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本王會娶你做正妃
“唔……”阮帳深處,一隻手從被窩中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個人影緩緩坐了起來。雲溪皺眉咬著唇,費力地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脖子,一夜起來,簡直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樣,全身上下又酸又疼。她不經意地轉過頭,見床榻裏頭的人睡得正香,一時間不忍心去吵醒傅雲修,他的嘴唇還有些紅腫,明顯就是被她狠狠咬過的痕跡,雲溪臉上突的一紅,驀然就想起了昨夜的纏綿,頓時尷尬得冷汗兢兢。
傅雲修的警惕意識隨時都處在一個強悍的狀態中,雲溪微微一動,他便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隻不過依舊閉著眼,準備再小憩半會兒罷了。雲溪輕手輕腳下了床,穿戴好衣服,打開房門,伺候洗漱的丫鬟早早守在了房門口,見主子出來,丫鬟剛要施禮卻被雲溪給急忙阻止了,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接著親手接過木盆,然後才揮袖遣走了丫鬟。
雲溪將木盆放在案幾上,突然想起櫃子裏還有些淨膚的珍珠粉,隻可惜也不知是哪個丫鬟放的,把珍珠粉給放在了櫃子的最頂層,她踮起腳尖伸手勾了幾下也沒能將它給拿下來。無奈,雲溪隻得返身準備搬個凳子來,她剛轉身,正巧撞上一個堅實硬朗的胸膛,疼得她啊了一聲,捂著鼻子退了幾步,憤憤抬眼看向一臉無辜的傅雲修,咬牙說:“你這人怎麽走路都是沒聲的?很嚇人的好不好,還有,你看,我的鼻子都快被你撞歪了。”
傅雲修看著她皺著眉頭,摸著小巧的鼻子,一臉的委屈樣,心情大好,朝著她揚起一抹笑容,徑直走到她的麵前,將她圈在了懷中。“你幹什麽?”雲溪身後隻有櫃子,退無可退,看著傅雲修笑容燦爛,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心裏忍不住恐慌起來,再一想起昨夜的事,更是尷尬地紅了臉。
“沒什麽。”傅雲修垂眸,低下頭去親了親雲溪白嫩的耳垂,一隻修長的手輕鬆地拿下了櫃頂的珍珠粉,瀟灑地遞了過去。雲溪一愣,訕訕地接過,她還以為傅雲修是想做什麽壞事呢,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雲溪將珍珠粉正小心翼翼地倒入木盆中去,傅雲修穿戴好衣服突然冒出了一句話,雲溪手一抖,珍珠粉全數倒入了盆中,瞬間融化在了清澈的水裏。
“可能是天氣,天氣太熱了吧。”摸了摸臉,好像確實有些發燙,雲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嗯……”傅雲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知道現在隻是初春,也不好拂了雲溪的麵子,眉頭一挑,戲謔道:“昨兒為夫不才給你消了火來著嗎?怎麽又覺得熱了呢,為夫是一點也不介意再無常奉獻一次的……”
“傅雲修!”雲溪喝道,臉上的紅暈更加地明顯了,從前她的性子溫婉平和,可最近總是因為傅雲修的一句話或者是一個動作,便能輕易地激起她的怒火。
“好了好了,不拿你說笑了。”傅雲修忙笑著擺手道,他就喜歡雲溪這副想要咬人卻不敢的樣子,理理衣襟正色道:“眼看著越兒也大了,我這兩天便去向皇上為你父親請功,等你父親貴為將軍之日,也就是我娶你之時。”
娶她?雲溪驀然收了怒氣,轉而怔怔望著他,半晌才語無倫次道:“我都說了,不要你負責,況且我也不會做你的……”
“本王會娶你做正妃。”傅雲修頭一次改了自諱,表情嚴肅,語氣也帶了一絲不可抗據的威嚴。這句話惹得雲溪更加驚訝了,啞然片刻,突然問道:“傅雲修,你是因為孩子所以要給我個名分,還是,你愛上我了?”
一個女人問得如此直白,傅雲修還真沒遇見過,他挑眉愣了愣,忽而說道:“或許兩者皆有吧。”雲溪也顯然沒有聊到他會這麽說,頓時語塞,隻瞪著一雙大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所以你願意做我的正妃嗎?”傅雲修反問道。
“嗯?我……”雲溪張了張嘴,她的心裏頭有兩個小人,一個說著:接受他吧,他為你做了這麽多,你對他也是有情意的。另一個又在說:不行,你不是說再也不想踏入皇室的紛爭去了嗎?不可以去,兩個小人激烈的打了起來。雲溪有些苦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沒關係,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考慮,我尊重你的選擇。”傅雲修看出了她心底的困惑,嘴上雖好意安慰著,可心裏頭卻不是這般想的,雲溪是他孩子的娘親,若是哄不過來,那便一棍子打暈了扛走便罷,嗯……不好不好,須得溫柔些。
雲溪愣愣地點了點頭,轉身將木盆給端了出去,好以此來掩蓋她內心深處的忐忑。傅雲修愛她……如若不是親耳聽到他說,她一定會覺得是天方夜譚般可笑。
可是,即使聽到又如何呢?男人的心總是多變的,趙晨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禦花園內,林月如扶著老皇帝的手緩緩走在花叢間,兩人走了半晌,老皇帝突然轉頭問道:“月如,你可知那雲溪是什麽人?”
