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將沉12┇柿子那酸酸的小情緒(2K+)
青鸞和幽夢追上星宿的時候,星宿站在牆下,對著空蕩蕩的巷子踟躕不決。
幽夢問:「人呢?」
星宿不想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跟丟了。」
幽夢吃驚:「不應該啊,你會輕功的,她不會。」
這也正是星宿想不通的地方,按說她不可能追不上丹桂,只怪她對地形不熟吧。
青鸞篤定指住前方:「我知道那個方向有個出口,她一定是從那跑了!」
幽夢信她:「那我們快去追!」
於是三人便順著青鸞的指向跑出這片深巷。
等到巷子終於恢復平靜,牆角一堆不起眼的雜物動了起來,一扇斜靠牆角的破門被移開,蜷縮下面的丹桂極其小心探出腦袋,見幽夢一行人已經離開,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她弓著身子從雜物堆里爬出來,倏地一下,一個人影似從天而降,落在丹桂面前。
她怔住了,不安地抬起頭,看著眼前人,眼底的恐懼在不斷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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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夢她們三個出了巷子,站在街口,望著人來人往的集市,怎麼也尋不見丹桂的身影。
「又給她跑了。」星宿這次給鬱悶壞了。
幽夢沉色思量:「想不到這丫頭還挺狡猾。」
青鸞卻有點飄了:「幸虧你們上回找她,我記住了她的樣子,不然你們連她藏哪都不知道。」
她一說話,幽夢就側眸盯著她看。
青鸞心虛得躲避她目光:「你幹嗎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早就看你有點奇怪了,一個大男人,說話卻陰陽怪氣,看來……」幽夢拖長聲調,出其不意,將青鸞下巴上那撮假鬍子一把扯了下來,青鸞無比驚慌,幽夢卻笑,「果然是個女子。」
星宿狐疑地打量青鸞:「幽夢,你覺不覺得她有點眼熟?」
幽夢眼神愈發犀利:「是很眼熟,你到底是誰?」
「我啊,小乞丐!」青鸞瞎比劃,見她倆還是一臉莫名其妙,旋即又提醒,「狗貨祠!想起來了吧?」
幽夢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那個小乞丐!」
青鸞憨憨地笑:「其實你們可以叫我青鸞。」
幽夢兀自玩味:「這倒不像尋常身份的人該有的名字,是某種代號吧?你是做什麼的?」
青鸞愣了一愣,強笑:「小公主還真是聰明,其實我就是個小探子,別人出錢,想知道些什麼,我就去幫人打聽,賺點小費。」
幽夢瞬了瞬眸子:「那你幕後的那些人,又是什麼底牌?」
青鸞窘迫道:「我地位太低了,上頭的主子是誰,我也不知道。」
幽夢感覺她沒有說謊,莞爾一笑:「好,既然今日你幫了本公主,我自然會記得你這個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可以來找我。」
青鸞一聽立馬兩眼放光:「我這樣算不算是抱到大腿了?」
幽夢忍俊不禁:「別高興太早,沒準兒以後你得為我辦事。」
青鸞喜不自勝:「那敢情好呀!公主你一句話,我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幽夢漸漸收去笑意,望向星宿:「我想今日也沒收穫了,各自都回去吧。」
青鸞信誓旦旦地點頭:「我會幫你盯著的,只要她一出現,我就通知你。」
幽夢瞧了瞧她:「好,不過丹桂已經見過你了,你不能再用這副打扮。」
「這個當然了,你放心吧我懂的。」
幽夢點頭,便和星宿往回走,青鸞也回她算命攤去了。
星宿因為下午要去軍營,就不能多陪幽夢,幽夢讓她趕緊回府去了。
幽夢獨自走在街上,忽然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在沖她邪魅笑著。
幽夢驚喜道:「棲梧?這麼巧?」
棲梧笑意如水地走過來:「不是巧,我特意在此等你。」
幽夢怔忡:「怎麼了?」
棲梧眼底藏著一道謎:「先別多言,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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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最富盛名的酒樓,姬影包了一間雅廳,享受美酒佳肴,與兩位友人笑談。
