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受贈黃冊
眼見他沒有再追問下去,藍雙雙不由鬆了一口氣。她哪裡知道,皇宮和王府平時所用的蠟燭都有嬰兒手臂一般粗細,縱是燒得再快,「一柱香燭」最短怕是也有一個半時辰!
「王爺和郡主每月會行幾次房事?」還沒等她緩過勁兒來,張太醫又開始新一輪的攻勢。
這下子藍雙雙倒真傻了眼,她完全不知道夫妻間一個月相互折磨幾次才算正常。
心想橫豎也躲不過,不如大大方方地回答。於是抬頭望著張太醫,雖神色淡然,卻是試探性回答:「兩三……」
這個數字剛一出口,便見張太醫皺起了眉頭,她一驚,又立馬改口:「哦,不對,四五……」見他的眉頭沒有鬆動,藍雙雙趕緊補充:「我再想想,嗯,大概有十次左右。」
眼見張太醫緊皺的眉頭終於出現了鬆動的痕迹,藍雙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想這事兒比做生意還折騰人。
「微臣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敢問郡主上個月月信是什麼時候?」
「也就剛過去七八天。」終於問到她力所能及回答的問題,藍雙雙的臉色終於好轉了起來。
張太醫沒說話,提筆在紙上記下藍雙雙的回答。隨後仔細看了看整篇的記錄,這才說道:「依郡主的月信時間來看,最佳受孕時間在七夕前後,如若王爺與郡主能在此段時間堅持每日行房,受孕機會約在九成左右。」
「多謝張太醫提點。」藍雙雙微微低頭,含笑謝道。
雖然表面上做得堂堂皇皇,可張太醫剛才所說的話,壓根兒就沒往藍雙雙心裡去。
要她跟南宮逸生孩子?做夢!
「郡主和王爺都還年輕,郡主的身體也比其它同齡女子健康,受孕也是早晚的事!」眼見她臉色不好,張太醫以為她心裡有愧,趕緊出言安慰。
藍雙又只能勉強笑笑,心裡卻叫苦不迭。也就是這個張太醫,受皇太后囑託,曾給她送了幾個方子,全是大補特補的葯。
起初她以為是清熱解暑之葯,可一碗葯下肚鼻子便出血不止,細細問來,這才知道是補血清宮的葯,嚇得她趕緊倒掉,再不敢觸碰。沒想到現在還是栽在了他手上!
「我這裡有一本提高受孕機率的圖書,此書乃微臣傾盡畢生心血所著,如若照著上面的法子,相信郡主明年就能給皇族誕下子孫!」說著,張太醫從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了藍雙雙。
藍雙雙伸手接過,好奇地翻了翻,裡面竟是一副副活靈活現的春、宮圖!
「雖說受孕之事乃夫妻二人合力而為,但王爺畢竟是男兒之軀,容易在行房事時喪失理智,任由自己胡來,還請郡主多多費心了!」
「張太醫說笑了,這也是我份內的事情,太后心心念念想要抱皇孫,我自當竭力而為!」
「那就靜候郡主的好消息了!微臣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辭!」說完,張太醫便起身準備離開。
藍雙雙巴不得他早些走,趕緊點了點頭,又突然想到什麼,張口便道:「張太醫請留步!」
剛走到門口的張太醫又停了下來,轉身問道:「郡主還有何事?」
藍雙雙快步走到他面前,低聲問道:「敢問張太醫是否曾給杜貴人診斷過?」
張太醫聞言愣了愣,沉默不語。
「我與杜貴人情同姐妹,對她也有些擔心。杜貴人進宮也怕是有一年了,聽聞也時常受皇上寵幸,可也未聽見有好消息……還請張太醫能給個薄面,如實相告!」說完,藍雙雙便屈身向他行禮。
「郡主,這可使不得!」張太醫趕緊將她扶起,又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杜貴人脾胃甚虛,加之月信紊亂,體內怕有淤血駐身,大大降低了受孕的機率,好在貴人年紀尚輕,多加調養或許還有轉機。」
藍雙雙略略沉思,開口問道:「張太醫的意思,如若不除體內淤血,怕是這輩子都難以母憑子貴了!」
張太醫一怔,隨即笑道:「早就聽聞無雙郡主才智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藍雙雙心底一沉,他雖然沒有直接確認,可此番言語也是默認了自己的懷疑,於是趕緊追問:「張太醫可有良方醫治?」
他一聽,嘆了一口氣:「微臣已盡全力,給杜貴人開了好幾副藥方,可效用似乎都不大……只可惜我風臨國地大物博,卻獨缺『紫金蓮花』這一種藥材!」
「太醫的意思,如果有了它,杜貴人就有希望了?」藍雙雙突然激動起來。
張太醫點了點頭,表情卻十分遺憾:「只是此種藥材生長在相鄰的風翌國的玉麒山上,三十年才得結一株花朵,被風翌國皇家視為國寶珍藏。而風臨國向來與他們並無往來,倘要取得此物,怕是比登天還難!」
藍雙雙皺著眉頭,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今日張太醫相告之事,我絕不會向旁人透露半分!改日必登門道謝!」
「那微臣告辭了!」張太醫抱拳以禮,隨後從側門離開了。
藍雙雙回身坐下,陷入了沉思。
早就聽聞鄰國風翌,雖說國力不如風臨,卻以盛產藥材聞名,只可惜兩國因為早年的國土之爭,早就斷了往來,她對該國的了解也僅限如此。
無論如何,「紫金蓮花」她是必須要得到的!眼下,也只能求肋於花大哥了!
做出決定,藍雙雙倒也覺得輕鬆了不少,正欲離開,卻見那本黃冊子正大大方方地躺在桌上,似乎就等著她拾掇。
藍雙雙幾經猶豫,終將小冊子揣進了懷裡。心想此物總歸是張太醫所贈,如若丟在這裡,被皇太后看到怕是要傷心。
一進正堂,卻見南宮逸與皇太后正一問一答地交流,這南宮逸也好生奇怪,每句答話都十分簡潔,令皇太后也有些尷尬,氣氛頗為冷場。
藍雙雙懷裡揣著雜物,自是不敢多待,跟太后寒暄幾句后,便與南宮逸一齊離開了延福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