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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幻境相殘5

  哪怕僅僅是走馬觀花一瀏覽一遍,也花了將近兩個時辰。


  天鹿角,還魂丹,三生花,無憂草,菩提果,還有秘級,武技……


  天啊,這也太多了吧。


  這是雪聖果,居然還有兩個,當初孔雀族有一個雪聖果尾巴都翹到了天上,任憑眾人捧著,可見雪聖果之珍貴,沒想到這裏居然有兩個。


  震驚過後,緊接著就是狂喜,看著這各色珍寶,水靈眼都這了,拿出隨身攜帶的收納袋,開始盡數收納,"我要把這些都帶回去。"

  全是世間少有的珍寶啊,以後沒錢了隨便拿一樣去賣也能養她一輩子了。


  鎏鑰淡淡地看了水靈一眼,便不再理會,轉身去找他要的含芝草。


  水靈一頭熱地收著寶貝,越收越興奮。


  突然她收東西的動作定住了,興奮的表情也僵在臉上。


  危險的氣息,絕對的殺氣從她身後傳來。


  眼神一凜,身體快速回轉的同時手中出現了一把淡紅色的利劍,水靈一劍指向身後那人,卻在看到那人時整個人都愕住了。


  眼前正用劍指著她的人,居然是鎏鑰。


  水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會,鎏鑰怎麽會拿劍指著她。


  可是,那把指在她喉嚨處的劍,的的確確是他的閃雷戟。而握著閃雷戟的人,也的的確確是他。


  鎏鑰,是她的鎏鑰。


  水靈看了眼指在自己喉嚨處的閃雷戟,又看了眼自己拿著並且指向他胸口處的淚魂化成的利劍,隻覺得眼睛一陣刺痛。


  "為什麽。"聲音中是她未曾發覺的顫抖。


  鎏鑰晃了晃手中一個水晶質的盒子,透明的水晶盒裏,靜靜地躺著一株如裴翠般青翠欲滴的草,那株草水靈認得,正是他們此行的含芝草。


  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她仿佛明白了什麽,又不願去相信,"什麽意思,我不懂。"沒有人知道,吐出這幾個字耗廢了她多少力氣。


  她不願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如果這一切都如她所想,那麽,她到底有多傻才會被眼前這個男人耍得團團轉,又有多傻才會為他奮不顧身。


  她不願去想信,也不敢去相信。


  不想鎏鑰卻勾唇一笑,笑得諷刺,笑得輕視,"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水靈雙眼泛紅,她不相信這是真的,"什麽意思。"

  四個字,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握著淚魂的手在顫抖,她全身都在發抖,極力忍耐,她要聽他親口說出真相。


  鎏鑰譏笑一聲,看向她的眼神猶如看一個垃圾,"我還以為你挺聰明的,沒想到這麽笨,怎麽,你不會是真愛上我了吧。也對,我那麽優秀,你不愛上我才不正常。看在你這麽拚命地幫我找到含芝草的分上,我就告訴你吧,你,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你以為你是誰,我會看上你嗎,真是天真,你有哪點配得上我,且不說兩族世仇如此深,就算沒有這個世仇在,就你的條件,我會看上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我會對你那麽好,還放棄救我娘的機會把元髓晶給了你,告訴你吧,因為那是我的一個局,元髓晶什麽的都是假的,它根本就救不了我娘,這世上能救我娘的,隻有這個。"

  鎏鑰再次晃了晃手中的含芝草,得意地道,"瞧瞧,僅僅是一個局而已,你就上當了,在左南告訴你元髓晶可以救我娘,而我卻用來救你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很內疚,覺得很對不起我,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會想盡辦法幫我把含芝草找到?真是乖,完全按照我的計劃走。既然現在含芝草已經找到了,你也就沒了利用價值。本來不想殺你的,畢竟我能找到含芝草,你也是攻臣一個,但是,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不殺你,以你的性子,必定會與我不死不休,為了少些麻煩,隻能對不住了。"

  鎏鑰說著動了動手中的閃雷戟,那泛著森森寒光的劍抵住她的喉嚨,是那樣的冰冷,比她的萬年寒冰還要寒上幾分,直直凍進她的心裏,把她打入無盡的黑暗中。


  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在往深淵裏墜。


  真是諷刺,她以為,她找到了真愛,為他付出了那麽多,經曆了那麽多,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個騙局。


