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抬起頭來
班羿翰沒在雨馨閣了,只有雲思米一個人在這裡陪著皇上。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況啊?也不知道是誰的膽子那麼大,居然敢到雨馨閣找人,就讓班羿翰去忙政事去了。雲思米也想告辭,可是皇上卻說讓她在這裡等著班羿翰,人很快就會回來了。
雲思米也想,自己一個人來宮裡,還真的是人生地不熟的,有班羿翰在一旁陪著的話,那她的不安就少了很多。
而皇上讓她下圍棋,她不會,反而是教了皇上五子棋,這種新型的棋,讓皇上有著莫大的興趣。
「思米,你在給朕好好的說說這個五子棋的規則。」
也難怪皇上會問,因為之前他一直都在犯規,所以還不如問清楚,尤其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局,對於這個五子棋算是更懂了。
「執黑子的人先行,只能三四贏。不可組成三三,四四,五五,超過五顆的,一旦組成黑子輸。白子不受任何的限制,只要能組成五顆就算是贏。」
雲思米不厭其煩的重複,對於她來說,這些規矩就好像是刻在腦子裡的,她在過去就是五子棋的高手。
「為什麼黑子那麼多的規矩?」皇上很是不解。
慢慢跟皇上相處,雲思米也越來越放開自己,她柔柔的說道:「那是因為黑子先行,佔有太多的優勢了。可是說黑子先行的話,那就是一種必贏的情況,所以才會給那麼多的規矩。」
「哈,那是不是一用黑子就肯定會贏,那之前我用黑子,怎麼還是輸給你?」
皇上很是奇怪的問。
「那只是臣婦比皇上的經驗多些,如果皇上的經驗比臣婦多,憑著皇上的過人才智,那臣婦只能是認輸了。」
雲思米又給皇上戴了一頂高帽子,反正馬屁就是要拍,不拍的話,那就是錯誤的!
皇上仰頸而笑,想不到雲思米居然也是這般的妙人兒,只是他的眼睛看到雲思米的面紗,就微微眯起,問道:「你臉上的傷,還沒有好嗎?」
傷?雲思米愣住了,她臉上什麼時候有傷了?她的眼睛一陣迷茫,然後就清醒過來,原來,皇上還記得當時她被林珀當街抽打在臉上,那個傷早就被白老頭治好了,自己好像後來都是以這個為借口,一直都帶著面紗。
她只能把頭低下,她不敢答,不能說自己的臉上沒有傷,不然問你,為什麼要蒙紗?也不能說有傷,那就是欺君之罪。
這個時候的氣氛,因為雲思米的安靜而變得有些怪異。
而皇上一直盯著雲思米的面紗,彷彿就要盯出一個洞來。
「來,來下棋。」
還好是皇上打破了這個沉默,只是接下來的氣氛也是有些奇怪,好像皇上在無意中就碰觸了一個點,讓雲思米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很快,皇上也覺得索然無味了,手中的棋子茫然間掉到地上。
嘩啦!
雲思米受驚嚇的抬起頭,皇上這樣是生氣嗎?可是皇上的面容沉靜,沒有很明顯的怒氣啊,倒是看著那被打散在地上的棋子,該是生氣了吧!
她趕緊放下棋子,整個人馬上就跪下去,哪裡還有什麼膝下有黃金的想法,保命要緊。
只是因為她的動作過大,又過急,面紗就被棋盤勾住,一個俯身,面紗就掛在了棋盤上……
「抬起頭來。」
皇上的臉色依然是沉靜的,看著棋盤上的面紗,眼睛越來越深沉。
雲思米聽見皇上的命令的了,抬不抬頭?可是她的心總是一陣發慌,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不是最近已經很習慣蒙著面紗,所以那就好像是她的安全面罩一樣。
「臣婦害怕面容有失。」
雲思米在硬撐著,如果這樣拒絕就能夠不讓她抬頭該多好的啊!
「抬起頭來!」
皇上的聲音忽然間就嚴厲起來,把雲思米的小心臟嚇得猛然就停頓了好幾拍。
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剛才還是好好的,現在說要看她的臉,就馬上就要她抬起頭!
好吧,她孬種,她慫,不就是抬頭嘛,她的樣子又不是見不得人!
她一咬牙,抬頭就抬頭!自己總不能因為不抬頭就惹皇上的怒,萬一被殺頭的話,那就真的不划算了。
皇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雲思米抬起頭,而當她真真切切的抬起頭的時候,他覺得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這是怎樣一張在美麗的人,所有的辭藻都已經無法形容,任何詞語都沒有辦法說明他心中的震撼。
他忽然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人抬起頭來了,就是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他一直就在想,到底是一張怎麼樣的臉,才能配得上這雙靈動的眼睛。而今一看,就算是宮裡最美的妃子在她面前都要失色,她就好像是御花園裡最嬌艷的那朵花兒,沒有任何花朵能夠與她爭鋒。
雲思米從皇上的眼睛看出了迷茫,她的動作很快,馬上就扯過面紗,低頭,動作很快速的戴好。
這一切真的很快,皇上都來不及阻止,他的眼睛閃過一陣失望,如果他能再看久一些就好了。
「米兒,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惹皇上生氣?」班羿翰一進來,就看見一地散落的棋子,尤其雲思米還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的臉沉著,沒有過多的表情,他也馬上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拙荊愚鈍,不知道怎麼犯了皇上的忌諱,還望皇上讓微臣帶她回去好好的調.教。」
皇上沒有說話,班羿翰也不敢在開口,可是這個時候的雨馨閣,就陷入了死一片的寧靜。
「沒事,朕只是不小心弄灑了棋子,她被嚇著了。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他的話語,讓雲思米和班羿翰兩個人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撿回了一條小命一樣。
而皇上在雲思米的心裡,已經被烙印上陰晴不定的字眼!
以至於事後,班羿翰問雲思米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思米也只是把她和皇上下棋的那一段說了,至於面紗的那一段,她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