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奇怪的賢妃
彼時杜靜怡一愣,目光投到宮桐的身上,繼而又看向司馬翠阮,此刻她不禁覺得這宮桐真是夠老謀深算,一句話便將她自己和司馬翠阮與那端木雯推脫得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此時她怎麽可能輕易信了這句話,於是乎便聽得杜靜怡緩緩說道“噢?此話怎講?”言語間,似是在話家常,但場上眾人隻覺得脖頸處一陣寒涼。
端木雯看著宮桐,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笑,這宮桐真是夠能耐的,果然昨夜之事,她還是與那宮桐結下了梁子,但當她看向司馬翠阮時,卻見司馬翠阮眉頭緊皺。
“啟稟皇後娘娘,昨夜這九公主不知因為什麽逃了出來,奴婢本想將她抓起來,但……”
“九公主為何要逃?堂堂公主又是你這個奴婢可以擒拿的!”宮桐還未說完,杜靜怡便高喊了起來,此時眾人不禁訝然。
端木雯聽畢這話,卻是忽然笑了,想必是這皇後不願讓賢妃知曉她曾想屠宮一事,如若不然,此事傳到了皇上的耳中,那皇後在皇上的心裏頭必定存了個心狠手辣的印象。
她倒是沒有想到,賢妃居然是間接地幫了她一把。如若賢妃今日沒有來此,怕是這皇後還會對她做出什麽事來也說不定。
“司馬翠阮!好好管教你的下人!”杜靜怡冷眼看著司馬翠阮。
被點名之人連忙上前跪下,恭敬道“微臣領命!”隨後,司馬翠阮也便帶著宮桐離開了,但走到宮門之時,她還是神色複雜地看了端木雯一眼。
端木雯一笑,她知道司馬翠阮一直以來都有想幫她的念頭,但無奈實在幫不了什麽,她端木雯想要堂堂正正走出這冷宮,最後還是得靠自己。
“來人,傳太醫給九公主看看傷……”杜靜怡麵色不善地看了端木雯一眼,若不是賢妃突然來了這,今日她便可以將這九公主給解決了。
但是,最後她也隻能無奈道“回宮。”
彼時眾人高喊“恭送皇後娘娘。”
七雲塔中,歐陽南笙打橫抱著昏迷不醒的守塔聖女年幺露從門內出來,張內侍見此,忙命人傳太醫。
“歐陽愛卿,聖女昏迷,這七雲塔可是出了問題?”端木夜陽麵目焦慮地看著歐陽南笙,昨夜九星連珠,這聖女便就昏迷了,二者到底有什麽聯係!
歐陽南笙瞥了眼年幺露,繼而看著端木夜陽無奈道“回稟皇上,守塔聖女昏迷不醒,肯定是與昨夜九星連珠有關,這形勢……”
歐陽南笙話到一半,太醫已然是匆匆趕來,他將懷裏的年幺露交與太醫後,也便歎了口氣,聖女昏迷,情勢確實不容小覷。
“歐陽愛卿你有話便直說吧!”此時的端木夜陽已經是焦急得失了幾分皇帝的威嚴。
“皇上隨臣過來。”歐陽南笙看了眼周遭的眾人,最後還是決定隻告知皇上端木夜陽,畢竟他即將說的這件事,可是關乎北周的命脈。
端木夜陽聞言,也知曉這歐陽南笙所要說的事情絕非小事,於是乎也便隨著歐陽南笙走到了暗處。
“皇上,聖女昏迷不醒,九星連珠極光則是指向冷宮,依微臣拙見,那冷宮之中,想必該是要出新天子了!”歐陽南笙壓低了聲音同端木夜陽說著。
但角落之處,張內侍卻是聽得分明。
冷宮中此時隻剩下賢妃同端木雯兩撥人了,此時端木雯正在被太醫醫治著,而賢妃則是目光陰狠地看著她。
賢妃想不明白皇後為什麽突然間對這廢物公主這麽好,她可從來不知道皇後和淳眉還有什麽交情,更別說和這端木雯了。
然而即便中途出了什麽事端,她賢妃今兒個來這的目的依舊是沒變的,於是乎在太醫告退之後,她走近端木雯,低聲問道“告訴我,淳眉的屍骨在哪?”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端木雯淤青的嘴角微微上揚,無端令得旁人心疼,隻是那雙眼裏的堅毅卻使得賢妃為之一滯。
端木雯此時知曉自個已然對這賢妃無計可施了,藍衣手無縛雞之力,而她又身受重傷,但她依舊是想維護她與她娘親最後的尊嚴,決不讓步!