「想不到漓風就這樣成了我的晚輩,隨了幽夢,還得叫我一聲叔叔不是?」他擠眉弄眼地斜覷漓風。
漓風淡然若初,唇邊勾起一絲淺笑:「王爺這是在拿我尋開心?還是故意想給我難堪?」
姬影敬酒一杯:「欸,我開玩笑的,以後若在宮裡,你給我面子就稱我影王,到了宮外,你也像玉紹這樣,叫燭兄便好。」
玉紹笑道:「是啊漓風,燭兄這個人很隨和的,不過你娶了小公主,在輩分上的確要被燭兄佔便宜是真的。」
漓風含笑轉臉,下意識地順著露台往樓下的街道看,忽然間笑容便凝固了。
姬影甚覺奇怪,探身道:「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好看?」
正說著,他便看到一個美貌少女,姬影眯眼:「那是我小侄女幽夢啊。」
鳳棲梧將手攬在幽夢肩上,兩人并行至一輛馬車下,鳳棲梧扶著幽夢上去車裡。
漓風望見此情此景,眼神冷了幾分:「她旁邊的是春陵君?」
「是他。」看著馬車駛走,姬影忽然意識到什麼,回頭見漓風已是霜凝的臉色,趕緊勸道,「哎你可別多想啊,鳳棲梧和我皇姐頗有交情,一來二回的也就和幽夢熟了,他們只是朋友。」
漓風依舊望著樓下,自顧自地說:「公主她近日是不是很忙?」
姬影犯難地和玉紹對視一眼,生怕說錯話:「幽夢的情況我也不甚了解,可能是吧。」
「我很好奇,她每日都在忙些什麼?」
「那你去問她呀。」
漓風旋即朝他看過來,姬影從容自若地笑:「你既然關心她,就該讓她知道。」
漓風緘默,心裡好似打翻了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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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梧將幽夢帶至祁妙一座隱秘的園子,推開房門,幽夢看到一個女人坐在裡頭,頭上裹著青灰色的布。
「丹桂?」幽夢怔在門口,回眸疑惑地看棲梧,「她怎麼會在這?」
棲梧壓低聲:「我也不知道,是祁爺派人通知的我,我就帶你來了。」
幽夢正推測是不是祁妙將人找到的,忽聽丹桂顫聲問:「你們抓我來這,到底想做什麼?」
幽夢望回她,徑自走上前:「我問你,關於嚴府大夫人的死,中間是不是有貓膩?」
丹桂緊緊抿住嘴唇。
幽夢又道:「我們希望你把實情說出來,大夫人待你恩重如山,你也不想她枉死,對不對?」
「我什麼都不知道。」丹桂一臉漠然。
幽夢深呼吸,暗示自己要心平氣和:「恐怕你還不認識我們,所以對我們心存懷疑。」
丹桂抬起好奇的目光,幽夢示意自己與身邊人:「我是小公主,這位是春陵君。」
丹桂顯然是被他們顯赫的身份驚到了:「你們……為何查大夫人的事?」
「因為我們想證明她的死,與現在這位夫人,還有馮尚書和敏妃兄妹有關。」幽夢開門見山。
「……」
「我知道你一直害怕這幾個人,因為他們位高權重,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幽夢微俯身,殷切凝視丹桂的眼睛,「你現在不用怕,因為有我們做後盾。」
丹桂囁嚅:「我可以相信你們嗎?」
「可以。」幽夢沉下臉色,「不怕告訴你,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要剷除馮氏兄妹,還有盧氏。」
丹桂蹙眉,眼底流轉著心思。
一番交談之後,幽夢承諾棲梧會保證丹桂在這裡的安全,並囑咐她好生歇息。
走出房間后,二人漫步游廊,棲梧問道:「如今你打算怎麼做?」
幽夢斂眉:「這是嚴宗正的家事,不宜我們出面。」
她這麼說,棲梧便心領神會了。
這時,祁妙迎面走來,幽夢笑逐顏開:「祁爺,這次多虧了你,幫我們找到丹桂這麼重要的證人。」
祁妙語氣沒有溫度:「那女子是被人丟在門口的,我也不清楚對方是誰。」
「不是你?」
幽夢愕然地轉側,與棲梧交換眼色。
她心下惴惴打鼓:「那到底是誰,賣這麼大的人情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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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會是誰呢?多明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