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一次談話
因為永昌伯爵府離西街口近,所以溫晴晴常來這邊,每次在墨寶軒賞玩畫後,會到旁邊的茶館喝茶,一坐就是一下午,她常常這樣打發時間。
否則回府之後,又免不了母親每日一次的勸告,都是讓她不要這麽軟弱,叫她主動去找太子殿下。
可是,她如何做的出這樣的事情。
母親說的這些,與她自幼學習的女德女戒大不相同。
茶館小巧精致,樓上落下都是包間。
淡淡的茶香味充斥著她整個鼻腔,緩緩嗅上一下,便覺得十分清新。
溫晴晴輕車熟路帶著她進了包廂,琉兒本打算跟著進來,卻被溫晴晴的婢女攔住。
餘琬兮給了琉兒一個眼神示意,後者立刻會意。
進了包廂,裏麵的陳設很簡單,一個案桌,四張椅子,旁邊窗戶開著,從這裏看下去可以看到整條西街的景象,窗戶下有兩盆盆栽,生的極好,生機勃勃。
溫晴晴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抬手示意餘琬兮也坐下。
溫晴晴倒了一杯茶放在餘琬兮麵前,良久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餘琬兮真的不得不佩服這個溫晴晴實在太能沉得住氣了,明明她找她來喝茶,結果坐下來一句話不說。
“溫姑娘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還有的別的事情,不能耽擱太久。”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
溫晴晴沒敢對上她的視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知道為什麽,餘琬兮覺得溫晴晴的杯子是不是裝的是酒,喝下之後好壯膽。
終於等到溫晴晴開口,“雖然若若和清央的關係很好,但是我與王妃之間卻沒有什麽交集,其實我早就想約王妃出來聊一聊,隻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若是想找機會多的是,餘琬兮一眼便看出溫晴晴說的不是實話。
這些天來,她除了王府就是楚府,溫晴晴想要找她大可以來鄢王府,反正鄭卓渢又不在,難不成鄢王府也會吃人?
隻不過餘琬兮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神色淡淡,看著她沒有說話,等著溫晴晴繼續說下去。
溫晴晴說話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的抬頭看向她,見她正盯著自己,溫晴晴又會慌亂的移開視線。
怎麽明明是她約的自己,卻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模樣。
永昌伯爵府的嫡女竟然是真的一副懦弱單純的模樣,和她的妹妹溫若若可真是天差地別。
“王妃你覺得太子殿下這個人如何?”
“咳咳咳”
餘琬兮直接被溫晴晴說的這話嚇得嗆到了。
你自己未來的丈夫怎樣,問她做什麽!
突然,餘琬兮心中升起一陣不安,難不成原主和太子之間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了?
她立刻警惕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想著王爺和太子殿下是兄弟,王妃時常在王爺身邊。應該也聽過一些吧。”
溫晴晴表麵上裝作鎮定,其實心裏早就緊張的不行。
餘琬兮看出溫晴晴眼神裏的慌亂,不動聲色的將對方的行為收進眼底。
“王爺從不會和我議論讓人,所以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
溫晴晴徹底亂了套,和麵前的餘琬兮比起來,真的不是一個檔次的。
看來這個溫晴晴真的被永昌伯爵府的人保護的太好了,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甚至不懂得勾心鬥角。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溫晴晴似乎還不死心,“那王妃……就王妃……自己對太子……的認識呢?”
餘琬兮看的出來,溫晴晴十分在意鄭子珩,她和鄭子珩的過往溫晴晴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或許是七夕那晚看出了些許端倪,溫晴晴性格是溫吞,很多事情其實看懂了,但又會多想,想的多了,又把自己繞了進去。
這樣一來,好像看透了,卻又沒有看透。
她不緊不慢的喝下一口茶,“我與太子之間,不熟悉,所以也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
溫晴晴知道,無論如何,她也是問不出什麽了,慢慢的垂下眼眸,眼神漸漸渙散。
見她這個樣子,餘琬兮終究還是起了惻隱之心,“你若是真的在意太子,就應該主動一點,而不是什麽都不做,等著人家來找你。”
說完,餘琬兮起身,“今日多謝你的茶,我想我也要離開了。”
溫晴晴原本空洞的瞳孔頓時有了變化,她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餘琬兮。
餘琬兮話說話便離開了,留下溫晴晴一個人在原地,她在思考,思考著餘琬兮說的那句話。
從茶樓裏出來,餘琬兮便沒有回墨寶軒,反正她也不懂畫,倒不如叫白銘禮給自己挑一副。
反正鄭卓渢不在,他既然替鄭卓渢辦事的,幫她這個忙也不為過吧。
更何況,白銘禮和楚沁沁兩人之間的事情,若不是她從中周旋,他們兩人能這麽快和好嘛。
這也算她向白銘禮討來的感謝。
隻是白銘禮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大吃一驚,拍著桌子猛地站起來,他的目光無意的瞟了一眼不遠的假山處。
“因為溫大人喜歡收藏畫,所以我讓你去墨寶軒,墨寶軒剛得了一副前朝留下來,驚豔眾人的山水畫,因為你是鄢王妃,所以那店家肯定會賞臉賣給你的。”
“如今你卻告訴我,你什麽都沒買,還要我再給你跑一趟,那店家如何認得我,怎麽可能把畫賣給我!”
白銘禮越說越生氣,枉費他一番苦心,策劃的這一切。
隻是,楚沁沁和餘琬兮都不明所以。
不就是一副畫嘛!他永昌伯爵是什麽人,憑什麽值得他們花重金去買畫!
餘琬兮越想越不明白,最後放棄了。
她沒好氣的說道,“偌大個鄢王府難道找不出一個珍貴的賀禮嗎!”
楚沁沁跟著附和,“就是!”
“話說,溫大人這次設宴,沒有請楚府的人嗎?”
楚沁沁漫不經心,手指拍打著石桌,“楚府早就不比從前,更何況我與那些富家千金都不交好,又怎會給我楚府下請帖。”
聞言,餘琬兮挑眉,略微抬了一下下巴,眼神示意白銘禮。
白銘禮立刻會意,“這種宴會向來是我母親和大哥一起去的,我這個庶子自然湊不了這個熱鬧。”
聽到這裏,餘琬兮心裏更加不好受,想想明天就要獨自去麵對那些人,她真的很想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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