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架
聽說子夏與人打架，葉子秋哪裡還顧得上吃飯，急忙站起身，母女倆跟著槐花快步往村口河邊趕。
遠遠的還未走近，就見一群婦人圍在那，葉子夏與一個小姑娘扭打在一起。這小姑娘葉子秋認識，是丁婉兒堂妹丁秀兒。
葉子秋忙加快了幾步，邊走邊喊，「別打了！」
兩人正打的紅了眼，哪裡聽得到她的話，周圍的女人們全都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誰也不上前拉架。
葉子秋忙衝上去，伸手用力扯住丁秀兒，一邊口中勸著，「快別打了，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丁秀兒猛的被葉子秋扯住，被葉子夏趁機狠狠撓了她一把，脖子上傳頓時多了幾道赤紅的血痕，丁秀兒吃了虧，氣的眼都紅了，尖叫著就要往上沖，被上來拉架的婦人攔住。
「你們放開我！不要臉的賤人，我就說了怎麼樣，有膽子做還怕人說，葉子秋就是不要臉，深更半夜會男人，會也就會了還不承認，文錦哥是什麼人，還會冤枉了她？你這麼激動，我看就是心虛了，有啥樣的姐姐就有啥樣的妹妹，你也不是好東西！」
丁秀兒用力掙著，但到底是個女孩子，哪裡敵得過長常做農活的婦人，只能跳著腳罵。
葉子秋聽著她的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眉頭緊緊的擰起，果然，就算她沒有被抓住，他們也不會放過她，傳言一樣像風一樣，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傳的多了，自然名聲就不好聽。
葉子秋倒沒關係，只是連累妹妹有些愧疚，轉頭看向一邊的葉子夏。
葉子夏有些狼狽，頭髮被扯亂了，衣裳也扯破了，臉上還被撓了一道，冒著血絲。不過丁秀兒也沒討到好，比她還狼狽幾分。
「子夏，沒事吧！」葉子秋伸手想幫她擦臉，被猛的一把揮開了。
「不要你管！」
葉子夏憤怒的盯著對面的丁秀兒，「你少血口噴人，昨天葉子秋好好在家裡，根本就沒你說的那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看上了田文錦，想要嫁進田家，可惜人家看不上你，醜八怪！」
丁秀兒被戳破了心思，臊的臉漲的通紅，眼淚盈在眼圈，猛的轉身哭著跑了。
葉子秋垂了垂眸，知道事情是因自己而已，不由有些愧疚。
「子夏，你受委屈了。」
葉子夏沒有答話，僵著臉扭身端起洗了一半的衣服，大步往村裡走。
張氏怕女兒傷心，伸手拍了拍葉子秋，「秋兒，你妹妹就這脾氣，她也是對你好。」
葉子秋點點頭，勉強笑了笑，越過看熱鬧的人群跟張氏回了家。
葉家屋子裡靜悄悄的，張氏心疼的拿藥膏給葉子夏抹臉，葉子夏疼的齜牙咧嘴。
「你還知道疼啊，大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跟人打架，看以後誰敢要你！」張氏絮絮叨叨的責備葉子夏，葉子秋坐在一邊，沉默的看了好一會兒。
「子夏，都是我不好，連累你了。」
葉子夏本不想理她，抬頭看著她愧疚的樣子，卻是什麼氣也生不出來了。
「不怨你，是我看不慣丁秀兒嘴賤。」她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抬頭來嘴角掛了絲笑，「話說，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葉子秋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剛剛她拉架的時候，的確是故意抓著丁秀兒，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葉子夏瞬間明白了，斜了葉子秋一眼，「你好像變壞了！」
姐妹倆對視一眼，噗嗤一聲都笑了起來。
「葉家的！在家嗎?」
門外傳來婦人的聲音，夏子里門窗都開著，母女幾個順著窗子，看到院子進來了一行人。
葉子秋只一眼，就覺得心忽悠一下子。
田文錦和她的娘，再加上一個穿紅戴綠的婦人。
葉子秋知道，田家又上門提親來了。
眉頭緊緊的擰起，葉子秋面色難看的看了眼張氏，張氏叫他們姐妹回屋去，一個人迎了出去。
李媒婆看到張氏，畫的像猴屁股的臉頓時笑開來，「大妹子，我這給你道喜來了！」
張氏雖不願這門親事，但媒婆上門，卻也沒有不讓進門的道理，況且家中還有三個孩子，斷不能讓人說三道四。
田文錦跟在人群最後進了門,自進來就悄悄打量，目光看向葉子秋的閨房。
葉子秋透過門縫看到他的目光，面色沉了下來。
本以為說的夠清楚了，卻不想，田家還是不死心。也是,他們怎麼會死心呢!
田家看上的可是葉家的銀子。
葉子夏見子秋面色不好，靠在床頭用一慣的冷硬口吻道：「現在村裡都是你和田文錦的傳言，你想咋辦？」
咋辦？
「我不會嫁進田家的！」
葉子夏聞言深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廳里，媒婆自進門起就開始誇起田文錦，人長的俊，學問好，以後前途無量。誰嫁到田家就是燒了高香，榮華富貴的命。
葉子秋聽著這話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富貴榮華？前世，她也以為自己是官夫人的命，結果呢？
張氏那邊一直沒有接話，任由著媒婆說的口乾舌燥停下來喝了口茶，這才斟酌著開口。
「她嬸子，不瞞你們說，我們還不打算讓秋兒嫁人，想再留上兩年。」
張氏雖然說的委婉，但卻是直接拒絕了。
田母臉色便黑沉下來，三角眼裡閃過怒意，想要說話，被田文錦拉住了。
田文錦上前兩步，走到張氏面前，不及張氏反映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葉嬸子，是我不好，但我對子秋是真心的，因為我，子秋的名聲受損，我願負起這個責任，求嬸子把子秋嫁給我，我田文錦在這發誓，這輩子都對子秋好。」
田文錦言語懇切，把姿態放的極低，張氏為些為難的擰了眉，眼光往屋外掃了眼。
「錦哥兒快起來，這個我們擔不起，你也看到了，他爹不在家，這事我們也得考慮一下才行。」
張氏說要考慮一下，媒婆便接了話，「我說大妹子，這還考慮啥呀，兩個孩子相處的好，文錦這孩子也爭氣，這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親事,你就應下得了，萬一錯過了，丫頭還不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