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商量著詭計
林月如咬著嘴唇沉默了下去,歸根究底都怪雲溪的命好,可不是她辦事不力!
“行了,不就是一個男人,你若是有出息些,還用得著在朕這裏哭哭啼啼的,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先回去吧,朕還要許多折子要批。”
“父……是,兒臣告退。”林月如還想說什麽,老皇帝頗有不悅地揮揮手,見此,她隻能萬般不甘地退了出去。
回公主府的路上,林月如心底的那股氣還沒有消,現在傅雲修已經知道她在地牢對雲溪所做的事了,即便關於懸崖那件事她拚命否認,可是按照傅雲修的頭腦,相不相信又是另一回事了,眼下她真的要想想辦法了。
“玲瓏,等會你去趟相府,把李媚找過來。”
“是,公主。”玲瓏的聲音隱隱約約從軟轎外麵傳來,聞言,林月如這才往後緩緩靠過去,幽幽地吐了一口悶氣。
這邊過得水深火熱,相府也沒閑著,公主府托人來傳時,花枝招展的李媚正愜意地半躺在美人椅上,任由身旁的幾個小丫鬟們替她染豆蔻。
“小姐,公主府又來人了,說是請您過去一趟。”秀兒走至李媚的身邊,輕聲提醒了一句。
聞言,李媚睜開眼睛,眼眸裏盡顯不耐煩之意,“哼,這幾年可沒少找我,既然不信我又何必三番五次請我去,想要抱回傅雲修那盆金元樹,我看那林月如是沒戲咯。”
“小姐,奴婢鬥膽都說一句,不管那公主想要幹什麽,我們都得去,畢竟,人家是公主,惹怒了她可就不好了。”
“行了行了,本小姐這就來,你先去備頂轎子吧。”李媚想起林月如對雲溪所做的那些事,不禁打了個冷顫,那個女人,表麵看上去端莊大度,實際上做起事來可比她狠辣多了。
在路上,李媚已經準備好隨時忍受林月如的折磨了,每次去公主府都是聽她像個怨婦似的抱怨這,抱怨那,幾乎離不開關於傅雲修的話題。
“什麽!你說雲溪回來了!不可能,是不是你認錯了。”李媚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這麽大的風聲,她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
對於她的一驚一乍,林月如看著越加覺得煩躁不已,“本宮不僅看得清楚,還被她擺了一道,不是她還能是誰?”
“雲溪……嗬,她都墜崖了……”李媚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完全不相信一個已經死了快四年的人又突然活起來了,可是聽林月如的說辭,又不像是假的,“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當初狩獵山上一事,她自己也有參與,她可不想被林月如給連累啊。
“本宮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雲溪現在仗著有傅雲修為她撐腰,別提有多得瑟了。”
“這……”
氣氛突地冷了下來,兩人之間尷尬地不知道說些什麽,尤其是李媚,她現在最擔心的可不是雲溪,是林月如,若是被傅雲修知道了,那麽林月如會不會在一氣之下將她也給供出來?
“公,公主,我覺得咱們還是先放下此事吧,您看您爭了這麽久,又爭到了些什麽呢?王爺他心心念念的還不是隻有那雲溪。”
“你住嘴!”林月如低喝,她的目光變得陰沉無比,緩慢且拉長了調子說道:“即使本宮得不到他的心,本宮也要得到他的人,總之,本宮一定要把雲修身邊的女人都通通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公主……”李媚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好在她在傅雲修身邊周旋了這麽久也沒有什麽結果,不然,估計也是林月如手下的一隻孤魂野鬼了。
“你快幫本宮想想辦法,我看雲修這兩天的心思,大有要封那女人為妃的意思,本宮可不能讓她得逞。”
封妃?這可是件大事!
