誰給了你委屈，可是皇上對你說了什麽過分的話，讓你傷心了？”
漣漪玉哪敢說什麽話，隻是吸著鼻子，對她搖頭。這時候龍晨夢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卻沒去看低頭哭泣的漣漪玉，而是叫了端木雯“皇後，朕有話要與你說，你過來。”
端木雯想要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可看著漣漪玉這個態度也是知道問不出什麽，也就不再相問，說道“那妹妹先回去休息罷，日後有空，我再來找你問問今日的情況。”
漣漪玉聽她仍舊要了解方才的事，麵露窘迫，慌忙的點頭又跑了。
端木雯心裏已經有了筆數，回頭看著龍晨夢，若有所思道“陛下，覺得妹妹她好麽？”
龍晨夢負手道“別再跟朕提她的事了。”
端木雯想了想，暗道你當真就不喜歡她？那為何她要如此傷心?是我想多了麽？
龍晨夢臉色更紅了，有些煩躁的走過來，拉住端木雯的手。
“陛下，你的手很燙。”端木雯驚詫，不由伸手去撫他的額頭，也不去想漣漪玉的事了，擔憂道“可是哪裏不舒服？”
她以為龍晨夢生病了。
“朕要你侍寢。”龍晨夢把她壓在樹幹上，胡亂的去吻她的脖頸，雙手在她身上摸索了起來，跟個要吃奶的孩子一樣，出於本能的摸索到自己的渴望，便開始胡天胡地，索要個沒完沒了。他這一次有些粗暴，把端木雯弄疼了，再最後的那一次，讓身下忍不住尖叫出聲。
端木雯被他從外麵半抱半拖進了房間，便開始了更火熱的肌膚相親。等到半夜，兩人都泄光了力氣，才氣喘籲籲的趴在了床榻身上閉眼休息。
端木雯腦子很混沌，睡了半個時辰，有了些體力才睜開眼，看著對麵依舊熟睡的臉，暗想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為了侍寢的事大白天的來找我，必然是為了別的事。
“陛下，今日吃錯了什麽東西？”端木雯問道。
“壯陽之物。”龍晨夢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似乎在賭氣，把光溜溜的背脊留給她。
“什麽壯陽之物？”端木雯納罕。
“合歡散。”龍晨夢沒好氣道。
“喔。”端木雯心裏已經明白了，她覺得侍女的擔憂一分也沒錯，可麵對事實，她卻很失望。
“你日後小心點漣漪玉，她不簡單。”龍晨夢警告道。
端木雯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長長的歎息“臣妾知道了，多謝陛下提醒。”
龍晨夢聽她長籲短歎，說道“後宮裏的事你也看多了，姐姐妹妹，真真假假，跟朝廷裏那些拉幫結派的黨眾一樣，都是為了利益擰成了一股繩子，要是沒了這層東西，又有什麽情誼可說。”
端木雯心裏卻是很難過，她也知道龍晨夢的話不假，隻是還是有些失望“正因為這種東西稀缺，便讓人更加希望擁有。”
龍晨夢笑了笑“皇後，你這想法過於天真了。”
“臣妾，還是沒有長大。”端木雯心緒很亂，撐著自己的額角，覺得什麽事也不想做了，想要好好的靜靜。
“皇後，如今想要做什麽？”
“臣妾這幾日很累，想什麽事也不做。”端木雯搖頭。
“那可不行了，朕有件事，要與你說說。”龍晨夢睜開了眼，起身坐起，看向端木雯“我們安寧的日子過不久了。”
端木雯心裏一驚，原本鬆懈的心一下子緊了。
她捂著被子坐起了身，一臉憂慮的說道“陛下，遇到了什麽事？”
龍晨夢從床上起來，穿了件單袍，在她床前走來走去，說道“皇後你說，朕的國家那麽多人，他們一天到晚在想什麽？”
端木雯沉凝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人心隔肚皮，有些人麵上與你親善，姐妹相稱，可是背後卻一直想占你的東西。說道人心，臣妾如今覺得太複雜了。”
龍晨夢看她如此泄氣，又問道“皇後，對人心失去信心了麽？”
端木雯咬著下唇，說道“臣妾有時候真的想什麽事也不管，什麽人也不見，逃避到一個荒島上生活一輩子。”
