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0局勢已然明了
南宮翎閉了閉眼就,睜開眼時,眼睛帶著疑問,「靖冥,李慧雲和樂虹本就一夥的,對嗎?」
「就今天在大堂中見到的,確實。」
「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樂虹對我這麼恨……」
「你也知道樂虹對你父親一往情深,可是你父親對你母親矢志不渝。得不到愛的,久而久之就成了怨毒。」
「所以希望我斷了我母親的血脈?」
「可以這麼說。」
「靖冥……」她想知道上一世的事情,想知道更多。
總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里跟她說,她要是想明白上一世很多事情,就必須知道上一世都發生了什麼。
「小羽羽,那從哪裡說起?」
「斗香大會,我記得上一世翻開過卷宗,斗香大會的冠軍是你的母親蚩容,而第三是樂虹,那麼第二是誰?」
「小羽羽如此聰慧,難道猜不出?」
南宮翎搖了搖頭,「我不是猜不出,而是這個答案匪夷所思。」
「為什麼?」
夏侯靖取來金瘡葯,開始為南宮翎快速癒合傷口。
「若是第一是你的母親蚩容,第三是樂虹,樂氏門第的庶出嫡女。那麼……這第二的身家必然是高門大戶,此其一。其二,我父親當年在這斗香大會上認識的,而同時當時的陛下也是和蚩容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南宮翎頓了頓,繼續說下去,「我記得父親說過,陛下還未登基大寶的時候,跟父親還是一對自小長大的好兄弟。當初蚩容和陛下的花好月圓還是母親和父親撮合的。從這一方面看出來,我南宮府的簪纓之家在當時的地位不低,而能與我堂姨母和一代皇妃一較高下的,身份又會差到哪裡去?」
「因為這樣,所以你覺得不是李慧雲?」
「嗯。」
「理由?」
「李慧雲似乎除了南宮府,沒有娘家……」
「僅僅是因為這樣?」
「嗯,如果真是高門大院,怎麼南宮玉和南宮宇沒有外祖家的勢力?」
「你可曾想過,李慧雲嫁給你父親的那年是哪一年?你上一世怕是查過吧?」
「查過,是振武四年。」
「同年發生了一些什麼大事,可有印象?」
夏侯靖循序漸進的幫助南宮翎梳理著思路。
「大事……好像是一個李氏官員因為貪墨了軍隊製作金創楊的銀子,換了假藥,而被判了斬立決。而這個李氏官員是宮內某位娘娘的親人。」
這句話才說完,南宮翎以後這恍然大悟的模樣,彷彿她想起了什麼。
「小羽羽,你可想明白……那一年李慧雲以買妾之資來到南宮府,可那一年李氏官員因為貪墨銀兩而被抄家判刑……這皇宮中李氏貴妃不多,查查便知道是誰……」
「靖冥,你的意思是……李慧雲在宮裡有姐妹?」
「小羽羽就是聰明,確實有。」
夏侯靖讓南宮翎的思維變的更深了一層,「你的意思是……李慧雲嫁進來是個故事?」
「我想這個故事,即便那個時候你的印象不深,可是我那岳母該是跟你講過一次。」
講過一次?母親樂橙講過的……
好像是有的,母親當時說父親為了保護一個人,而為了這個人跟皇宮的某位貴人達成協議。
貴人的家人不再滅族滅門,只不過是死一人罷了,而保護的那個人的所有信息至此封埋。
所以……南宮翎的眼睛亮了起來,看向夏侯靖。
此時夏侯靖拉著她往內室走去,「小羽羽你先換件衣服,換好了,再來問我。」
再去問他?他給她備好了衣衫……看來早就猜到樂虹的心思。
不過……若是沒記錯,當初母親說保護的那個人是女人,是陛下最在乎的女人。
而陛下最在乎的人是蚩容……
換言之父親納妾李慧雲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來自蚩容皇妃的。
穿好衣帶,南宮翎走向夏侯靖,卻比他按下身子,「我來幫你擦發,順便幫你綰髮。」
「謝謝。」
「傻瓜。」
南宮翎透過銅鏡看著鏡子後面的夏侯靖,他是那般的美好……可是她卻又想知道答案……
矛盾之間,夏侯靖彷彿她肚子里蛔蟲一般,笑了起來,起了話頭,「小羽羽,你可是想起來當時的故事?」
「我母親說那個時候父親之所以答應納妾李慧雲,甚至於李慧雲生下龍鳳胎,原因就是保護一個女子,一個陛下在乎的女子……」
南宮翎話點到為止。
「嗯,所以你認為是誰。」
「是你的母妃,蚩容皇妃。」
「嗯……你的記憶力還不錯,只是你說的這句話還是差了一點。」
「差在哪裡?」
「按年歲,或許我成形或沒成形,卻已經在母妃的肚子里,若是保不住,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原來父親我為了保護靖冥嗎?
「原來是這樣……」
「你可會怪罪岳父?」
「我如何怪罪呢?若是父親不保蚩容貴妃,如何保住你?若是不保住你,我又如何有機會重生?」
其實南宮翎更想說,若不是父親起了惻隱之心,她又如何有了靖冥這樣的未婚夫?
說起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父親結了善緣,她與靖冥才有了今世的善果。
「呵……我以為你說沒了我,你便是望門寡,怪可憐的呢。」
「你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嗎?」
「當然是胡說。」
「我要是只會胡說也就罷了,可你這笨丫頭卻險些著了道。」
靖冥一句話將問題又拉回了方才樂虹下毒的事情上。
不過有了夏侯靖的話語,她倒是能夠猜測出李慧雲和樂虹因為什麼聯手了……
只是這聯手……當真不會心生間隙嗎?
畢竟父親和李慧雲有夫妻之實,而樂虹一無所有……
女人是天生嫉妒的動物,她不相信樂虹不嫉妒李慧雲……
「小羽羽你以後且記住,樂虹這人比南宮玉的制香術更勝一籌,你以後要好好的防備才是。再說,你在無極天山學醫,可不能輸給制香術的人呢。」
夏侯靖的話讓南宮翎輕笑出聲,「方才你移血如癰,倒是將我的毒血轉移的迅速……有你在,我何必太緊張……」
「可是我怕,一旦我趕不及……不……不可以再這樣了,你知道嗎?」
夏侯靖的眼睛因為她的一句無心之話,黯淡了起來,那眼神之中像是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