  她,充其量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心如死灰,傷心嗎,心痛嗎。


  不,她沒感覺到痛,是痛到麻木了吧,所以沒感覺了。


  哀,莫大於心死。


  她的愛情,不過是一場謊言。


  鎏鑰發角眉梢的譏諷,看起來是那麽的刺眼,簡直灼傷了她的眼。


  "很傷心?我以為你應該早有自知之明,就你這樣的女人,一無是處,哪一點配得上我,你現在是不是在回憶與我相遇的點點滴滴?也對,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好好地緬懷過去吧,很快,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水靈如死灰的表情上,突然湧起了一股恨意,沒有機會嗎,那我就先殺了你,握著淚魂的手緊了緊,卻怎麽也刺不下去。


  鎏鑰低頭著看了眼抵在他胸前的劍,再看看水靈那張又愛又恨又糾結的臉,笑意更大了,帶著無盡的譏諷與蔑視,"怎麽?想殺我?是不是下不了手,就那麽愛我,舍不得殺我?"

  水靈銀牙緊咬,殺了他,殺了這個男人,他欺騙她,玩弄她的感情,殺了他。


  手再次緊了緊,正要刺下去,以前相處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在她腦海裏一一滑過。


  他對她是那樣好,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為了救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那點點滴滴的真情流露,不是假的。


  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不是假的,她能感受到,也真的能受到。


  可是,現在這一幕又怎麽解釋,現在他拿著劍指著她的喉嚨,口口聲聲說要取她性命又怎麽解釋。


  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他們之間所經曆的種種,那段感情到底是真是假,誰來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過永遠不會對我舉刀相向的嗎,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麽。


  水靈回想起在愚人大陸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被困在了墓地裏,預言鏡上,他與她不死不休,那個時候,他明明說過,永遠都不會對她舉刀相向的,為什麽現在又要食言。


  水靈的鼻子紅了,眼睛也漸漸濕潤了,都是假的,原來都是假的。


  怎麽那麽傻,怎麽可以那麽傻,怎麽可以識人不清,怎麽可以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感情以至真心。


  他明明說過,他是愛她的。


  不對,他說他是利用她,可是他們剛見麵的時候,她還是個一無是處的慕府三小姐,甚至連無邊大陸是什麽都不知道,而她一路走來,若沒有鎏鑰的幫忙,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如果隻是想找一枚棋子幫忙找含芝草,完全可以找一個有本事的人,沒必要找她那麽個廢物,有但要救她,還要幫她變強。


  這樣不是得不償失麽。


  而且鎏鑰也不是這樣的人,她認識的鎏鑰,她愛的鎏鑰,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屑於做這麽。


  她不會看錯他的,她信自己的眼光。


  可是,眼前這一幕又怎麽解釋?


  幻覺,一定是幻覺,地下迷宮,到處都是幻覺,她從一進來就產生幻覺了不是嗎,所以這也一定是幻覺。


  鎏鑰的閃雷戟已經動了,目標是刺穿她的喉嚨,怎麽辦,她到底該不該信她,如果現在反擊,或許還有機會,隻要她先下手,就可以殺了他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隻是,萬一這隻是幻覺呢,她會不會把鎏鑰給殺了?

  信,還是不信。


  內心在掙紮,思想在拉鋸,她到底該怎麽辦,殺還是不殺。


  萬一這不是幻覺,那她豈不是要命喪於此?


  水靈試圖側身避開,卻發現全身除了手,哪裏都動彈不得,也就是說她現在要麽就殺了鎏鑰,要麽就讓他殺了自己,別無選擇。


  信還是不信,兩難的決擇,如果這不是幻覺,她不釘他,那死的就是她。


  就在水靈在做天人掙紮的同時,鎏鑰麵臨著同樣的決擇,此時的水靈正用劍指著他的胸口。


  嘲諷的語氣,譏諷的眼神,無不在一遍又一遍地踐踏著他的一腔真心,滿腔真情付之東流,原來,他不過是她走向強者之路,爭權奪利的踏板而已。


  原來,她不曾愛過他,從一開始,就是他一個人在上演獨角戲。


  回想想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她好像從未為他放棄過什麽,隻要是在與他有關的選擇上,他,從來都是被放棄的一方。


  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隻是自己還一廂情願地為她付出而已。


  他以為,隻要他夠努力,隻要他夠好,總有一天,她會看到他的好,會為他的真心所感動。


  原來這一切的他以為,僅僅是他的以為而已。


  多麽可笑的理由,她居然說他要跟她搶這裏的珍寶,所以選 下手為強,要殺他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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