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月下強吻
走至人煙稀少的地方,雲溪掙脫掉了傅雲修牽著她的手,對上他溫柔的目光,訕訕說道:“剛才公主在,你這樣做不是給她難堪嗎?”林月如喜歡傅雲修她不是不知道,可正因為這樣,她才為此吃盡了苦頭,胸口上的那道月牙烙印直到現在都還能清楚的瞧見,時刻提醒著她當日所受過的屈辱。
“你是我夫人,牽你的手自然是很正常的,於她又有何難堪?”傅雲修失笑反問道。
雲溪低哼了一聲,心中有些氣結,傅雲修這個榆木腦袋,難道他真的一點也沒有看出來林月如喜歡他嗎?自己喜歡的人牽著別人的手有說有笑的,她心裏能好受到哪裏去!再說了,她可不想再次成為林月如的眼中釘,上一次在地牢中的痛苦她已經受過了,不想再領教半分了。
“嗯哼,你倒是說說看?”傅雲修見她不答話,眯起眼再次笑問道。
“公主心儀你,你看不出來嗎?”雲溪脫口而出,末了,頓感失言,吧唧吧唧閉上了嘴。
“我知道。”出乎意料,傅雲修倒是回答得很利落。雲溪聞言,驀然抬頭,目光複雜地看著他,悶悶道:“心儀你的人真多,就連公主殿下也將你掛在心尖上。你說你多幸福啊,權財皆有,且模樣貌比潘安,還有一籮筐的女子在你屁股後麵追著趕著要做你的女人。”不過可苦了她這個無辜者,白白受罪了那麽多次。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傅雲修笑盈盈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打趣道:“那你有沒有在那個籮筐裏?若是有,我就獨獨拉你一個人出來,剩下的其他人,嗯……打包封上全數扔掉,你說可好?”
“……”雲溪騰地漲紅了臉,抬手拍掉傅雲修的爪子,快速走在了前頭,頭也不回地揮手說著:“快走快走,磨磨蹭蹭的天都快要黑了。”
望著雲溪逐漸遠去的背影,期間她還因為太緊張而差點被絆了個狗吃屎,走在後麵的傅雲修不禁大笑起來,他懷裏的越哥兒不明就以,也跟著咯咯笑個不停,反正隻要老爹高興,他也高興。
一般情況下,若是沒有政事處理的話,傅雲修便會夜宿於雲府,今日依舊與往常一樣,一大家子人和和氣氣地吃著晚膳,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傅雲修來往的次數多了,雲耀華的拘束也漸漸地放鬆了下來,此時兩人把酒言歡,喝得好不盡興。
“行了,別喝太多了,明兒你還得上早朝呢。”雲溪咬著筷子,湊近傅雲修的耳朵旁囑咐到。傅雲修回過頭來對著她一笑,眯起來的眼睛像天上的一輪月牙,煞是好看,他幾乎是咬著雲溪的耳根,輕聲說:“溪兒越來越像當家主母了,難得你擔心我,今夜我更是要不醉不歸了。”薄唇裏呼出的熱氣夾雜著酒氣掃過雲溪的頸窩裏,驚得她不由地一顫。
“羞死人了!你走開點。”大庭廣眾下,她的父母還在席上呢,傅雲修就敢這麽曖昧地靠近她。雲溪喏喏抬眼看過去,韓月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很是知趣地將頭撇到了一邊去,她的這番舉動,更是讓雲溪羞得想要直接找個地洞鑽進去。“嗬嗬。”傅雲修輕笑了幾聲,又轉頭與雲耀華談天南地北去了。
這麽一聊,約莫過去了時辰左右,期間,雲溪早已放下了碗筷,雙手托腮望著桌上的兩個男人把酒言歡著,看著看著,瞌睡都快要來了,傅雲修和雲耀華終於放下了酒杯,韓月見狀,立馬開口勸說著:“好了好了,酒喝好就行,喝多了可不行,老爺你也別喝了,別耽擱人家年輕人說悄悄話的時間。”
雲耀華一愣,繼而哈哈一笑,麵色有些掛不住,客氣地朝傅雲修和雲溪兩個人說道:“哈哈,對對對,老頭子不中用了,不懂得兒女情長了,生生拖了王爺好些時候,行了,這段飯就先撤下去吧,溪兒你們早些回房歇息去吧。”
“嗯,爹,那我們就先回房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屁股都坐痛了,總算是可以回房休息了。雲耀華和韓月點點頭,起身就要送他們出去,頗有些醉意的傅雲修抬手攔住了二老,淡然笑了笑,“這裏是雲府,一切按照雲府的家規行事便可,再說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們不必拘禮,我和溪兒就先回去了。”隨後不顧雲溪的掙脫拉起她的手一同踏入了夜色中,慢騰騰地往閣樓走去。
雲耀華和韓月望著他們兩人逐漸隱沒在夜色中的身影,久久回不過神來,韓月幽幽歎了一口氣,像是在對雲耀華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著:“我這顆心總算是放下了,看著他們如今這般恩愛,我啊,是打心眼裏高興啊。”
“溪兒也不知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竟然能遇見王爺,哎,不過又說回來,也不知到底是喜是憂啊。”自古宮廷多紛擾,大多數伴在皇室中人身邊的女子又有幾個是善德善終的呢……
