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情到傷心處
傅雲修派出所有的手下四處的打聽尋找著雲溪的下落,自己更是親自去尋找,世界這麽大,一個人要是誠心不見,縱是你將世界翻個底朝天,也不會找到。
傅雲修瘋了一般漫無目的的尋找著,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的心越加的焦急,他好像對著天大喊。
“溪兒,你在什麽地方?為什麽不辭而別,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傅雲修感覺前所未有的心痛,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而他就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迷茫而沒有方向。
整個京城都驚動了,傅雲修的侍妾不見了,此時正滿街的尋找,百姓議論紛紛。
傅雲修才不管別人怎麽說,此時他隻想找到雲溪,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好好的問問她為什麽要離開。
天色一點兒一點兒的黑了下來,派出去的手下一個個陸續回來報告,可是結果都是沒有雲夫人的消息。
傅雲修從滿心的期待到心灰意冷,他讓手下繼續尋找,然後自己便將自己關在梅園不許任何人打擾。
李媚和林月如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她們該做的的便是安靜的守著自己的房間過日子,這個時候去打擾傅雲修無疑是虎口拔毛自找死路。
一時間王府中被一種很詭異的氣憤所籠罩起來。
雲溪在離開王府之後,就帶著身負重傷的柳明風安置在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照顧他為他療傷。
自從離開之後,雲溪每日除了照顧柳明風之外,最多的時間便是想念傅雲修和越哥兒還有她娘家的家人,夜深人靜她都會窩在被子中哭泣。
整個人更是因為茶不思飯不想,沒有幾日就消瘦了幾分,柳明風看在眼中,可是他好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再次,他能永遠的和雲溪在一起,隻要她在身邊就覺得好幸福。
可是時間照流,看著雲溪日漸清瘦,強自忍著痛苦照顧自己的樣子,他的心也跟著痛了,盡管他愛她,一直期待能夠和她生活下去,可是看著她如此的不開心,真的是他要的嗎?
柳明風問著自己,而雲溪卻全然沒有發現柳明風心中的掙紮,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雲溪的離開瞬間就在王府中掀起了一陣波瀾,可是人們知道這個時候傅雲修的火氣比那活火山都危險,人人自危,做事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點燃了傅雲修心中的怒火,殃及無辜。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底下終究是沒有永久的秘密,就算傅雲修極力隱瞞可是終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
“爹爹,越兒要娘親,嗚嗚嗚嗚,越兒要娘親。”
越哥兒幾日不見娘親,甚是想念,總是哭鬧著要找雲溪,可是傅雲修都不知雲溪身在何方。
此時傅雲修才被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包圍,看著苦惱不止的兒子,他的心何嚐不痛,可是他可以哭鬧發泄心中的想念,而自己這個大男人,隻能將所有的痛苦都掩藏在心中,即便是心痛了,也要獨自一人在無人的角落舔舐自己的傷口。
“越兒不哭,娘親不過是出去遊玩散心,要不了幾日便會回來,我們越兒長大了,男子漢總是這樣子掉眼淚會被人笑話的。”傅雲修耐心的安慰著越哥兒。
越哥兒聽後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傅雲修,眨眼之間碩大的淚珠從他的眼中滾落,就好似滾燙的熱水滴在傅雲修的心上一般,灼痛了他的心。
“爹爹說的是真的嗎?丫鬟們說娘親離開了,真的是娘親出去玩了嗎?爹爹,娘親不會不要我們了吧?”越哥兒哽咽著問著傅雲修。
傅雲修看著越哥兒,那雙和雲溪一模一樣的眼睛,看見這雙眼睛,他好似能夠看見雲溪一般,他將越哥兒緊緊的抱在了懷中,輕聲安慰。
“丫鬟們無事最喜歡搬弄是非,難道越哥兒連爹爹的話都不相信了,爹爹說娘親過幾日便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傅雲修對著越哥兒說道,同樣是對著自己說道。
他多麽希望能夠自欺欺人一回,雲溪不曾離開過,一切都隻是一場夢,一個噩夢,醒來之後伊人依舊環伺身旁。
再堅強的男人也有他的傷心之處,傅雲修緊緊的抱著越哥兒,這是他和雲溪唯一的牽連,淚珠滾落,道不盡他的傷心痛楚。
男兒有淚不輕彈,真的是未到傷心之處,如今傅雲修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沒有雲溪,他活的好痛苦,就連行屍走肉都不如。
越哥兒漸漸的呼吸平緩了,抽噎的聲音漸漸的舒緩下來,傅雲修看著躺在自己懷中睡去的越哥兒,起身將他放在了床上,為他掖好被子,久久的看著他。
他努力的在越哥兒的身上找著和雲溪相似的地方,借此來緩解那顆因為想念而好疼痛萬分的心。
