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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又樹立一個敵人

  蕭珏的這話像是挑釁,讓夏侯靖的笑容加深,這麼快,蕭珏就把自己當做情敵了?

  只是這想法很有趣,像是了解了他夏侯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物一般……


  可惜的是,這種做法並不能撼動他的心情……即便是干擾都未曾……


  「大姐,什麼叫做陽剛之氣?」


  他明知故問,話裡帶著少年特有的陽光,在這下午的陽光之中,璀璨明媚……


  「陽剛之氣……」南宮翎還想解釋什麼,卻被蕭珏搶了話題……


  「陽剛之氣,就是少些女兒家的你儂我儂,多一點男子的豁達爽朗……」


  「難道我的身上有明顯的脂粉氣?」


  「這倒是沒有的,只是脂粉味多了一點……」


  其實這話還不如脂粉氣呢……但是夏侯靖卻一點也沒生氣的想法……


  「脂粉味?我聞聞……」夏侯靖假裝四處聞聞,他手拉在衣領處的時候,臉紅了起來……


  那欲說還休的小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南宮翎,看的南宮翎尷尬不已……


  這無疑在說南宮翎給他的身上留下了脂粉味……而他的衣領處確實有點點胭脂色……


  什麼時候在他的身上留下胭脂色的?是傘下那一吻還是窗檯前他不小心摔倒之後,她伸手扶起來的時候,他的蹭到了他?


  還是方才一曲完畢的時候,他走過來,讓她不小心蹭上去了?


  蕭珏看著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波洶湧,心不斷的下沉……南宮翎給他染上了她的胭脂色嗎?

  這個認知讓蕭珏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三皇子……我這脂粉味可嚴重?」夏侯靖繼續火上澆油的說著,「大姐……我可會被人家以為斷袖分桃?」


  那慌亂的小眼神,襯托出了少年的不安和幼稚……卻無人回答他……


  「三皇子?你怎麼了?莫非心中不悅?我大姐繡鞋不適合在雪地上行走,我不過是扶著她走了一段路……沒想到竟然染上了大姐的胭脂味道……你千萬不要跟外人說啊……」


  他的不安更加的加大,讓蕭珏甚至都要相信夏侯靖真的是為南宮翎閨譽考慮……


  可是心中一個聲音告訴他,夏侯靖不過是逗他罷了……


  「阿靖……你別說了……」南宮翎還想阻擋夏侯靖,卻被他的眼神給止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夏侯靖高低眉,她竟然知道他又要耍心眼坑人家了……


  她嘆了口氣,既然夏侯靖玩心大起,她就隨著他去好了……


  真是奇怪,她也有偏心的時候,偏心身邊的這個男孩子……可是他是夏侯靖,不是嗎?


  「大姐,這件事,我怎麼能不說呢?畢竟三皇子在這裡……萬一再來一次假山的烏龍,該如何?」


  夏侯靖搖了搖頭,一副一定要說明白的模樣……這些話對於蕭珏這樣心動初來的男子,可謂是刀割一般難受……


  蕭珏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可是夏侯靖彷彿看不到一般,繼續說著刺激人的話語。


  「三皇子,我這身上的脂粉味不過是偶爾一次,你萬萬不要說出去……大姐不過是不小心跌倒,剛好蹭到我的衣領,就是這樣……你別胡思亂想……」


  這話欲蓋彌彰,讓人很難相信這不是越描越黑……


  「胡思亂想?本王有嗎?」蕭珏終於開了口,只是一開口確實有些沙啞……


  蕭珏是有些動氣的,可是脾氣尚能在控制的範圍之內。


  夏侯靖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三皇子沒有誤會了,看來是我錯了……不過三皇子,你手裡的玉佩為什麼攥的這麼近?莫非這玉佩能生熱?」


  玉佩能生熱?這是睜眼說瞎話,玉可以冬日裡養人不假,但是卻不能夠如同暖手捂銅爐一般,暖洋洋……


  這是暗諷他蕭珏臉上毫無介意,可是手上泄露了心情?

  什麼時候起,他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和無動於衷在這裡破了底線?


  蕭珏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玉佩,說實話,他的心裡有一種被人背叛了的滋味,還有一種難以忍受的暴躁感……以至於,不知是什麼時候,蕭珏手裡的如意玉佩竟然生生的握斷……


  這手的力道,讓他的手心處慢慢泌出血來……


  血一滴一滴落入雪中,而他渾然未知,只是看著眼前的二人,心中發痛,口中發苦……


  若不是夏侯靖指出自己手裡的玉佩,怕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流血了吧?


  不過這點小傷口,不知道南宮翎是作何感想?是緊張?是害怕?是難過?還是無動於衷?


  他本能的排斥她的冷清漠視,只想著她能夠來為他包紮……


  怎麼會這麼輕易的陷了進去?又怎麼會這麼簡單的被她擄走了心?

