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小雪
兩天休息日，轉眼過去。
第三天，賀藍音的身體果然還沒有恢複正常。厲城也就按照約定，為她向研究所那邊請了個假。
研究所那邊的人聽說這個消息，也十分爽快地答應了請假的事情，還反過來囑咐賀藍音，讓她好好休息。
畢竟她那個科研小組的研究剛剛開始，又因為先前徐姐偷竊資料的事情而耽誤了。距離出成果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實在是不必這麽著急過來。
得到研究所那邊的消息，賀藍音也就鬆了口氣、安安心心在家待著，沒再忙著出去。
這幾天，厲城一直注意著蘇晴雅那邊的動靜。畢竟先前蘇晴雅的話語哀怨得恰如其分，讓人很難覺得，她對先前賀藍音身上發生的事情，會毫不知情。
私家偵探那邊，源源不斷傳來消息。說是這幾天蘇晴雅很安靜，在家裏安安生生的哪兒也不去。
麵對這種情況，賀藍音難免有點焦慮。畢竟，如果蘇晴雅不肯露出狐狸尾巴來，那她要怎麽抓住蘇晴雅的紕漏？
厲城倒是冷靜許多，安慰賀藍音：“放心吧。蘇晴雅不是十分內斂的性子。而且，徐姐的事情眼下還沒塵埃落定。不管是出於現實，還是求一個心安。總之，蘇晴雅一定會再做一些和這個案子相關的事情。”
被厲城一安慰，賀藍音感覺好了不少。她勉強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厲城的說法，繼續等了下去。
一晃幾天過去。賀藍音痛經的毛病漸漸好轉，而蘇晴雅那邊，也終於有了動靜。
這天厲城從外頭回來，神色略略有些凝重。
賀藍音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怎麽了，厲城。”今天，他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厲城微微搖頭：“沒什麽。不過，偵探今天拍了一些照片給我……你看看。”
說著，厲城從公事包裏拿出一疊照片遞給賀藍音。賀藍音一愣，將照片接了過來。一低頭，看見照片上的人是蘇晴雅。
“是她……”賀藍音眯起眼睛，手指略微有些顫抖。難不成，蘇晴雅終於還是坐不下去，要有動作了？
厲城坐到賀藍音身邊，解釋道：“偵探那邊說，蘇晴雅今天下午請了半天的假。從研究所離開之後，她去了外頭一趟。”
“具體是去了哪裏？”賀藍音一邊問厲城，一邊翻閱著照片。看著看著，她的視線最終凝結在一戶小區門口，“這裏……”
厲城嗯了一聲，神色也有了幾分凝重：“沒錯，就是這邊。”
賀藍音眯起眼睛，看著小區門口，那金光閃閃的一串大字。
明燈國際，是A城的中檔小區。這樣的小區裏，住著的大都是一些中產。他們稍有積蓄，也有一些社會地位。但手上的錢，卻不足以支撐他們在更好的地段買房……於是明燈國際，就成了他們理所應當的選擇。
雖說賀藍音平時的交際圈不算廣，但她還真知道，一個住在明燈國際的人……或者說，是曾經住在這裏的人。
賀藍音定神思索了片刻，忽然開口說了個名字：“徐姐。”
厲城了然，問她：“你的意思是，徐姐在被逮捕之前，就住在明燈國際裏頭？”
“對。”賀藍音肯定地點頭，“徐姐是個很要強的人。我記得，她家的經濟條件並不算是太好。買明燈國際的房子，讓她背下了不少債務。好在徐姐很努力地還錢，總算是在三年之前，把這套房的貸款給還完了……這個故事，她和實驗室裏幾乎所有同事，都說起過。”
厲城嗯了一聲，手指輕輕抬起，一下下敲打著桌邊：“所以，蘇晴雅對這個故事，應該也是知道的了。”
“嗯。”賀藍音回頭看了厲城一眼，點頭，“蘇晴雅和徐姐關係不錯。這件事，她一定知道。”
“果然。”厲城似笑非笑，“徐姐家裏，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人？”
賀藍音嗯了一聲：“有，她女兒。——徐姐很疼愛她女兒，每個午休都要給她打電話。我曾經聽見過很多次，她和她女兒的通話。我記得……她的女兒，好像是叫做，小雪。”
“小雪。”厲城沉吟片刻，“看那個女人的年齡，小雪的年紀應該也不大。這個年齡的女孩，正是好控製的時候。”
賀藍音心領神會，和厲城交換一個目光。兩人瞬間便明白，他們的想法全然一致。
厲城微微勾了勾唇，笑容諱莫如深：“看來，我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賀藍音點點頭，彎了彎眼睛：“我也知道了。”
兩人一拍即合，默默著手準備處理這件事。
翌日一早，恰好趕上周末。吃過早飯，厲城隨便對厲奶奶敷衍了一個理由，驅車帶著賀藍音前往明燈國際。
由於小區定位不算高的緣故，明燈國際這邊的保安，遠不如別墅區那邊認真。見厲城跟賀藍音開的車子不錯，保安隻是隨便看了一眼，便讓他們進了小區。
進入小區，賀藍音有點傻眼。她忍不住感慨：“如果蘇晴雅真進了這個小區……那我到現在倒是不奇怪，她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了。”
厲城回頭看了賀藍音一眼，微微頷首：“的確。”
賀藍音表情多少有點憂慮。想想蘇晴雅的狠辣，還有徐姐小雪母女的一無防備……她忽然，就替徐姐母女擔憂了起來。
兩人按照紀寧事先提供的職工門牌號，找到了徐姐和小雪的家。來到門外，賀藍音剛要裝作社區工作人員的樣子敲門，便隔著房門聽見了小女孩帶著哭腔的聲音。
“放我走，你放我走。”小女孩的情緒很激動，聲音裏也帶了哭音，“我要去見我媽媽！”
看來，這就是小雪了。厲城和賀藍音對視一眼，側耳繼續傾聽。
停頓片刻後，蘇晴雅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出現：“我說小雪，你急個什麽勁兒呢。我也告訴過你了，你媽媽的案子還沒完。你還得好好等等，等她的判決下來，才能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