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面對面的談判
蔣利勛果斷的拒絕了，表現的很激動，指著坐在對面的顧超岩，說道：「然後變成跟他一樣的廢物，去社區醫院做雜工，像條狗一樣被人呼來喝去。不可能，你們別做夢了，我是不會承認的。」
「沒有你拒絕的餘地。事實上，我根本不需要你親口承認，就能證明是你栽贓陷害我小姨夫，我有確鑿的證據。除了你推著受害人進入手術室，還有你把手術單子交給我小姨夫讓他簽字的視頻照片，你沒辦法抵賴。其實，我們大可以直接將視頻資料交給媒體，在報紙上和網路上公開，根本不需要你的認罪。但是，你猜，我為什麼要讓你親自認錯？」
黎明舒晃著手裡的手機，顯示這些證據的存在。
在來見蔣利勛的路上，黎明舒就把這些視頻資料給顧超岩看了，並且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小姨夫，我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這幾個月，我託了關係，找了當年的知情人，弄到這些證據。
但是存在一個問題，這些視頻資料都有死角。比如蔣利勛推著受害者進入手術室的視頻，受害者的臉就是死角，我們無法確定他推的就是當年的受害人。
還有，蔣利勛騙你簽手術單的照片，我們看不清你簽的到底是什麼文件。這些證據如果直接公開，很可能會給蔣利勛鑽了空子。
一旦蔣利勛否認這個事實，這件事情就被釘死了，再也沒有翻案的可能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讓蔣利勛親口承認自己犯過的錯。」
這就是黎明舒帶著顧超岩來見蔣利勛的原因。
顧超岩明白黎明舒的意思，也在一旁接茬道：「你總不記得朱曉棠吧？當年是你親自推進手術室，然後親手摘了她的子宮。我以前一直以為，那就是手術意外，但我現在覺得，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栽贓陷害我。蔣利勛，你根本不配做個醫生。」
蔣利勛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張視頻截圖照片，立刻就驚慌了，蹦起來跳到黎明舒面前，想要搶奪黎明舒手裡的手機，然後毀屍滅跡。
可惜，黎明舒可不是好惹的。
蔣利勛剛跳到黎明舒面前，黎明舒側身往旁邊一躲，然後用雙腳將蔣利勛控制住，抬手就給了他兩巴掌，然後將他踢了回去，撞到牆上才停下。
蔣利勛被打懵了，捂著臉頰，彷徨無措的看著黎明舒。
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被打了，被一個黃毛丫頭打了。
這一巴掌激起他內心的抵觸情緒，叫囂道：「愚蠢，現在才想明白，晚了。我實話告訴你們，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的問題，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蔣利勛一臉諷刺的表情，那表情好似在嘲笑顧超岩和黎明舒是個傻子，居然跑到他面前，要他承認自己故意製造出來的手術事故，太蠢了。
「現在明白也不算晚，反正我們的情況已經這麼糟糕，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但是蔣主任，你的情況就跟我們不一樣了。比如，你是市中心醫院的科室主任，風風光光享受同事和病人崇拜你，就在昨天剛剛經歷一場手術失敗，平白無故的切開了黎家老太太的肚子，把黎暉博給得罪了。雖然你的處境很糟糕，但也不是沒有希望，比如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誤診是我安排的，想不想知道內情啊？」
黎明舒開始拋出誘餌，故意把蔣利勛往她提前設好的陷阱裡面引。
蔣利勛果然上鉤了，激動的拍桌示意：「我就知道是你們在陷害我，我從醫二十年，從來沒有過失誤，怎麼可能會誤診。你們最好老實交代，是怎麼陷害我的，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蔣主任，不要那麼激動嘛。你陷害我小姨夫一次，我陷害你一次，咱們扯平了。想要我老實交代可以啊，你先主動交代你的問題。只要你主動承認三年前的手術事故是你的栽贓陷害，我就站出來承認黎家老太太的手術事故是我造成的，現在是公平交易，考慮一下。」
把談判話題進行到這一步，黎明舒已經掌握到主動權，根本容不得蔣利勛的討價還價。
坐在一旁的顧超岩倒是替黎明舒捏了一把汗，這個交易太冒險了，是在拿黎明舒的聲譽做賭注。