“老爺你也想太多了吧,隻要溪兒現在開開心心的,做爹娘隻管替她高興就成,杞人憂天的作甚?”韓月不滿地嗔怪了一句,雲耀華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著。
出了飯廳,沿著小石子路一直走下去,耳邊是潺潺細水聲,偶爾一隻青蛙跳進水裏,不時把雲溪嚇了又嚇。傅雲修將手搭在她的肩上,任由自己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倒不是他不心疼雲溪,隻是剛才喝了不少的酒,外麵的晚風一吹,酒意便散了開來,頭昏昏沉沉的不能自已。
“溪兒……溪兒……”
頭頂是傅雲修呢喃不止的聲音,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空蕩,除去小橋流水聲,仿佛周遭隻剩下了傅雲修溫潤如水的聲音,雖然周圍沒個掌燈的丫鬟伺候著,可雲溪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相反心裏覺得滿滿當當的,很窩心。
“傅雲修,你醉了。”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扶著傅雲修搖搖欲墜的身子,張大了眼睛盯著腳下的路,好在月光清涼,灑在石子路上,倒也能看得出一個大概的方向。
“我沒醉。”傅雲修反駁道。聞言,雲溪嗤嗤一笑,說:“喝醉酒的人從不會說自己醉了,就像賊人也從不會坦白自己是小偷。傅雲修,你這個笨蛋。”呼,趁著某人酒醉不清的意識下,罵了一個天下人皆不敢罵的人,她這心裏還真是爽快。
“你敢罵本王是笨蛋……”
雲溪徒然被嚇了一跳,緊接著身上的重量驀然一輕,傅雲修已站直了身體,捏起她的下巴直視著他醉意迷蒙的眼睛。“我我……我”雖然傅雲修對於她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麽殺傷力,不過雲溪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出言解釋些什麽,話還沒想好,傅雲修的嘴唇便狠狠地壓了下來。
“唔……”雲溪瞪大了眼睛,不住地掙紮著,傅雲修不悅地皺起眉頭,幹脆將她的雙臂反手禁錮住,低聲喃喃著:“不要動,這是懲罰你的無禮。”
什麽不要動,還說沒有喝醉!雲溪苦不堪言,怎麽傅雲修最近時不時喜歡強吻人啊?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做好啊。“傅雲修,我……我們……”
傅雲修沒有給雲溪一點反抗的機會,隻吻得兩人上氣不接下氣了這才悻悻然放開了她的嘴,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邪魅地笑道:“我們什麽?夫人是想說花好月圓,正是辦事的時候嗎?”什麽?雲溪一愣一愣的,下一刻身體突然騰空而起,傅雲修打橫抱起她大步往近在咫尺的閣樓走去,夜色中,不時傳來雲溪失聲的驚呼,隨著另一道清冷的聲音低聲喝道:“別出聲!小心驚擾了府裏的下人們。”而後便沒了聲響。
第二日一早,陽光灑進屋內的案幾上,一隻手從薄帳內伸了出來,在床榻邊摸索了半會兒,嗖得又縮了回去。“快起來快起來,早朝的時間快到了。”雲溪將傅雲修的衣物扔在了他的臉上,被窩裏熟睡的人兒這才幽幽醒了過來,修長的手臂撩開衣物,絲滑的被子順勢從身上滑了下去,結實有料的上半身也隨之暴露在了外麵。
“什麽時辰了?”傅雲修問了一句之後又閉上眼了,一頭墨發猶如一朵肆意盛開的黑蓮散落在木枕麵上。“當然是上早朝的時辰了,這會兒想必我爹都已經出發了,可你瞧你,還在被窩裏睡著,連我爹都不如。”雲溪使勁搖了搖他的身子,可傅雲修就是不起來。
“昨夜鬧騰得太厲害了,所以有些累,你就容我再睡會兒吧,朝中的事兒還有皇帝老兒呢,無妨。”
“你……”這種事也虧他好意思說出來,雲溪頓時紅了臉,昨夜一時沒穩住,導致自己再一次被他吃抹幹淨了。撇撇嘴,不再管他,自顧自得起了床。
直至睡到日上三竿,傅雲修才徹底清醒了過來,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感歎好久沒有睡過這麽安穩的覺了。伸手掀開帳簾,環視了一圈,屋內空無一人,雲溪嫌他起不來,早就穿戴上跑到韓月的屋子裏去了,一晚沒見越哥兒就想念的慌。
既然雲溪沒有在這裏,再一看時間也確實有些晚了,傅雲修喚來丫鬟替自己伺候著梳洗,走之前還不忘跟丫鬟囑咐了一聲,就說他有事,先走了。回了王府,還未落座,西園的丫鬟便匆匆跑了過來。
“王爺,夫人她已經一天一夜未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