雲溪!林月如頓時停住了腳步,父皇怎麽會知道雲溪這個名字?她快速思考了一番,決定按兵不動,眼珠一轉,笑道:“兒臣不是特別清楚,父皇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人來了?”
老皇帝的麵色有些沉重,斟酌了半晌才說道:“前幾日,雲修與朕提起過雲家的人,說是要娶雲家的嫡女為妻。朕也知道雲家為大昭貢獻了很多,可雲家到底不是名門望族,況且,如今雲修的實力逐漸強大,朕也不是不知道,隻怪朕的身子一天比一天不中用了,可盡管如此,朕不甘心,朕的江山怎可憑白拱手讓給一個外人?”
“那父皇你到底是答應還是沒有答應呢?”林月如聽了老皇帝的前半句話差點激動地跳腳,慌慌張張忙問道。老皇帝哼了一聲,點點頭說:“自然是要想方設法拒絕的,雲修的正妃隻能是你,朕的江山繼承者也隻能是流著皇族血脈的人。”
“父皇的意思是……”林月如疑惑地繼續扶著老皇帝往前走著。聽著老皇帝緩緩說道:“找出那名叫雲溪的女子,除掉她。朕自有辦法將你推上王妃之位。”林月如一聽,喜上眉梢,有了父皇的一臂之力,傅雲修便隻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不過……林月如突然想起了雲溪還有個孩子,若是有機會,也最好一並給解決了,以絕後患。
“這件事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才行,莫要傷了朕和雲修之間的和氣。”
“父皇說的是,既然我們不方便出手,那不如將這件事交給兒臣去做吧,兒臣倒是有一個絕佳的人選。”林月如揚起嘴角。老皇帝見此,深思熟慮半天,才緩緩點了點頭,還不忘囑咐道:“切記,這事一定要做的保密才行。”林月如笑著點了點頭,由她出馬,沒有什麽事是辦不好的。
離開了皇宮,回公主府的路上,林月如撩起轎簾,朝著玲瓏吩咐道:“你等會去趟丞相府,把李小姐給本宮請過來。”玲瓏會意,知道她說的是誰。等伺候著林月如回了公主府,立馬便跑去請李媚了。
李媚得知公主有請時,正和相府內的一眾女眷聊著天南地北,其他人皆是一驚,隨後羨慕嫉妒地望著李媚得意的身影遠遠離去。
“哎?你說公主無緣無故的請她做什麽?我平時也沒見兩人走的有多近啊?”
“你還不知道呢!公主上次去南山賞花的時候,也帶上她一起去了,聽說當時都是些王侯之女什麽的。”
“估計是李媚走了狗屎運,要不就是拍對了馬屁,熬出了頭,指不定待會她回來啊,又得和我們炫耀了。”
一群女眷隻有嘰嘰喳喳幹嫉妒的命,人前一套,人後又是一套,李媚在這裏的時候眾人還對她恭恭敬敬的,等她一走便開始了落井下石。
一路上,李媚不停地催促著轎夫再快些,她可是要去麵見公主的,晚了一分鍾也不行。“秀兒,還有多久啊?”
“快了,快了,小姐莫急。”秀兒朝遠處張望了一下,公主府的門隱隱可見。
“臣女拜見公主,公主萬福。”李媚規矩地福身,林月如坐在高堂,手指輕敲著桌麵,在心中思索著該如何借李媚之手除去雲溪。
“免禮,起來吧。”
“謝公主。”李媚喜滋滋地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也不知今兒公主請她來是做什麽?
“想必你前些日子還不知道,本宮將雲溪押入了地牢,好好審問了一番。”
雲溪?押入地牢?李媚不明白林月如的話,這是在暗示她還是在警告她?“臣女愚鈍,還請公主說的仔細些。”
林月如暇寐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本宮的意思是,雲溪偷了本宮的東西,本宮送了她一日酷刑。還不夠明白嗎?”
“明白,明白。”李媚的冷汗瞬間滴了下來,不過,她有些疑惑地問道:“公主,臣女覺得這雲溪不像是這般毛手毛腳的人啊?再說公主府守衛森嚴,她哪裏有機會下手啊!”
“沒有機會,可以給她製造機會……”林月如別有深意地一笑,她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李媚這枚棋子她絕對要將之緊緊握在手中。
“噢!”李媚恍然大悟,接而揚起一抹笑容,笑得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