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以愛的名義寵溺
雖然是寒冬臘月,可是這葯廬裡面卻是猶如春天一般溫暖,看著小廝們將爐火燒得旺旺的,她突然感覺今晚的這一切都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她獃獃的捧著手裡的那杯暖茶,直到他換衣出來,依舊是看冉冉而起的熱氣發著呆。
「這般猶如獃頭雁一般,可是又多想了什麼?」
「奏疏處的令牌,你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很好奇么?」
「很好奇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如果我說是昨日呢?」夏侯靖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吹了吹熱氣,「畢竟我這人習慣了臨時起意。」
「你讓我來你這葯廬就是給我這令牌而已嗎?」她很納悶,按照阿靖的個性,是不可能就這般簡單的。
「那你覺得還有什麼?」
「你和我父親在書房裡都說了一些什麼?與我可有關係?」
「關係?莫非今夜,在這促膝長談的臘月二十九,祖母和南宮玉說了一些什麼話刺激你?」夏侯靖笑著看向她的眼眸。
「嗯,確實說了一些話,這些話讓我不得不聯想,我想你的暗衛應該告訴你了經過。」不然方才初見的時候,他也不可能知道南宮玉失敗了,還被禁足了。
「冷霜凝這種毒,真的很有趣,他們上一代人因為這個毒牽扯在了一起,甚至連累到了我們這一代人……」
阿靖的這番話,看來是很有深意。
「我很想知道,為什麼祖母說冷霜凝的毒不可說。我今夜說起來的時候,分明看到祖母的眼睛里有故事,甚至她清楚一些事情的始末。而南宮玉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恐慌……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翎幾乎可以斷定,這背後一定有皇家的人脈參與。只是她不懂,母親樂橙不過是一個醫女,怎麼會牽扯到皇家的是非,又怎麼會連累到樂家人。
「是嗎?南宮玉恐慌了?」
「我看到了她的緊張,我看人的表情推測內心不會出錯。」南宮翎認真的說道。
「你想知道答案?」
「嗯,我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有一種所有人都清楚,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的感覺。還有我的父親南宮文,在皇宮這幾天到底是發生了一些什麼?」
夏侯靖將茶杯遞給她,「小羽羽,你看到了這杯茶裡面都有什麼嗎?」
「清澈的茶水,色澤偏黃,僅此而已。」
「可看到茶葉?」
「茶葉在茶壺裡面,不在茶杯中,所以看不見。」南宮翎皺起眉,難道阿靖想要表達什麼。
「小羽羽,你可看到了這炭火?」
「炭火在茶壺下面,是燒好茶水的必須之物,但是也不再茶杯裡面。」
「小羽羽,你是否看到了那本來的泉水的模樣?」
沖泡茶水的泉水?這泉水本就是透明的東西,染成了黃色,也不過知道是泉水,又怎麼可能知道泉水來自何方?本來是什麼味道?
「靖冥,你的意思是……我目前只看到了一些隻言片語,很多事情猶如煮好一壺茶一樣,有泉水,有炭火,有茶葉,有瓷器還有火候等等的因素,而這些錯綜複雜,我還需要仔細的去探究嗎?」
她多少能夠理解夏侯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
「小羽羽,冷霜凝猶如這一壺茶,但是這茶還分是武夷山的岩茶還是慈溪的綠茶。這綠茶還分是鐵觀音還是毛尖,這泡茶還要講究火候,泡茶的技藝和茶葉的數量。正如你方才說的,很多事情盤根錯節,很是複雜,不可能一蹴而就。」
夏侯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好在,你還有我,即便是冷霜凝引起了祖母和南宮玉不同的態度,哪怕是後宮的某位德高望重或是位高權重的厲害人物,只要是你想要做的,我必然全力助你,只是眼下,你打草驚蛇了,所以還是要放一放……」
「打草驚蛇了?你說的是誰?」是祖母閆氏還是庶妹南宮玉?
「人這一生有不同的臉譜,會根據特定的場合有所變化,有些人是壞人,可未必是十惡不赦。有些人是善人,可未必是完全的好人……這是對錯是非,不過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的轉換的結果罷了。」
夏侯靖的話語裡面禪意很深,讓人不得不深思其中的內容。
「好了,小羽羽這些事情都是我這個男人該頭疼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靜待佳音就好。誰讓你攤上了我這麼一個不錯的男人呢,對嗎?」
「靖冥……」這傢伙又開始不正經了,剛說到一半,就讓她不要追問了。
「你方才問我在書房裡與我那未來的岳父,眼下的大伯說了一些什麼。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一個很有趣的對話罷了,比泡茶還有有趣。」
「是什麼話?」
她很好奇,今夜父親的臉色很是不佳,能跟夏侯靖說出什麼樣有趣的話來。
「我那未來岳父問我可喜歡下雨……」
「那你怎麼說?」父親問夏侯靖這句話做什麼?