他很想叫停這次交易，但是又記得黎明舒的話，一切聽黎明舒的指揮。
她既然能這麼說，估計是有十足的把握。
蔣利勛呢喃道：「考慮？」
這真是個艱難的選擇。
承認三年前的手術事故的後果是身敗名裂，如果不承認，就得背負黎家老太太手術事故的惡名。
二者只能選其一，的確艱難。
「很艱難嗎？我以為以蔣主任的聰明，會很快就做出最有利的選擇呢，看來是我高估你了。無論你怎麼選擇，都是身敗名裂的事情。你以為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還有你喊冤的機會嗎？
沒有了，你的後路都讓我斷了。社會輿論逼迫的這麼緊，一步一步挑動黎家的仇恨，黎家肯定會向院方施壓，用不了多久，事故調查結果就會出來。
結果一旦認定，你的科室主任，你的白大褂，就全部都離你而去了，而且你還會因為得罪黎家，變成逃竄的老鼠。
嘖嘖，這下場可比我小姨夫差遠了，我小姨夫好歹還能在社區醫院謀一份工作。你啊，連社區醫院都進不去，直接拿著塑料袋，去街上撿垃圾吧。」
黎明舒毫不客氣的說道，姿態狂妄，眼神空無一切，銳利的眼神早就將蔣利勛當成是腳底的螞蟻，可以肆意踩虐。
「既然都是身敗名裂的事情，我何不拉著顧超岩一起呢，那我還有幫他澄清的必要嗎？」
秉持著倒霉也要拉人墊背的原則，蔣利勛覺得，既然都這麼倒霉了，何不拉著顧超岩一起沉淪。
「當然有必要啊。三年前的手術事故是你做的不假，但是昨天的手術事故，你是受害者啊，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我。而你正在接受調查的就是昨天的手術事故啊，只要我站出來幫你澄清，事故調查結果不成立，你就能平安無事，而且還不至於得罪黎家。黎家，黎家啊，我爸有百億身家，隨便揮一揮衣袖，都有很多人響應，想想得罪黎家的後果，然後再慎重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跟我做這個交易。」
黎明舒巧言善辯，居然把自己都說服了，覺得這番話講的太有道理了，值得鼓掌誇讚一下。
而此時，蔣利勛陷入沉思，他在分析厲害，權衡利弊，最終做出艱難的選擇。
他微微抬頭，極其不甘心，眼神中都帶著倔強的憤怒：「我可以站出來承認三年前的事情，但你必須先澄清黎家老太太的手術事故是你故意做的，否則一切免談。」
蔣利勛還是狡猾，想先撇清自己的責任。一旦認定他不用對手術事故負責，那麼剩下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
至於，幫顧超岩澄清，那是想都別想的事情。
「蔣利勛，做人不能那麼狡猾，對你沒有好處。我不過是想借你的手跟黎家開戰而已，你還真以為我沒了你澄清不行啊。算了，我也不跟你廢話，我直接去見記者吧，把證據交給他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非公道，自會清白。」
黎明舒作勢起身，起了顧超岩一個提示，他也跟著起身，準備邁步離開。
蔣利勛急了：「等一下，你們想讓我先澄清三年前的事情，我可以做到。但你們怎麼保證，在我澄清之後，你會主動站出來，承認昨天的手術事故？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黎明舒無所謂的聳聳肩，嘆息道：「我本來可以給你寫一份書面申明，但鑒於你剛才的表現，我覺得這個書面申明還是免了。事實上，我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就這麼跟黎家開戰，徹底撕破臉皮。畢竟我爸有百億身家，我是他的女兒，只要沒有斷絕關係，我都能分一杯羹的好處，想想，誘惑也蠻大的。」
這等於變相告訴蔣利勛，她不打算站出來幫蔣利勛澄清了，需要他自己承擔手術事故的嚴重後果，可能會被辭退，也可能會遭到黎家的打擊報復。
比起主動承認陷害顧超岩的事情，被辭退、被打擊報復的後果更加嚴重。
「你做過的事情，憑什麼不承認，剛才說好的事情，說反悔就反悔。」
蔣利勛著急了，同時也在後悔，剛才談判之前，應該搞個錄音筆，把黎明舒說過的話錄下來作為證據才好，這樣也不會沒有證據對質。
「我沒反悔，是你在反悔。我說過的話依然算數，只要你站出來澄清，我立刻主動承認我自己的問題。其實，就算我不站出來，也沒有關係啊，你大可以把我說過的話轉告羅丹寧。我跟羅丹寧的關係水火不容，你也是知道的。只要她能抓住我的小辮子，絕對不會放過。」
黎明舒開始避左右而言他，就像蔣利勛最開始準備逃避責任一樣，她也打算甩掉蔣利勛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