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4章我記住了
“我記住了。”
其實這些事情她早就記得滾瓜爛熟了,徐陌森也是知道的,可每一次他這樣說,她都不會回答說“我知道啊!”這三個字,總是會回複一句,“我記住了。”
說童樂郗太過小題大做也好,亦或者……是其餘的一些不太好聽的話也好,在她心裏,這兩種回答,意義絕對有著很大的不同的。
年幼的那段時間裏,她總是有再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的人的神色及說話的語氣,神態等等,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也不得不學著去察言觀色,用著她那並不成熟的心思,小心的應對著周圍人的淡淡鄙夷。
這樣的情況,一直在陸研安心的守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時候才得以緩解。
她的性子也在不斷的變化著。
“我們回去午休去。”徐陌森說著直接拉起了童樂郗,沒有搭理那兩個精心品茶的閑人,徑直走上了樓去。
童樂郗被徐陌森這反常的行為弄得愣愣的,買腦子都在想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方便說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和靳睿靳邕告別,著實讓靳睿好一陣心塞。
靳睿抬頭看著離開的兩人,神色亮了亮,轉回視線看向靳邕,輕皺著眉頭,“這老爺子是真的懂了,還是就打算這樣翻篇過去了?”
靳邕現在的心情多少有些複雜,不冷不熱的看著靳睿,緩聲說著,“不然你想讓老爺子怎麽做,他的眼睛有沒有出問題,徐陌森在他麵前的動作還不夠明顯嗎?”
“最初,他誤以為郗兒是和我心意相通的人,才會那樣帶著一些些的敵視,可來了這裏之後,他的那點兒想法早就被徐陌森給打破了。”
靳睿點點頭表示理解靳老爺子的想法,這幾天裏和童樂郗的接觸,靳睿也猜到了童樂郗見到老爺子的時候是怎樣介紹自己的了。
也難怪老爺子會有那樣的想法!
“那你呢?你想怎麽做?”靳睿挑眉問著。
這人之前不也是說過了嗎,他才不在乎那兩人之間的事情,隻要是她,就夠了。
所以麽,靳睿現在對靳邕的想法很是好奇。
靳邕自從新年之後,隱藏下的性子終是掀開,露出了最是真切的自己,冰涼的視線望著他,“不想怎麽樣!”
說著,靳邕就也直接起身上了樓。
既然他們兩人之間有序誒事情沒有那麽計較了,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去遠離她現在所在的地方了。
靳睿憂愁的癱坐在沙發上,看著孤孤單單的自己,頓時心塞不已,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呢!
想著靳邕時不時展露出來的冷冽,靳睿覺得眉心有些悶痛了,靳邕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重視是不假,可到底是重視到了一種什麽樣子的地步?
如果真的是重視,那怎麽還會允許她和徐陌森靠近?
……
與靳睿的憂思不同,靳老爺子麵含笑意的坐在車子裏,一路上,嘴角的笑容也不曾減弱半分,看的旁邊的老管家,心裏也是樂嗬嗬的。
“這個小子也真是的,明明早就清楚了這件事情,竟然還是不動聲色的把她‘藏’了起來,真不知道他要瞞我多久?”
想著想著,靳老爺子就覺得紮心了,自己的孫子喲,總要和他這個老頭子作對做什麽,他都答應了他不逼他了,可那人怎麽還是老樣子?
“他要是一開始就解釋清楚,我怎麽還會一開始就對著那個丫頭擺出那樣的態度?”
“他是不是成心的削減我在丫頭麵前的儒雅形象?”
老管家在旁邊嗬嗬的笑著,也不搭腔,隨便老爺子一個人隨意的說著什麽,隻是在聽到“儒雅”兩個字的時候,一個呼吸頓時悶在嗓間,憋得臉都紅了。
右手捂著嘴巴小聲的咳嗽著,對老爺子的話感到無語,就他還儒雅,明明就是個老小孩兒!
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心說自己“儒雅”?
“唉,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真不知道以後把事情交給這兩個人究竟可不可行?”
靳齊越想越覺得揪心,也不是信不過這兩個,可他們和客廳裏那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的人相比較而言,總覺得哪裏差了些。
“老爺子,那少爺的婚事……”老管家欲言又止,好不容易看著靳邕對著異性笑的和顏悅色,還是自小就定下了的,可就是沒想到,人家早就是別人的了,想想都憂心!
靳齊皺著眉頭,聽著管家的話,又想了想靳邕那晚說過的話,他隻覺得一陣頭大,當時他想著,那個孩子不在了,那麽那件事自然也就可以不做數了,可現在……
怕是他的孫子已經“芳心暗許”了!
