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皇上召見
“什麽!”
餘琬兮震驚,她早上剛剛去看望過太後,這會兒突然中毒,難不成皇上是懷疑她。
鄭卓渢皺著眉頭,“這是怎麽回事?”
餘琬兮緩緩抬頭,她早上剛剛給太後開了一個方子,難不成……
她轉過頭,漠然的看向鄭卓渢,內心開始慌起來。
鄭卓渢似乎似乎也想到了,看著她的眼睛,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別擔心,有我在!”
餘琬兮愣愣的點頭,正想跟鄭卓渢說點什麽,李公公突然開口,“王妃此時還是不要拖累王爺的好。”
她心頭一驚,若太後真是吃了她開的藥方出了問題,那麽整個鄢王府都脫不了幹係。
所以李公公說的對。
最後,餘琬兮還是沒說,她跟著李公公往禦書房的方向去了。
餘琬兮跟著李公公一直到了禦書房,看著朱紅色的大門,她的心中從未有過的慌張。
她並不是懷疑自己的醫術,而是這件事無所如何,她都難以脫掉幹係。
她一步一步走進去,大門關閉,像是隔絕了兩個世界一般,殿內安靜的很,光線也暗,她穿過一個個黃色的簾帳終於看到一身龍袍的皇上。
大殿裏蔓延著龍涎香的味道,聞的讓人一下清醒了頭腦。
天子向來都具有難以言說的威嚴,她雖不是第一次見,可是這一次尤其的莊重。
餘琬兮在殿前直直的跪下,“參見父皇。”
皇上緩緩轉過身來,大手一揮,一張寫了字的白紙落在她的麵前,上麵的字跡她在熟悉不過了,就是她早上在太後寢殿中寫下的藥方。
果然,皇上叫她來是問罪的!
皇上冷銳的聲音傳來,“這是你寫的?”
餘琬兮答道,“回稟父皇,是的。”
聽到餘琬兮的答案,皇上的目光又冷了幾分,“你倒是不否認,可宮裏除了太醫院的太醫以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可以給太後開藥方!”
說道最後皇上的聲音越來越冷,語氣也越來越淩冽。
是啊,她仗著自己曾治好過太後的病,便忘記了宮中有規矩,可是,她寫下藥方的時候,太後和桂嬤嬤並沒有阻攔。
也許是因為太後信任她,才私下拿了她的藥方。
在別人看來,太後娘娘是如何的信任她,可是服下了她開的藥方之後,卻突然中毒。
見她不說話,皇上的聲音有冷了幾分,“你可知太後的是吃了你開的藥方才中毒的。”
“回稟父皇,我的藥方絕對沒有問題,還請父皇明察。”說完,餘琬兮福身行了個大禮。
皇上目光沉沉,眼神中泛出的一道道厲氣,似乎能把餘琬兮看穿。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審視帶著殺氣的感覺。
“還請父皇明鑒,兒臣若是想害太後,沒必要在自己寫的藥方裏下毒,這樣做豈不愚蠢。”
皇上冷哼一聲,“你給太後看病寫藥方一事,鄢王是否知情!”
餘琬兮突然明白李公公在禦花園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她一介女流,沒必要為了什麽去毒害太後,可是若是鄭卓渢指使的就不一定了。
當初太後在宮宴上中毒,鄭卓渢在太後寢殿力保她能治好太後,而這一次她私自開藥方,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件事和鄢王有關。
鄢王如今失勢,要想東山再起除了取得皇上的信任,更多的還有太後。
而剛好,餘琬兮如今正得太後寵愛,若是下了毒,在提出醫治……
她不敢再想,這件事段然是有人要陷害於她。
現在隻盼太醫院的人能夠有辦法,若是此毒難解她又能湊巧解開,一次是巧合,兩次就顯得很可疑。
餘琬兮努力鎮定自己的內心,緩緩回答道,“兒臣是今早給太後請安的時候,發現太後近日以來連夜睡不好,還頭疼,便寫下這個藥方,鄢王絕不知情。”
她說的句句誠懇,就連皇上也一時難以判別。
忽然,桂嬤嬤從外麵走進來,到殿前,行禮,“啟稟皇上,奴才來是有一事要和皇上說明。”
看到是桂嬤嬤,皇上和餘琬兮的目光裏都多了些期盼。
皇上著急的問道,“桂嬤嬤請說。”
“太後娘娘已經醒了,太醫說無事,她命奴才來告訴皇上,中毒一事和王妃無關。”
聞言,餘琬兮回過頭看向桂嬤嬤。
沒想到太後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關心她,還特地派了桂嬤嬤過來向皇上說明。
隻一下,她的眼眶就有些紅潤了。
桂嬤嬤又繼續說道,“太後知道宮裏的規矩,所以拿到藥方的時候特意給了劉太醫瞧過的,劉太醫看過還誇讚這藥方用藥及好,也確保太後可用,奴才才命人煎藥。
雖然太後確實是服用此藥方才中的毒,但藥方也確實沒有問題,是奴才辦事不利,才讓有心之人在藥裏下毒,一邊是毒害太後,另一邊可誣陷鄢王妃,一舉兩得,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的臉色比剛剛更沉了幾分,他走下來,站在餘琬兮身邊,“桂嬤嬤的話,朕記得了,但是這其中如何,朕自有決斷,桂嬤嬤先去照顧太後要緊。”
說完,皇上擺了擺手,桂嬤嬤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皇上,似乎明白了什麽,這才道,“奴才告退。”
桂嬤嬤走後,整個禦書房又剩下餘琬兮和皇上兩個人。
皇上垂眸掃了餘琬兮一眼,“你先在這跪著思過,待朕看望太後回來後再處置你!”
皇上的語氣比剛剛緩和了許多。
桂嬤嬤是太後身邊的人,這番話是太後讓她過來說的,也就證明太後是相信她的。
至於皇上,要麽是想要試探她,要麽還另有打算。
如今,太後已經兩次中毒,這其中必有蹊蹺,上一次的凶手就沒有抓到,那麽這一次,會是同一個人嗎?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殿內沒人進來點燈。
禦書房的窗戶紙都比王府的要厚,月光都難以透入,整個殿內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
餘琬兮一直跪在殿中間,一動不動,她的腿早就沒有知覺。
天漸寒,涼氣一直從地上襲來,透過她的衣裳直逼身體,冷的快沒有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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