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犯病
齊蘭一臉不可置信,「娘你打我?」
她沒想到劉氏竟然會打她,她不過說個實話,憑什麼打她!
齊蘭恨恨看著劉氏,只讓劉氏遍體生寒,抖著手指向齊蘭,「蘭子,你太讓娘失望了!那是你弟弟,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你還是我女兒嗎?」
她的蘭子,自小拉扯大的蘭子,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劉氏嚎啕大哭。
齊天賜冷眼看著齊蘭,「現在你高興了,你滿意了?」
「我……」
齊蘭看著齊天賜,只覺得話都卡在嗓子,說不出口。
「你走吧,回周家去,你回來除了氣娘就是佔便宜,齊蘭,這個家不歡迎你。」
平日里齊天賜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儘管心裡有,但也要顧忌劉氏的心情,但現在,他已經忍無可忍了,沒有動手已經是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
齊蘭再看了一眼劉氏,劉氏明顯沒有留她的意思,齊蘭一咬牙,「好啊,你們都不願意讓我回來,你們哪裡是我的家人,是不是我死了你們就高興了!」
這次回來的目的沒有達成,想要佔著便宜也沒佔到,就這樣灰溜溜回去她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齊蘭一瞬間想了很多,最後覺得還得從這弟媳婦身上找出路。
齊蘭嚶嚶哭起來,上前就抓住葉子秋的袖子,「弟妹,你別跟大姐一般見識,大姐有口無心的,我也是為了大家好,算大姐嘴賤說錯了,你原諒大姐。」
葉子秋木然站著,她沒法原諒齊蘭,但卻更沒法像齊天賜那樣做,畢竟齊蘭是劉氏的親閨女,母女倆沒有隔夜仇,雖說現在劉氏不想看到她,但也是怒其不爭,反過頭來,早晚還是要原諒她,但她就不一樣了,若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只怕劉氏以後要怪她。
葉子秋也不答話,目光看見齊天賜,齊天賜做什麼都行,那就他來。
齊天賜接觸到這個眼神,自然明白,上前一把把齊蘭扯開,「放開,你跟子秋說有什麼用,有話跟我說,別就挑著軟的捏。」齊天賜看見葉子秋,「你,回屋去。」
他的聲音有些凶,但葉子秋卻是像得了特赦令,點頭就回屋去了。
屋子裡便只剩下齊家母子三個。
葉子秋往回走,剛到門前就聽到若有若無的呻吟,葉子秋停下腳,順著聲音望去,齊天佑的屋門關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傳出來,葉子秋心一驚,猛的推開門。
齊天佑面上露出痛楚之色,手緊緊揪著胸口,像只頻死的魚。
「天賜天賜!」
葉子秋一邊喊人,一邊上前去幫齊天佑順氣,她沒照顧過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手足無措。
片刻后,齊天賜母子三個都沖了過來,看到齊天佑的情況,劉氏瘋了一樣衝上前來按齊天佑的穴位,齊蘭更是嚇的面色慘白。
這樣的經歷幾年不見了,齊天佑犯病齊蘭也不是沒見過,但從前可沒這麼嚇人,這會兒齊蘭只有一個想法,齊天佑不會死吧!要是死了可怎麼辦啊!
她現在不敢作鬧了,只一個勁的往後躲,試圖成為一個透明人。
不過,這會兒誰也沒空看她,齊天賜叫葉子秋跟著劉氏照看,他則是快步跑去找大夫。
這一來一回時間不短,劉氏守在一邊抹眼淚,最近這一年,齊天佑發病開始頻繁了,大夫曾經說過,這病無治,難道這是兒子的壽命到了嗎?
劉氏心如刀絞。
葉子秋雖然不懂,但也有所察覺,靜靜的陪在一邊,這個時候,勸是沒有用的。
而齊蘭是嚇的不敢出聲,盼著齊天佑不要出事。
齊天賜回來的時候,身後帶著孟大夫,就連古逸也跟了過來。
古逸對葉子秋點了點頭,便專註的看著孟大夫查看齊天佑,齊家其它人自然也是一樣。
好一會兒,孟大夫抬起頭,嘆了口氣,「暫且沒事,但他的身子你們家人最清楚,若是頻繁發作.……」
孟大夫搖搖頭,「你們要隨時做好準備。」
孟大夫說的直接,劉氏雖是早有準備,但聽到這個還是心猛的一抽,眼淚就掉下來了。
齊天佑已經醒過來了,人有些虛弱,「娘!」
劉氏伸手握著兒子的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她是真不捨得這個兒子,但老天爺在收走他,誰也攔不住。
「娘,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齊天佑給她擦淚。
劉氏忍著鼻子的酸,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娘不哭。」
這時,古逸開了口,「上次我跟你們說過,有個神醫專治這種疑難雜症,手段了得,頭些日子聽說了她的消息,你們要不要去試試?」
這個消息無疑給了齊家人希望,劉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的抓住古逸的袖子,「真的?在哪兒,只要能救我兒子,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齊天佑的病拖不了了,不管是真是假,劉氏都要試,就算兒子最後死了,至少他努力過。
齊天賜也是這樣,目光灼灼看著古逸。
雖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但關係到天佑的病,這些都可以放下。
古逸點頭,「這個人神出鬼沒,總是喜歡四處雲遊,前些日子聽說到了縣城,只是不知道走了沒有。」
縣城?
那離家可是很近。
齊天賜立馬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找!」
眼看著天都暗了,葉子秋拉住了他,「天賜,這麼晚了,你怎麼去?」
「是啊,不急在這一時,令弟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暫時不會有事,還是明早去吧!」古逸道。
齊天賜這才緩了神,點了點頭。
送走了古逸兩人,劉氏把家裡的銀子都拿了出來,之前在葉家拿回的錢去了給葉子秋的紅包,剩下的還在,加上賣糧得的幾兩,都拿出來放在炕上。
「天賜,明兒你去把這錢都拿著,別不捨得,只要能救你弟的命,砸鍋賣鐵也得治!」
劉氏的心思劉天賜哪能不理解,重重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你放心。」
葉子秋也回屋,把手裡的錢都拿了出來,只留下了一點零錢平日里花用。
「娘,我這還有一些,都拿著,天佑的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