  可是人講究的是公平,既然她擄走了他的心,拐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那麼她必然不能再逃離他分毫。


  蕭珏安靜的看著南宮翎,他的表情,讓她難以逃避……這裡終究是南宮家,不是嗎?


  即便是……她並不想靠近蕭珏分毫,也不想給蕭珏半分的痴心妄想……


  可是她必須要為了家族而低頭……當她拿出白色錦帕往前走幾步,準備為蕭珏包紮的時候,卻被夏侯靖搶了先,他直接拽過她攥著的錦帕,粗魯而又快速的為蕭珏包紮手心……


  「三皇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手勁兒?」


  夏侯靖的包紮速度極快,蕭珏還沒說完,他已經包紮完畢。


  失望蔓延在心口,蕭珏望著南宮翎,「本王也許是被某些人傷了情……」


  傷了情……不是傷了心?是情傷還是心傷重?這話說得有些味道……那般的直白……


  讓她避無可避,跟讓她難以回答……這兩個人都是這麼直截了當的嗎?


  不給她任何緩衝的時間,不給她任何吸收和接納的時間,如此單刀直入,讓她說不好也不是,說好也不是……


  這一刻,她無比想念蕭逸,至少蕭逸與她的感情是那溫水慢煮的緩……


  蕭逸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也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思索他的重要性……


  甚至時間慢慢,讓她一步一步的走入了蕭逸布下來的魔圈,讓她彌足深陷,難以自拔……


  可即便如此,她又足夠的時間去消化和解釋……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完全就是與她坦誠相見的模樣……


  想當年她馳騁沙場,刀斧過身也未曾這般的怯懦……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女子,更是登上后位的女子……


  只是,上一世的大風大浪似乎對於她的今世毫無作用,她被這樣深情而又孟浪的話,嚇得不知該如何……竟然手足無措了?


  南宮翎深吸一口氣,但不管如何,她是南宮府的嫡長女,將來執掌中饋的女主人,她不可以退縮。


  南宮翎清了清喉嚨,將手裡的暖手捂,放在了蕭珏的手裡,「看來三皇子是怨我南宮府招待不周,傷了待客之情,也罷,這冬雪初降,當時一番美景,不如陪您走上一遭?」


  南宮翎並不想讓蕭珏回到住處……畢竟是划傷了手心,是個小傷口……再說,她相信蕭珏並不想因為這點小傷就想閉門不出……


  「踏雪尋梅嗎?」蕭珏看著南宮翎,她還算不傻,知道將話圓過去……只是她能圓幾時?


  「這梅花艷艷綻放,滿院皆是……」南宮翎伸手將身邊的紅梅摘了下來,撫了撫微微散亂的碎發,別在了頭上,笑的是一個秀麗清雅,「只是這冬雪初降,是靜謐的美,非冰湖難以解釋那銀裝素裹……」


  南宮翎頓了頓繼續說道:「難道三皇子不知道這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嗎?這冬雪初降,必然是冰湖如鏡,長廊如蟒,綠茵難見,樹上冰花的。」


  「冰湖?」蕭珏挑了挑眉,這話題轉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這南宮府的冰湖極其有趣,眼下這寒冬臘月的,正是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的時節。阿翎料得三皇子必然喜歡冰湖之上慢走,走向那水中央的亭軒處,點上一壺熱茶,烹制一爐佛跳牆……」


  「你這是要與本王冰上走一走?」


  蕭珏盯著南宮翎的繡鞋,難道她忘記了夏侯靖方才說了什麼?

  南宮翎順著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繡鞋……終究是嘆了口氣,這該是的繡鞋……確實不適合冰上走……


  但是怎麼辦呢?方才蕭珏已經隱隱有了發怒的徵兆,在送走這尊大神之前,她必須要緩和氣氛……


  她感受得到夏侯靖的氣息變得越來越沉默,他怕是又要記上她一罪了……


  「三皇子請放心,阿靖會扶好大姐的,必然可以穩穩噹噹的在冰上走……」


  他趁著南宮翎說話間,折下幾枝子紅梅,「大姐,你抱著紅梅,我扶著你,可好?」


  蕭珏盯著夏侯靖,未動也未多說……但是這樣的眼神,分明在說夏侯靖是個多餘的人,該是迴避的……


  可是夏侯靖偏偏是裝作一無所知,只是抓住南宮翎的胳膊緊了一些……


  南宮翎抬起頭看向他,心中暗暗搖頭,這傢伙一定要在三皇子面前這般的歡脫嗎?


  難道他不知道蕭珏方才的眼神?蕭珏已經將他當做了競爭者……他有蕭逸那個專門針對他的人還不怕,非要多一個敵人嗎?這樹敵的本事,當真是……


  他難道不想韜光養晦了嗎?

  「大姐,你走慢些……我扶著你……小心腳下……」


  望著攜伴走出一段距離的二人,蕭珏看了一眼手心……難道夏侯靖真是那個讓一切逃脫他掌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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