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黑白顛倒
「確實啊，我敞著門，本就是不想留人話柄。只是這三皇子到底是皇子，這皇子想說什麼便是說什麼，這裡裡外外，又豈能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只不過……」
南宮翎又留了一個話題，那沉不住氣的南宮玉果然上鉤。
「只不過是什麼？」南宮玉的追問讓南宮翎笑起來。
「只不過不瘋魔不成活，似乎這話沒說過，入了魔便不會放手倒是說了。」南宮翎有選擇性的解釋著。
「大姐既然記得這般清楚，又怎麼會最初的時候，問我這話從何處聽說？」
「我問了嗎？」
「剛剛你不是問的這句話？大姐難不成說過即可就忘了？」南宮玉打趣道，「又或者，大姐有些話就是不想記住？」
「有些話記不住，有些話必須記住，有些話絕對不能說出口。小妹啊，這才是人生的態度，想活下去而必須保持的模樣。」南宮翎一副大姐的模樣，帶著關懷的眼神。
只是這眼神，她南宮玉不受，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
「人生的態度……大姐說話越來越有哲理了呢，只是這哲理在自家人面前，還需說些實在話。畢竟這大年夜前夕，咱們聊的不過是個熱鬧，圖一個家常話的溫暖，是與不是？」
「這倒是……」南宮翎點點頭。
「那大姐，你還沒解釋這入了魔便不會放手，這句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意思呢……我年幼，真的不懂這裡面明著是什麼一個意思，暗著又是一個什麼意思，暗喻的又是什麼，密語的又是哪些……」
南宮玉的發問越來越深入，讓南宮翎嘴角勾起來，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小妹，你這愛鑽研的性子倒是極好的，只是我最開始我不惜在祖母面前拉下臉來告訴你，有些話不要說。你偏要我說說。我說了一些，你又偏覺得不夠。如今我破例解釋了那三皇子和阿靖的秘辛，你又覺得還少了些什麼。還是那句話……」
南宮翎一副無奈的模樣，慢慢搖頭，「小妹啊，這好奇總是有風險的，容易害死貓……」
害死貓？是害死的誰……還未曾可知……如今這南宮翎又是顧左右而言其他，看來是詞窮了吧？
南宮玉心中一動，決定再深入下去，非要讓南宮翎露出一個首尾來不可。
「大姐，這話說得讓我有些怕怕的呢。這大晚上的，你可別嚇我……」
「我也不是嚇你，只是有些話，真的聽一次就罷了，最好爛在肚子里，不要再說……」
「可是大姐，你答應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我真的想要個你學習一個一二，難不成大姐決定我太笨了，不願再教了？」
「我已經教你了……」南宮翎皺起眉，顯然好脾氣快被磨盡。
「可是你教我的只是謹言慎行，可是這句話之外的任何一件事情，你都沒有手把手的教。如今正好有一件事，我頗為上心，難道大姐就不能解釋一二嗎？好歹我也是南宮家的女兒，咱們姐妹遲早要共進退的，不是？」
遲早要共進退的？呵……剜心取血，取而代之，便是共進退？
南宮翎挑了挑眉，嘆了口氣，彷彿無奈，「除非祖母讓你知道接下去的話是什麼，不然……我也無權做主。」
南宮翎堅信，祖母閆氏是個通透的人，知道接下去再說就是加深了這冷霜凝的故事……儘管，她南宮翎所知不多……但是她的賭運往往很順……她賭祖母閆氏怕她說的深了，引起變故……
甚至賭祖母閆氏因為害怕她知道的比祖母還多，而幫自己堵住南宮玉的嘴。
「祖母……」南宮玉還安排閆氏老夫人打住自己的問話，撒嬌的跑到閆氏老夫人的面前，「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入了魔便不會放手的話……這話如此的迷人，你就讓阿玉聽聽大姐的解釋，好不好？說不定，比那戲文裡面還精彩呢……」
「你是聽故事，還是聊家常？」閆氏老夫人那老眼瞥了一眼南宮玉，顯然不打算如她所願。
「祖母，我……當然是聊家常……」
「大丫頭說的對，有些話點到為止，這師傅帶進門，修行靠個人。大丫頭既然給你點了一個清，你就要自己能夠儘快醒來，讓別人幫你算什麼？」
看來她南宮翎賭對了，只是祖母閆氏為什麼不讓自己繼續說冷霜凝？這冷霜凝又是一個怎麼樣的忌諱？
父親徹夜不歸，被困在皇宮數日又是為了什麼？陛下為什麼非要見她一面，卻有一言不發？
到底這裡面隱藏了什麼秘密？又或者母親的死帶著什麼樣子的驚世秘密？
思量之間，只聽南宮玉帶著憋屈的語氣，「祖母就是偏袒大姐，我不過是想聽一個解釋。那滿院子的丫鬟和小廝都聽到了這樣的話。大姐要是不儘快澄清……這正月初一，被那些愛聊天的女眷聽了去，該如何是好？」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顯然是讓祖母閆氏掂量孰輕孰重。
確實，這樣的話要傳出去，對南宮府不利，祖母閆氏也不會任由事態發展。
南宮玉到底不是一個庸才，還知道如何搬救兵……
「大丫頭，有些話說不得，有些話，適當解釋一二，還是好的。」閆氏老夫人渾濁的老眼看向南宮翎。
這是給南宮翎下了命令，看來她是不說也得說了。
「祖母既然這般說，我自然是要解釋一二的。只是……小妹啊，你為什麼對於這句話如此的情有獨鍾？除了這可能存在的背後言語，我想不通，你這個年紀的女子，對這樣的話語，怎麼會這麼傷上心……真是……怪了……」
真是怪了？是暗諷她南宮玉小小年紀紅鸞心動嗎？她到底是失身給了蕭琮，無論當初高調的住進蘅蕪苑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雌雄爐的事情，這一夜失貞的事情，這人前半luo的事情，都是賴不掉的事實。
這樣的話語，無形之間，都是給祖母閆氏一個錯覺，一個南宮玉是**蕩婦的錯覺……這……真是好極了……南宮翎你這個該是的賤人！
「大姐，我在咱們府里尚且吃了一個大虧，不是擔心你也會著了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