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調查
宋時銅回了騎兵營,手裏握著孔清的那條手帕,他與瑺菱各自回營時走到營門前才想起這條手帕落在醫藥署忘了拿,又折返回去,將手帕取回。
心中盤算著明日的計劃,他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想到騎兵營中潛藏著的細作,他是用什麽方法傳遞消息,軍中到底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細作在暗中虎視眈眈,是否玉叟城中也早已滲透進了羥國的人,宋時銅握緊拳,麵上不動聲色,平日裏總是清明的一雙眼此時眼神冰冷。
宋時銅與瑺菱同歲卻比她早入軍籍一年,那時他父親剛剛從騎兵營指揮使升作副將,正是意氣風發時卻突然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衛鐸對外宣稱副將宋莫元暴斃而亡,其子留用騎兵營。他本是與瑺菱一道在弓.弩營裏做預備軍,衛鐸此令一出宋時銅就大病了一場,病中迷迷糊糊的叫著他父親,高燒不退。白日裏瑺菱在床邊守著,夜裏譚大夫守夜,待到他有力氣從病床上爬起時,衛鐸來看他了,給了他一封信,這信是宋莫元留給他的,看完信的第二天宋時銅就收拾利落去了騎兵營,從小兵做起,關於他父親的事,不論誰問都隻字不提。
宋時銅的母親早已過世多年,他父親出事後,騎兵營的兵士們都對他頗多照顧,與他情同手足,他父親信中提到過,要與騎兵營的士兵共患難同進退,可現如今昔日裏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兄弟裏原來一直藏有細作,他有些不能接受。
定了定神,他站起身叫來那四人,為首的是他的副手石禦,宋時銅掩去眼底的暗湧,說道:“你們把受傷的新兵送回城內的家裏,把撫慰金交給他們的父母,等過幾日他們好些了再讓他們回來訓練,這幾天就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吧,當時好好的把孩子送進軍營,如今正式入營第一天就弄成這樣,這也算是給他們父母雙親的一個交代。”
將錢袋子交給石禦,四人臨轉身要去辦事,他又囑咐道;“早些回營,不要在營外多作逗留,明日我要去城外村莊,那幾個官家子弟也在,你們四個也去,看緊了馬,別又出了亂子。”
此時正值夥房營放飯各營的士兵都湧聚在一起,石禦等人領了命也顧不得吃飯,帶著那兩名受傷的新兵出了營,宋時銅換了身衣裳,想到萬一軍中還潛藏著其他細作,他有些擔心自己便裝出營被撞見,可見衛鐸將守兵從輪換的士兵換成了他的親兵,營中此時也無士兵走動,他也沒了後顧之憂,遠遠地跟在石禦一行人身後。
他與瑺菱商議之後決定放細作出營。軍中的信鴿由衛鐸的親信看管,除了衛鐸之外誰也無權動用,細作若想傳遞軍中消息,隻能出營。至於是出了營再用飛鴿傳遞消息,城內有其他細作接應亦或是更嚴重的,羥國人已在城內安營紮寨,有了專門傳遞消息的窩點,宋時銅此行正是為了查清細作的消息是如何傳遞的。
那四人先是將其中一名傷兵送回了家,在門前寒暄告慰了幾句給了撫慰金就走了,到了第二家時傷兵的家人拉著石禦不放手,宋時銅未聽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麽,大抵是留他們吃飯,石禦推脫了一番,最後還是應下了,四人都進了院門。
宋時銅在一旁的茶鋪點了杯茶等著,思量著這四人中暫時還未有人露出馬腳,熱茶剛端上桌還沒喝上一口,那家的院門又打開了,有人走了出來,宋時銅一看,是石禦和老付。兩人背對著他向東邊的一條街巷走去,宋時銅起身放下幾枚銅板跟了上去。
本想走近些聽聽他們說了什麽,可這兩人單獨相處時氣氛怪異,一路上誰也不開口言語,就這麽一前一後的走著,宋時銅跟了一路,他們在一家酒鋪前停了下來,老付低聲同石禦說了句話就進了酒鋪,石禦黑著臉,後腳也跟著進了酒鋪。
一路上酒鋪不少,偏偏走這麽遠到這家酒鋪來買酒?宋時銅來不及躲閃,進了對麵一家鋪子,進了門才發現這家店竟也是一家酒鋪,店裏排著隊,雖稱不上門庭若市可前來買酒的人不少,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大多數人拎了酒就走,角落裏還剩下一桌空桌,宋時銅落了座,透過窗子去看對麵那家名叫弱柳居的酒鋪,店裏冷冷清清,除了剛剛進去的老付與石禦之外沒有什麽客人進出,門口連個招呼生意的夥計都沒有。
宋時銅等了好一會,還不見進去的石禦與老付出來,弱柳居裏生意冷清若隻是單純買壇酒用得了這麽長時間嗎?他正思考著對麵酒鋪的事情,卻忘了自己也身處酒鋪,此時這家店的跑堂夥計來到他桌前,笑嗬嗬的問道:“這位爺您賞臉,我們扶東酒坊的烈酒可是城裏一絕,下酒小菜店裏也有,給您配著,您看您要點什麽?”
聽到烈酒兩個字宋時銅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他轉身問:“你們這可有不烈的酒?”想到衛瑺菱喝醉之後把都統府鬧得人仰馬翻的樣子,宋時銅仍舊心驚膽跳。
夥計一怔隨後回道:“桃花釀,醉白梨,都是些愛喝酒卻不勝酒力的客人愛買的,給您拿兩壇?”
望了眼對麵的弱柳居,既然來了也不能空手出去惹人生疑。罷了,這種花釀酒瑺菱還不至於喝醉,宋時銅點了頭,那夥計便吆喝著酒名轉身去取酒。
付了酒錢,對麵弱柳居要等的人也出來了,在店裏耗了不少時間的老付出來時手上隻拎了一小壇子酒,他與石禦兩人還是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路上俱是一言不發,見他們回了那新兵的家,宋時銅心中已有了考量,看來,要好好查查這弱柳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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