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線索浮現

  看來，徐姐的心思終於還是變了。賀藍音和厲城對視一眼，站起身來：“我就是。”


  “你就是賀藍音，對吧。”警察又確認了一遍。看著賀藍音點頭，他和緩了語氣，“嫌疑人讓你去見見她。”


  “好，我明白了。”對於這個結局，賀藍音並不意外。她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見她。”


  她站起身來，回頭衝厲城點了點頭。厲城回了她一個眼神，賀藍音轉身進入會見室。


  會見室裏的光線，相當陰暗。徐姐坐在鐵欄杆後頭，一臉的憔悴。看來這段時間，她過得相當不好。


  “徐姐。”賀藍音頓了頓，坐到徐姐身前，“我現在要是說一句‘別來無恙’，會不會像是在說風涼話。”


  徐姐蒼白著臉色看賀藍音，很難對這個順風順水的同事產生什麽好感。停頓許久，她咧了咧嘴，倉促地笑了一聲：“你現在說什麽，對我來說都像是在說風涼話。”


  “……”賀藍音想了想，點頭，“也是。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什麽都別說的好。”


  徐姐嗬地冷笑一聲，定定地看了賀藍音許久，聲音忽然蒼涼：“賀藍音。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麽如此幸運。”


  賀藍音愣了下，失笑了：“我幸運嗎？”先是被扔到鄉下過日子，接著又遇上白婷賀雪瑩那無恥的一家人，還有虎視眈眈的蘇晴雅……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日子稱得上是幸運。


  “你當然很幸運！”徐姐怒瞪著賀藍音，一字一頓字字啼血，“憑什麽你一進研究所，就拿到了我夢寐以求的位置。憑什麽你明明沒有討好紀教授，紀教授卻還是對你那麽好。你得到的東西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而且，你還搶走了我的位置！我討厭你，難道不應該嗎？”


  賀藍音皺眉，有些錯愕。她還是頭一次知道，徐姐居然是這樣看她的：“徐姐，你覺得我搶走了你的位置？”


  “對，難道不是嗎！”徐姐惱火地道，“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提升到組長了。”


  原來，徐姐是這麽想的。賀藍音愣了一會兒，忍不住搖頭：“徐姐，你錯了。即使沒有我，你也不可能是組長的。”


  徐姐惱怒地道：“你胡說！”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胡說。”賀藍音認真地看著徐姐，“你可以想想，組長這個位置在我來之前，已經空缺了多久。我看所裏的檔案記錄，似乎是三年有餘？”


  “對，的確是三年多。”徐姐愣了下，惱火地道，“可那又怎麽了？”


  “徐姐。既然他們三年多沒提組長，那就說明，紀教授不會輕易提拔一個組長。或者說，在紀教授眼裏，你們整個小組都不具備組長的能力。”賀藍音平靜地說，“我一來就被提拔成組長，這不是因為我和紀教授關係好，也不是因為紀教授對我格外的優容。紀教授的工作風格，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他隻是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僅此而已。”


  “……”徐姐徹底懵了。


  她定定地盯著賀藍音看了半晌，心底天人交戰。一個聲音在瘋狂叫囂著，說賀藍音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另一個聲音卻在悄悄嗤笑，嘲諷她難道不是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嗎？


  良久良久，徐姐頹然地垮在了椅子上。原本支撐著她的那股子精氣神全都沒了，徐姐兩眼無神，像個行屍走肉。


  賀藍音也知道，讓徐姐接受自己就是全方位碾壓她的事實，相當難。她也不著急說服徐姐，隻是耐心地看著她。


  良久良久，徐姐惱火地深呼吸了下。語氣雖然還是暴躁，卻顯得沒那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行了，我知道了。賀藍音，你先前應該就已經覺得，是我和蘇晴雅聯手陷害你了吧？沒錯，這件事的確是我和蘇晴雅一起做的。而且，蘇晴雅才是那個主謀。她的目的就是毀了你，讓你生不如死、身敗名裂地離開一號研究所！”


  原來如此，果然不出所料。賀藍音眼神冷了冷，帶著幾分淩厲地開口：“徐姐，說話要講證據的事情，我相信你是清楚的。雖然我相信你的話，但如果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定蘇晴雅的罪。”


  “我知道。”徐姐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徐姐我也是老油條了，怎麽會連防備一手的事情都不知道。雖說我和蘇晴雅的關係不錯，但我們之間歸根結底還是同事。我不可能蠢到連一點證據都不準備，就直接替蘇晴雅背鍋的程度！”


  賀藍音聽得點了點頭。這倒是符合她對徐姐一貫的印象，看來徐姐先前選擇沉默，不過是因為小雪還在蘇晴雅手裏，她不得不這樣做罷了。


  “現在既然小雪已經出來了，那我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徐姐咬了咬唇，告訴賀藍音，“證據就在我的工位上，桌子後頭下。”


  賀藍音皺了皺眉：“但是，蘇晴雅應該已經檢查過你的辦公桌了。”


  “我知道。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把它藏在什麽特別容易找到的地方。”徐姐冷笑，“我把那東西，藏在了書桌後麵的夾層裏。——我特地用牛皮紙粘了個夾層，外頭又壓了一層很薄的木屑板，材質和辦公桌一模一樣。如果不仔細檢查的話，是檢查不出的。”


  原來如此。賀藍音了然，看向徐姐的眼神裏，也多了一抹讚賞。


  如果徐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蘇晴雅是一定不可能找到這份資料的。一來，由於最近發生的一切，她沒有時間在辦公室獨處。二來，紀寧也防著蘇晴雅。兩樣加起來，蘇晴雅就越發找不到在辦公室裏動手腳的機會了。


  “徐姐，我會按照你說的話，去尋找線索的。”賀藍音站起身來，衝徐姐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地陷害我。”


  說罷，賀藍音就要離開。


  “等一下！”眼看著賀藍音要走，徐姐有些急了。她忍不住站起身來，“你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