“算了,隨他們去吧!我們都是老家夥了,就不管那年輕一輩兒的事情了。”
免得到時候被這兩個孫子厭棄,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靳齊腦子在這種時候想的還是挺明白的,唯一的念頭就是,絕對不能再惹靳邕不悅了。
等回了自己家裏,靳齊這才帶著輕鬆愉悅的心情吃過飯休息去了。
他老了,就該多待在舒適的地方多加休息才是。
市,時老爺子,陸研,還有時奶奶,三個人坐在一種桌子上吃著飯,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笑聲,其樂融融。
吃過晚飯,時奶奶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閑著無聊翻著一本書看的自在,一旁的椅子上,那隻眯著眼打呼的肥貓正慵懶的趴在上麵,很是安靜,蹲坐在椅子腳下的湯圓兒,卻總是仰著頭呆呆的看著那隻肥貓,眼睛睜得大大的。
陸研和時老爺子兩人坐在沙發上談論著事情,有說有笑的,隻是時老爺子在提到還沒有回來的童樂郗時,神色便落寞下來。
但很快就想到了別的事情上去,緊張的抬頭看向陸研,“阿研,你說說,郗丫頭對著徐陌森那個小子,會不會頭腦發熱而做出一些委屈了自己的事情?”
這種事情他本不該過問,可這哪裏能不讓他緊張嗎,就以童樂郗那個性子,時老爺子總覺得她慣會叫人替她擔心。
陸研對老爺子的話感到暖心,揚起嘴角,明媚的笑著,“時爺爺,您不用擔心,就童樂郗那個性子,就算是受了委屈,肯定是當場就還擊回去了,不然,她也太沒用了些。”
時老爺子聽著陸研這話裏話外的對童樂郗的蔑視,嘴角一抽,尷尬的笑了兩聲,原來這陸研是這樣調教郗丫頭的,難怪她總是自身帶著一種英氣。
現在看來,是被陸研給逼的。
“阿研,我是說別的方麵,比如那個要是他們兩人年輕氣盛,一不注意做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的話,那可……”
時老爺子憂心的說著,陸研教會了她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可至於那種事情,可是不能和其混為一談的。
那兩個人之間,連一個真正的訂婚儀式都沒有,僅僅是口頭上的應承,這都大半年過去了,也沒見徐陌森那個臭小子提起過這種事,時老爺子簡直都要被急死了。
總覺得自己的丫頭被人給騙了,這可不行,他得幫著映襯著點兒才好!
陸研完全沒有體會到時老爺子那已經繞了千轉百回的心思,不斷的琢磨著時老爺子說的那句‘不得了的大事’這幾個字,什麽才算是不得了的大事。
他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對這樣的說法並不是很能理解,疑惑的看著時老爺子,“時爺爺,這‘不得了的大事’到底是指什麽事情?”
時老爺子眼睛閃了閃,雖然年紀已經極大了,可麵對著陸研這個純情小少男,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了。
在一旁看書的時奶奶轉頭看著時老爺子那一臉糾結的表情,好笑的緊抿著唇瓣,及時救場,很是平淡的對著陸研說著,“老頭子指的就是懷孕這一類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擔心郗丫頭不懂得保護自己,著了徐陌森的迷,萬一以後出了什麽問題,不好脫身,也不好和徐陌森劃清界限。”
說完之後,時奶奶就接著看書去了。
陸研經過時奶奶的解釋,頓時就明白了,側頭看著時老爺子羞紅了的臉色,頓時覺得好笑極了,忙寬慰著時老爺子,“時爺爺,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童樂郗啊,沒有這麽蠢。”
時老爺子一聽,兩眼都亮堂了起來,急切的問著,“阿研,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她從前一段時間裏就開始有在吃避孕藥了,而且還是一直都在瞞著徐陌森,並沒有讓他知道。”
說到這裏,陸研的臉上便露出了更加明亮的笑容,頗有與有榮焉的驕傲感,雖然他也氣惱童樂郗如此的不矜持,但更氣惱的是徐陌森這隻禽、獸!
時老爺子聽了,拍著手掌大笑出了聲,“哈哈,郗丫頭做得不錯!”
這樣才對嘛,連個狗屁的訂婚儀式都這麽不慎重,幹什麽要把自己徹底的交到那人手裏去。
這不就是相當於故意的把自己的把柄擺在人家麵前,故意讓人家拿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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