“這樣很消極。”龍晨夢皺眉“皇後會為了一個區區的奴婢，對人生失去向往，這讓朕很不快活。”他想到漣漪玉居然給自己下合歡散的事，便抵觸道“要是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讓自己添堵，朕可以讓她永遠都不出現在皇後麵前。”
端木雯急忙道“陛下，這樣不合適。”
龍晨夢問道“為何不合適？皇後到了現在都不忍心處置她？”
端木雯搖頭，心裏有著無盡的心事，可還是對漣漪玉狠不下心腸“不，她是心裏喜歡著陛下，也是出乎情感不可自拔才會做這樣的事，雖然臣妾很不滿，可還不至於要懲戒她。當初她也幫臣妾做過很多事。”
“再說，她已經毀容，下半輩子也指望著陛下才能活得下去，這樣想來，臣妾倒也是理解她的做法。她太脆弱了，想要抓住一些東西讓自己踏實一些。”
端木雯給漣漪玉找了很多理由，才讓自己的心好過一些。龍晨夢楞了很久，忽而發覺自己的皇後竟然是如此的寬容，不由感慨。
“好了，不說漣漪玉的事了。朕也不想給自己添堵。”龍晨夢對漣漪玉不屑一顧，讓端木雯心裏又放鬆了些。
隻要龍晨夢的心還在她這裏，那漣漪玉再使什麽花招也是無謂的。
“陛下，方才說人心，怎麽你遇到了什麽讓你頭痛的事麽？”端木雯問道。
“朕方才問天下人的心思，便是在想他們的心是不是跟朕在一條繩子上的。”龍晨夢憂慮道“天下人千千萬萬，他們各懷心思，有些人臣服於朕，有些人卻不見得了。就像將軍帶兵打仗，並非是兵越多，士氣便越壯大。有些士兵不服氣統帥，使得軍心不齊，那也得吃敗仗。”
端木雯看他說了那麽多，都是在講人心所向，便體會其中的味道來，說道“陛下所說的也無差錯，帶兵打仗，軍心很重要，而將軍統兵的能力卻是重上加重的事。臣妾覺得，且不管軍心如何，隻要統帥行得正坐得端，必然會大勢所向。”
“雖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可真正的人才都是正道中人，一些心懷否側的宵小也隻能躲在黑暗裏算計人，隻要陛下掌握住大部分的人心，那麽那些宵小之徒也不敢在你麵前跳舞。”
她覺得想要萬事順利，天下安泰，最重要的還是領袖的才略與個人魅力，而非是防範那些心術不正的破壞者。
“有句古訓叫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陛下，莫要隻在乎眼前的這些困難，倒是可以把目光放得更廣闊些。這天下好比江河，百姓活得好，便會風平浪靜，陛下行在水上也能安然無恙，可若是百姓都活不得不快活不自在，那必然會有浪濤海嘯，會讓天下風雨飄搖。”
一切都歸於帝王如何治國。
端木雯把話杆子有指向了龍晨夢這裏，讓他好生感慨。
“聽了皇後的話，朕發覺自己的身邊像是多了麵鏡子。”龍晨夢想道皇後這是在提醒朕要做個明君，莫要辜負了老百姓的信任，她說的道理不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想到了這句良言，心裏的煩躁忽而有些平複了。
“皇後，覺得朕是明君麽？”龍晨夢問道。
“陛下不妨說說近來要發生的事。”端木雯避開不說。
“好吧，朕就與你說說近日來要發生的國政。”龍晨夢坐在了她的床榻上，伸手握住皇後的手放在膝蓋上，歎道“朕的國家要有一場內戰了。”
端木雯聽了後，眼裏劃過一絲震驚，而後疾快的鎮靜下來，靠上了龍晨夢的肩頭，淡淡說道“陛下，擔心的是什麽？”
龍晨夢拍著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慰她“倒也算不上有什麽燃眉之急，便如皇後所說的那樣，朕還不至於大失人心。如今朝野上支持朕的人很多，可也存在一些毒瘤，他們暗中已經偷偷的招兵買馬，打算舉事了。”
“陛下，招兵買馬的事，你是從何處聽來的？”端木雯問道。
“朕在民間安插了眼線，時刻注意各地方的異動。方才我接到地方上傳過來的密信，便來找皇後商談。”龍晨夢的眉心皺成了山字，又陷入了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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