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誰該走
“很好。”賀藍音微微勾唇笑了笑，沒再在這兩個人身上多廢話，看向門口。
紀寧很快趕到，步履匆匆。一進門，他就先看向了賀藍音：“證據在哪？”
“證據在這裏。”賀藍音拍了拍自己麵前的那隻文件袋，“紀教授你來看看，這份證據到底牽扯上了誰。”
說話間，她的視線帶著諷刺，一直若有若無地落在那兩個人身上。隻是紀寧急著核對證據，便也沒有發現賀藍音的表情。
“好，我看看。”紀寧答應一聲，低頭看起了文件。看著看著，他的目光漸漸凝重。等一整份文件全都看完，他的眼神已經是寒光凜凜。
雖說平時的紀寧，也是個嚴肅的人。但他的嚴肅，往往隻是衝著工作去的。正常人麵對紀寧的麵無表情，心裏雖然打鼓，卻並不會十分畏懼。
可是現在，辦公室裏的所有人對著紀寧的眼神，心底幾乎都是咯噔一下——賀藍音，當然是除外的。
紀寧深呼吸了下，忍著怒氣問：“蘇晴雅呢？”
“蘇晴雅剛才出去了。”回答他的，是一個普通研究員，“她……她說等吃完了brunch，就回來。”
“brunch？嗬，好一個brunch。”紀寧冷笑，“做出了這種齷齪事，居然還有臉在外頭吃早午餐。我還真是低估了蘇晴雅的臉皮！”
一聽這話，旁邊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方才跟賀藍音打過賭的，更是顫抖著不敢相信地站了出來：“紀教授。您的意思是……這份文件，是蘇晴雅偷的？”
紀寧皺了皺眉，原本不想細說。畢竟這件事，涉及辦公室的機密。
賀藍音卻是眼神一閃，主動站出來道：“紀教授，大家都很想知道，這份文件到底是誰偷的。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知道了這件事，也便於以後我們製定標準。”
“你……好吧。”紀寧想了想，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沒錯，資料雖然是徐姐偷的。但做出這件事的人，卻不止是徐姐。確切地說，和徐姐勾結在一起偷竊資料的人，甚至是徐姐的主使者……就是，蘇晴雅！”
嘶——
一聽這話，幾乎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先前跟賀藍音打過賭的兩人更是雙腿顫抖，情不自禁地一屁股坐下，臉色發白。
他們居然賭輸了。誰能想到，那個看上去甜美可人的蘇晴雅，居然在背地裏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既然紀寧已經給這件事定了性，賀藍音也就懶得再去搭理背後那群神色各異的人。她直接問紀寧：“紀教授，蘇晴雅會迎接什麽樣的懲罰？”
“不好說。”紀寧搖頭，“這件事一來涉及企業機密，二來這份文件來頭不小。其中一些參數，甚至和國家一級有關。如果隻是涉及企業機密，那蘇晴雅的罪名多少還會輕點。但如果事情變成了後者……蘇晴雅的下場，可能就不會有那麽好看了。”
賀藍音點了點頭，心下了然。看來這一次，誰都救不了蘇晴雅了。
“我先走了。”紀寧抬手看了看表，簡單交代了一句，“蘇晴雅什麽時候回來，告訴我一聲。我會讓保安去報警。”
“好的，紀教授。”賀藍音送走了紀寧，轉頭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兩個口出狂言的，“你怎麽樣。你們是不是該做好準備，主動離職了？”
“這……”那兩人麵麵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本就是想嘴上嘚瑟幾聲，誰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真的變成這樣。
一號研究所的工作何等露臉，條件又是何等優渥。如果他們真的離開這裏，那他們以後，還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嗎？
甚至就連下一家雇主，也會探究他們離開研究所的原因。他們的職業生涯，一定會受到莫大的影響……
兩人越想越怕。打邊鼓的心理承受力差些，已經忍不住痛哭流涕，恨不得直接給賀藍音跪下：“賀組長！組長，之前是我說話不過腦子。您，您饒了我一回吧！”
賀藍音皺眉：“所以你是想抵賴了？”
“這，也不是。”那人聲音小了半截，底氣莫名不足起來，“我，其實我隻是……”
賀藍音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那人“隻是”了半天，見賀藍音沒有要鬆口的征兆，索性一咬牙：“賀組長，我之前的確是一直在針對你。但我敢跟你保證，隻要你讓我留在這裏，我就改掉我先前的所有毛病，一心一意跟你走。你看，這樣行不行？”
“跟我走？”賀藍音笑了笑，笑意裏帶著幾分譏諷，“你還是弄錯了我的意思。從一開始，我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研究。我從來都沒想過在這裏拉幫結夥，隻是想做自己能做的事情罷了。倒是你們……”
賀藍音眸光轉向他們，視線變得淩厲：“你們仗著自己資曆比我老一點，就不停給我施加壓力，對我指手畫腳。你們難道不覺得，你們才是最過分的那些人嗎？”
被賀藍音看到的小組研究員們，聞言一個個都心虛地低下了頭。
不可否認，賀藍音說得很對。他們先前的所作所為，的確是過分了些。
可就算他們做得過分，又能如何。先前那些針對賀藍音的人，還不是多了去了？
有人忍不住弱弱地開口：“賀組長，其實事情也沒那麽嚴重吧。你，你有必要這樣嗎？”
“當然有。”賀藍音沉聲，“其實，我們剛才隻是打了個賭，這個賭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麽威懾力和束縛力。就算你們不想遵守，想要耍賴，我也是沒辦法的。”
聞言，剛才那兩個打賭賭輸了的，臉上都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不過。”賀藍音話鋒一轉，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我剛才已經錄下了你們說的每一句話。你們不想辭職，可以。但我會把這份錄音寄給研究所的每一個人，我會讓他們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這，是你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