不過李媚又能有什麽好法子呢,若是真的有,那她早就自個兒用上了,又哪裏會像現在這般想盡辦法地留在相府裏呢。
“這事……臣女一時還真沒有主意,莫不是公主想太多了吧,若是王爺真想封雲溪為妃,前兩年便封了,何須等到現在。”
“你不明白,他們兩人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是因為有本宮的父皇在後麵出言阻擾,所以他們之間的事才會被一直拖延,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世道已經變了,再說雲修的脾氣本宮很清楚,他不是說不過父皇,而是在一再地給父皇留顏麵罷了,如今時隔這麽久,想必雲修這次是必然要娶雲溪為妃的了。”
聽了半天,李媚才理順林月如的話,想了想,有些遲疑地說道:“既然這樣,不如就順水推舟,反正隻要別讓雲溪坐上正妃之位就成,若是您當了正妃,何愁沒有整治她的機會,到時候她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怎麽修理她全憑您高興。”
“你懂什麽,本宮想要的是雲修的心。”不過,就算最後得不到,她也不會讓雲溪得到的。
李媚撇撇嘴,她當然不懂,反正她的目的很簡單,努力靠上傅雲修這座大山,便不愁安身之處,還能有享之不盡的金銀財寶,跟林月如的癡夢比起來,她這個明顯要簡單多了。
“可是現在您也沒有辦法啊,王爺這會兒想必是天天把雲溪捧在手心上,生怕她化了,您總不可能再次派人去對他們怎麽樣吧?他們又不是傻子,或許早就有提防了,搞不好失足就慘了。”
林月如歎了一口氣,她又何嚐不知道,現在她連王府的半步都不能踏入,想要趕走雲溪那個賤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況且,傅雲修的態度明顯對她很冷淡,她這時候湊上去也隻會使人生厭。
“哎?臣女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知可行不可行。“李媚突然心生一計,不過此舉得冒一些風險。
林月如眼睛一亮,“快說,快說。”
“既然我們順著得不到王爺的心,那麽我們不如就走一次旁門左道,公主,你且聽我言……”李媚遣走屋內的婢女們,湊近林月如的耳旁輕聲說了幾句,隻瞧見林月如的臉色飄忽不定,也不知李媚到底是說了些什麽。
說完,李媚不確信地看向林月如,片刻,見林月如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眼神裏有不可置疑的碼定,她便知道,自己想的主意已經成功說服了她。
“此辦法也不是不可行,都四年了,本宮還沒有得到雲修的心,看來,不得不這麽做了……”不管有沒有用,她都要試上一試。
“嗯,公主明白就好,所以咱先靜下來,等著時機成熟,到時候一舉拿下王爺,或許還能順勢趕走雲溪。”
兩人女人相視一笑,彼此會意。
“阿嚏!”雲溪揉了揉鼻尖,已經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了,小丫鬟見狀,連忙返身去拿了一條厚厚的毯子蓋在她的膝間,以防她著涼。“謝謝你啊。”雲溪朝著她感激一笑,小丫鬟十分不好意思地擺手,隻是輕聲說了一句:“小姐客氣了,照顧好小姐是奴婢的本分。”
“你去廚房替我端盤杏仁酥吧。”許久不吃家裏的口味,倒還有些想念了,小丫鬟應下來,轉身出去了,雲溪一麵看著書卷,一麵捏著自己的腿,摔下懸崖她確實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不過落下了一身毛病,就像現在,偶爾遇上天冷的時候,她這腿便使不上勁,感覺僵硬的很。
看了一會兒書卷,迷迷糊糊中有人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然後伸出手替她緩緩有力地捏起腿來,那力道很舒服,惹得雲溪直打瞌睡。
“雲修……是你嗎?”雲溪迷迷糊糊地問道,那聲音淺淺答道:“嗯,困了就睡吧。”於是雲溪心安理得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倒去,預料之中的,輕飄飄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包,熟悉的味道,使得雲溪往他的身上蹭了蹭。
“溪兒,柳明風來了。”那聲音有片刻的遲疑,頓了頓,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唔……讓我先睡一會兒吧。”
懷裏的人有沒有聽到,傅雲修無從得知,應她的要求,他不再吵她,輕手輕腳地抱著她回到床上,看著她的睡顏,自己的困睡蟲也跑了上來,於是他索性脫去步履,跟著翻身上了床,將她摟進懷裏,隨後一同睡了過去。
睡夢中,雲溪夢見了一大片的花海,可是半空中下著片片白雪,整個大地銀裝素裹,在她的麵前,一襲白色衣衫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不遠處的雪地裏,看不清他的麵貌,可是雲溪還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夙清。”
前麵的人緩緩轉過身來,眉目如星,嘴角帶笑,果真是夙清,他雲淡風輕地笑著,朝雲溪伸出手,就在雲溪遲疑著走過去時,他身上的那件白袍子突然一點點變成了鮮紅色,直至最後全身透紅,隔著一段距離,雲溪都能聞見他身上濃鬱的血腥味。
“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原諒我好不好。”夙清難過地皺起眉頭,不過下一刻他的嘴臉又突然變得猙獰可怕起來,不等雲溪走過去,他便揚著滿袖是血的手朝她衝了過來,“你上了我的當,傻女人,我不僅要殺了你,我還要殺了傅雲修,哈哈……”
“啊!不要!”雲溪驚得睜開了眼,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她惶恐地張望了一圈,發現自己身處在熟悉的房間裏,這才發覺剛才是做了一場夢,夙清,為什麽偏偏夢見了他,雲溪的情緒突地有些失落,在原處愣愣地不知所以。
傅雲修被她驚醒,也跟著翻身坐起來,圈住她的肩,不解地問道:“怎麽了,是做噩夢了嗎?”
“嗯,”雲溪舒了一口氣,靠在傅雲修的懷裏,突然想起了什麽,驀地抬頭問道:“你來之前說過什麽?誰來了?”
“柳明風。”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雲溪說著就要下床。
“我說了,但是你讓我不要吵你!”傅雲修顯得很無奈,不過雲溪可一點也不領情,“我說什麽你就聽嗎,笨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