就在雲溪失蹤之後,為了能夠盡快的找到她的下落,傅雲修第一時間就命人通知了雲家,可是幾天過去了都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雲溪的消息,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雲府在知道雲溪失蹤之後亂作一團,所有人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雲家主母更是以淚洗麵。
雲老爺更是派出所有的人手四處打探著雲溪的下落,雲老爺更加的沉默了,雲溪可是他的心頭肉,如今悄無聲息的就沒了蹤影,叫他這個當爹的怎麽能夠不著急心疼呢。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依舊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雲溪的消息,雲夫人每日除了偷偷的哭泣,便是擔憂為雲溪擔憂,生怕她有什麽危險,兒行千裏母擔憂,如今雲溪莫名奇妙的就活不見人了,她做娘親的怎麽能夠不著急。
雲夫人每日茶不思飯不想,就連睡覺都是等自己困極了才微微的眯那麽一小會兒,總是時刻警醒著,就怕有了雲溪的消息她因為睡覺而錯過了。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雲家夫婦都消瘦得不成樣子。
而傅雲修一直加派人手尋找著雲溪的下落,就差沒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了,可是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心痛每日聚加,折磨著他,除了和越哥兒在一起的時間外,他便是每日以酒為伴,借酒消愁。
可是卻不想越喝越清醒,越想沉醉而忘記痛苦,卻越是清晰的感覺痛楚的存在。
借酒澆愁果然愁更愁,現在他最害怕看見越哥兒那閃爍的眼睛,就怕聽見他問自己娘親什麽時候回來的話了,越哥兒每次的哭鬧和質問都時刻提醒他,他最愛的女人已經離他而去了。
李媚在沉寂了半個月之後,再也按耐不住了,她的妊娠反應沒有雲溪那麽強烈,經過調養之後,如今麵色紅潤,周身散發著一種母性的光輝,原本嫵媚動人的氣息都籠罩上了一種溫和的柔光。
冬日裏的天氣一般都是昏沉沉的,讓人情緒都跟著壓抑,難得今日暖陽高照,李媚命丫鬟們給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披上銀狐披風便出去了。
妙珍小心地隨身伺候著,李媚帶著妙珍就來到了林月如的院子,林月如此時正坐在書房中看書。
丫鬟便匆匆走了進來說道。
“王妃,李夫人來了。”
“說我不見。”林月如想到李媚就覺得厭惡,也懶得跟她虛與蛇尾的,如今傅雲修正因為雲溪的離開而心情不好,她如此低調的守著東苑過日子,不過是不想引傅雲修的懷疑。
李媚仗著自己懷著孩子,丫鬟們不敢將她怎麽樣,硬是闖了進來,剛好聽見林月如的話。
“王妃這是在閉門思過嗎?為何來了客人都閉門不見。”李媚嘲諷的說道。
“本妃隻是不想見到一些礙眼的人影響了心情,何來閉門思過之說?”林月如聽了李媚的話,真恨不得上去狠狠地踹死她。
“我為何如此說難道王妃心中不清楚?”李媚走進房間中自顧自的找個座位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林月如說道。
“李夫人今日過來莫非就是為了說這些有的沒的?哼,如今你如此招搖,不怕惹到雲修不高興一個不小心,就就要帶球滾蛋。”林月如毫不掩飾心中對李媚的厭惡,尤其是她那日漸明顯的肚子,她看著就煩。
“哎呀,沒辦法,我肚子中可是王爺的種,王爺怎麽能夠讓自己的孩子流落民間過著流離失所的生活呢,就算王爺心中之後雲溪那個賤人,可是我肚子中的孩子畢竟是他的,就算不喜歡李媚,也不會將我趕出這王府。
倒是王妃了,不得王爺真心也就算了,嘖嘖,就連肚子都不爭氣,就算是空有著王妃的名頭,活的還不及雲溪一個夫人風光,真是可悲啊。”李媚挖苦著林月如。
李媚的話正中林月如的要害,沒有孩子一直是她心中最痛苦的事情,如今傷口被李媚赤裸裸的撕開攤在陽光下,她的心劇烈的疼痛著。
可是輸人不輸陣,在氣勢上林月如一直保持端莊大方的樣子,這是囂張跋扈的李媚學一輩子都不會的。
“李夫人,若是無事還是回去好好的胞胎吧,不然這腹中的孩兒有什麽閃失,我看你還有什麽籌碼在這裏跟我叫囂。”
李媚聽了林月如的話,本來想來各應各應她的,卻不想人家根本就不氣反而自己氣的要死。
“我肚子中的孩子堅強著呢,豈是你一句兩句話就能夠給嚇跑的。”李媚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李媚深知皇宮中有多少皇子胎死腹中或者夭折的,而林月如更是從吃人不如骨頭的深宮之中出來,從小耳熟目染之下,手段非凡,如今雲溪不在了這府中就剩下他們兩個女人了,她要是算計自己,就算自己在小心謹慎,也難免不會被算計中招。
“哼。”林月如聽了李媚的話隻是不屑的笑了下,便不做聲了。
她想要除掉李媚肚子中的孩子可是有很多招數的,之所以一直任憑她囂張下去,不過是不想破壞了自己在傅雲修心中的形象,畢竟李媚的孩子若是出事了,他第一個懷疑的人定然會是自己,她不想他心中的自己是個狠毒的女人。
李媚聽見林月如那不屑的一哼,自知無趣,更不想為肚中的孩子找來不妄之災趕緊讓妙珍扶著自己離開了。
林月如看著李媚有些落荒而逃的腳步,不屑的一笑,然後拿著書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