「若是細雨綿綿,我倒是愜意的很;若是暴風驟雨,我怕是要費心費力了。」夏侯靖嘴角彎起弧度,「畢竟有一個人還在等著我的呵護。若是細雨潤無聲,那我甘做壁上觀,為她提供最大的機遇,讓她揚名立萬。若是……暴風雨來臨……」
他抓緊她的手,「無論是暴風雨前夕的壓抑,讓我的女人多麼的彷徨無助,還是暴風雨當口的狂暴,讓我的女人多麼的風雨飄零,只要我在……」
他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抬起頭,無比的認真,「我身上的蓑衣和斗笠必然盡數交給她,讓她身上無一片濕潤的地方,萬千雨絲,雨不濕鞋,鞋不點地。一切由我來替她承受,她只要保持那干.爽,站在屋內看我一人即可。」
他的話很甜,又讓她想起方才在屋內孤軍奮戰的委屈。
「你的話說的倒是極其好聽的,可是你讓我練手的時候,卻不在我的身邊,讓我竟然連個幫襯的都沒有……」
這是埋怨,也是撒嬌,卻是逗樂了夏侯靖。
「哦?我去陪我那未來岳父開心,許下這父母之言,也是錯了?」
許下……父母之言?看著南宮翎眼睛瞪大,他的笑容加深,語氣越發的寵溺起來。
「小傻瓜,在出府自立門戶之後,為了能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我自然要為你準備好萬里紅妝。而這第一步,必然是讓我那個未來岳父對我這樣的女婿放心和滿意,你說,對嗎?」
他的話很甜,讓她捨不得打斷,只能獃獃的聽著他說下去。
「再說,小羽羽,我自從真心與你,便是捨不得你受半分委屈的。這委屈你受不得,那我自然要想辦法讓你舒心一場了。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又怎麼讓我的心舒暢?」
他將她拉入懷裡,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你竟然這般的依賴了我,讓我心中很是歡喜。沒想到我的小羽羽也有長大的一天,也會知道發嗲撒嬌了,真好。」
「我哪有撒嬌?」
「你方才的埋怨不是撒嬌嗎?」
「不是!」她賭氣,死不承認。
「那你獨自面對南宮玉的咄咄逼人,還逼出了眼淚,難道不是思念我嗎?」
「沒有。」
「是沒有,還是你就是這麼想的,只是不願承認?」
「你又不在我身邊,怎麼知道我為什麼哭泣?我也許是喜極而泣?」
「喜極而泣?嘴巴朝下彎,眼眸裡帶著濃厚的委屈,像是要我幫你報仇的小模樣,難道我還看錯了去?」
「靖冥……」
「怎麼?現在承認了?」
「我不承認,我什麼也沒做,是你多想了,想多了。」
夏侯靖抬起她的下巴,眼眸裡帶著笑意,「你啊……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希望我抱著你,跟你說些話語,讓你的心更熨帖的一些,偏偏不承認。可是你知道嗎?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
「那……有怎麼樣?我就是不要承認……」她的語氣鬆散了一些。
「你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我終究是要把你捧在手心上,細細疼愛的人。我自然要讓我的小羽羽心有所動,你說是嗎?」
夏侯靖湊近了她一點,讓她的臉紅了起來。
這絕世的樣貌,突然的靠近,放大的面容,讓她竟然看痴了去。
「我的容貌可是好看?」他眨了眨眼,看著這個又呆了的女子,笑起來。
「嗯,我的靖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她彷彿是囈語。
「是嗎?我的容貌竟然如此讓你喜歡嗎?」
「靖冥……喜歡……每每看到自是歡喜……」
夏侯靖的笑容加深,而她則是彷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方才她說了一些什麼?
臉彷彿發了高燒,讓她不可抑制的後退,而他則是攬上了她的腰。
「小羽羽,你既然調戲了我,又挑起了我身為男子的興趣,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脫身?又怎麼忍心捨棄我,看著我自己如此的難受?」
「你……你想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小羽羽,你我這般久了,難道你對我認知的這般淺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