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蜚雲蔽2┇這種人怎麼配做太子!
「之前安然無恙的時候咱們非得去裝病,現在可好了,人真的病了。」穀雨想說點逗的讓她放鬆下來,「看來啊,以後放到自己身上的話可真不能亂說,說不好就靈驗了。」
「好在這會公主醒了,奴婢去把葯端來,有病咱們就好好治病養身子。」
寒露去桌上端了葯碗過來,不牢幽夢動手,直接端去她嘴邊由她喝,穀雨一直順著她的後背怕她嗆著。
「公主……你還好吧?」穀雨望著乖乖喝葯的她,像個聽話的孩子,卻還是孱弱得叫人擔心,「雖說是淋了雨,但這次病得也太奇怪了,燒得這樣突然,倒像真的被邪祟給克到了似的。」
「哪有什麼克不克的,我看公主啊,是急火攻心給氣病了。」寒露不以為然,將空碗拿走。
穀雨聽不懂了:「誰氣咱們公主了啊?」
「太子呀!」
寒露沒留意地順口提到那個人,頓叫幽夢敏感的心一抽搐,穀雨沉了臉色,陷入一陣凝思。
「奴婢不知該不該問,但是不問又不放心……」穀雨抱著幽夢挨近了幾分,極小心地斟酌著,「方才公主在夢裡,一直叫著……皇兄不要……皇兄放了我?……」
幽夢瞪直了雙眼,身子更僵了。
回到床頭的寒露方才也聽到了,她蹲下去試探幽夢的反應:「公主做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噩夢?和太子有關么?」
幽夢搖頭,滿心不安地陷入痛苦中:「這不是噩夢……是真實發生過……明明我已經很努力想忘,可還是忘不掉……」
「公主,發生了什麼?」穀雨在耳邊追問,事情似乎遠遠超乎預料的可怕。
「去年盛夏,我隨父皇母妃在甘泉宮避暑,也是在這樣一個雷雨天,我被……被……」她嘴唇顫抖了良久,用了近乎全部的力氣才終於說出後面那嚴重的話來,「我被長皇兄強暴過……」
兩丫頭全驚呆了,這當真是晴天霹靂。
「這……這是真的嗎公主!……」穀雨難以置信。
幽夢含淚點頭,她真的不願再提,她最怕想起的就是那天,她是怎樣在幽寂那裡受盡了屈辱,被折磨得遍體鱗傷……
身體的傷痛可以復原,可是心裡卻永遠有一個黑暗的深淵,讓她即使在春日這樣溫暖明媚的時節里,也能驚寒得渾身顫慄:「它就像是長在我心裡的一塊疤,我總是能感覺它存在在那梗得我難受,可我不能把它撕掉,它也永遠好不了……」
當時她們幾個宮女沒有被指派前往甘泉宮服侍,只能留守長安的未央宮中,所以對於避暑期間的事一無所知。
「怪不得那次從甘泉宮回來公主性情就變了……」寒露恍然大悟,「那時候的公主總是看上去沒有精神,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也不願與人說話……奴婢們都很擔心你,可是您一直守口如瓶,什麼都不願講,只是從此變得害怕打雷……現在總算明白了……」
她也明白了自從避暑之後,為什麼他們兄妹的關係變得更差了?為什麼國宴那晚偶遇太子,幽夢會說出那樣的話:並非我不願見到皇兄,而是每次見到皇兄就會讓我想起那個雨天,那場噩夢……原來指的就是這件事!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穀雨鼻子一酸,也跟著幽夢落下淚來。
「禽獸!」寒露憤憤不平恨得咬牙,「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這種人怎麼配做太子!」
「公主,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么?」想到一些重要的,穀雨心忽然揪緊,「咲妃娘娘知道么?皇上呢?皇上他知不知道!」
「知道……」幽夢愈發哽咽,「母妃知道,父皇也知道……他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