“賤丫頭,你不說,那本宮就自己找!”賢妃惡狠狠地瞪著端木雯,繼而喚來香兒,二人便從端木雯身側走過,肆無忌憚,全然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不可能!”端木雯扯住賢妃的頭發,一時之間,那雍容華貴的發髻散落開來,賢妃一驚,“賤丫頭!”繼而一巴掌扇了過去。
然而端木雯即便挨了這一巴掌,右手還是緊握著賢妃的一把頭發,她知道,現在的賢妃已經沒法講理了,她隻能動粗。
香兒看著自家主子被端木雯折磨至此,忙抬腳踹過去,然而端木雯往旁側一閃,那香兒踹了個空,一瞬間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賢妃見此,雙手一個勁地亂撓起來,不過一時,便將端木雯露出在外的玉藕般右臂撓得傷痕累累,端木雯摸索著右手中指上的鐵戒指,最後還是放棄了殺死賢妃。
在這種情況下殺死賢妃隻會給她惹來無盡的麻煩,昨夜那是在皇後暗地屠宮的前提下她才能殺了何沉,今日朗朗乾坤之下,她如何能下得了手。
到時她別說堂堂正正地走出這冷宮了,便就是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個問題,而且,憑著昨夜兩度失火一事,現在皇上肯定關注到了她,此時她更不能惹出事情來。
於是乎,在最後,身體的乏累的心靈的絕望終於是使得端木雯放了手,沒有人知道此時癱倒在地被香兒與賢妃怒踹的端木雯到底是在想著什麽。
她本不願再被人所欺負,隻是現在這情況,她隻能忍!再忍!終有一日,她一定會讓所有欺侮她的人付出代價!
賢妃解了氣,攜著香兒往冷宮裏頭的廢墟處走去,在走到淳眉被燒死的地方時,她卻忽然停住了。
端木雯看著賢妃站在偏殿門外停駐不前,心裏頭不禁有些疑惑,賢妃不是恨極了她的娘親嗎,怎麽此時卻是連進都不進去瞧瞧了?
便就是在端木雯疑惑之時,賢妃卻大笑著高喊道“淳眉!淳眉!你終於死了!你終於死了啊……”賢妃看著那具燒焦的屍骨,突然卻落下淚來。
“淳眉!你為何如此沒用,你這條命該是留給我的!淳眉,你個賤人!”賢妃突然哭嚎起來,語氣間的悲涼使得端木雯更為不解起來。
藍衣扶起端木雯,低聲同端木雯耳語道“公主,你說賢妃是怎麽了?”
“噗!”端木雯咳出一口血,虛弱地靠在藍衣身上,但目光依舊是投在賢妃的身上,那個惡毒的女人,此時為了她的娘親而哭,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公主你還好嗎?”藍衣拿出手絹擦了擦端木雯的嘴角,卻聽到端木雯“嘶”的一聲,頓時停了手。
“藍衣……”端木雯半閉著眼,她已經虛弱得難以再說出什麽話了,隻能用眼神讓藍衣攙扶著她坐到青苔石台階上。
她撥了撥散亂的頭發,隨意披在肩上,一時竟有幾分隨性灑脫的意味,但她此時不過是無暇顧及自己是怎麽一副模樣了,她現在所想的,是賢妃為何在見到她娘親的屍骨時又哭又笑。
她覺得,她的娘親,當年定然與賢妃有過什麽愛恨情仇。
最後,賢妃並未對淳眉的屍骨做什麽,隻是麵色陰晴不定地走了,連看端木雯一眼都沒有,像是遇見了什麽令自己絕望的事。
都城的雲來客棧近來確實如其名般客似雲來,不過還是因著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那嗓音太過好聽,使得掌櫃的夫人一時也有些欽慕。
雲來客棧的羅掌櫃雖然喜歡客人越來越多,但他絕對不樂意看到自己的夫人對一個陌生男子產生欽慕之情,於是某夜他前去那麵具男子的房間之中。
“這位貴客,我本不願趕你走,但你這房間是上個月我一位熟客包下的,上次是看你身受重傷,所以才破例讓你入住……”羅掌櫃剛坐下便開門見山地表明自己的來意。
實則哪有什麽熟客,他不過是想逼麵具男子走罷了。
“那人花了多少錢,我雙倍付給你。”麵具男子低聲說著,順勢倒出一杯茶水給羅掌櫃,繼而又輕聲道“掌櫃也知道,我這傷還沒好,實在是走不了!”
言下之意,他不走。
“不過是鎖骨受了傷,不礙事吧!”羅掌櫃是鐵了心要麵具男子走了,萬一自家夫人真對麵具男子著了迷,到時他找誰哭去?
麵具男子因著所戴麵具不過是遮住了上半張臉,故而那陰狠一笑一時竟使得羅掌櫃有些發愣,仿佛此時自己所說的話是如此可笑。
羅掌櫃無意之間瞥見床上那把寒意森森的鐵劍,忽然一愣,直覺這麵具男子不是個好惹的貨色,於是乎隻扔下句“貴客好生歇息”便連滾帶爬地出了門。
方才麵具男子的笑實在是太可怖了,那麵具男子的氣場讓他深深覺得此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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