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有工作了
“hi，小家夥你怎麽來了？咖啡可不是小孩子應該喝的東西哦？！”婀娜的白衣女子突然看向門口，隻見門口有個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
“我，我不是來喝咖啡的。”小男孩兒長得極其精致，五官實在是怎麽說呢，特別讓人想揉揉他。
“哦？那你是來幹嘛的？”雪馳走過來，雪馳本來就是長得慈眉善目的，小男孩兒看見他似乎放鬆了很多，不再那麽怯生生的。
“哥哥不記得我了麽？”小男孩兒歪著腦袋看著雪馳。
“哥哥？”雪馳聽到這個稱呼顯然很是受用，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口氣明顯變得很溫和。“小弟弟，這麽晚了你怎麽自己出來？你媽媽呢？”
“我，我不知道我媽媽在哪兒，不過我認識他……”小男孩兒突然看到我，眼睛一亮，衝著我跑了過來。
“小哥哥，婆婆說我今天來這兒能見到你，果然見到了。太好了……”說完小男孩兒竟然撲上來在我懷裏蹭來蹭去。
我登時愣在當場，那感覺，仿佛我不是什麽小哥哥，而是他的家長……說起來挺怪的，恐怕是這個孩子是在太萌了，我竟然第一反應不是將他推開，而是手放在他頭上輕輕的撫摸著。
小男孩兒眼睛微閉起來，竟然像睡著了……
“你們誰來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白衣女人看著幾個瞠目結舌的觀眾，再加上垂手站在一邊的雪馳，問道：“雪馳？這個孩子是誰家的？怎麽就放進來了？難道‘門’壞了？”
雪馳定了定神，又看了看我懷裏的小男孩兒，皺著眉頭，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突然眼睛一亮：“小朋友，你說你婆婆，是不是大院子裏的葛奶奶？”
小男孩兒聽雪馳問道，忙睜開眼，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端端正正的站在雪馳麵前，點了點頭，笑嘻嘻的說道：“是啊！婆婆讓我問你和掌櫃好。她讓我好好謝謝你們救我一命呢！”說完他又跑了過來摟住我的胳膊，試圖想要鑽在我手下，那感覺仿佛跟我是非常熟稔的關係，可是現在我卻一頭霧水。
雪馳聽到小男孩的解釋，有仔細的打量了我幾眼，突然做了一個了然的表情，轉過頭對著白衣女人說道：“我知道這位先生為什麽能在今天出現在我們店裏了。”說完又轉身對著小男孩兒微笑道：“因為你對不對？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雪球兒？”
小男孩兒聽到雪馳叫了自己的名字，嘴巴笑的咧到了眼睛上，拚命的點著頭，“嗯，是這名字沒錯，說起來這名字還是這個大哥哥給我起的呢！我可喜歡這個大哥哥了。大哥哥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我登時懵了，現在什麽情況，旁邊的這幾位似乎都已經認識彼此了，我給誰起過名字，還是‘雪球兒’，看他這個樣子，就算是幾年前我也不記得曾經給人起過這個名字啊。看著雪馳也和雪球兒一樣笑的合不攏嘴，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失憶了。
“等等，諸位？有誰能告訴我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形麽？為什麽他說我給他起的名字呢？還有為什麽這裏開著咖啡店你們卻說我能進來似乎很奇怪？”我四下看了看白衣女人還有雪馳以及坐在吧台裏慵懶的小黃。不知什麽時候小黃已經從吧台走了出來，隻是這邊這麽鬧騰，但小黃仍舊淡淡的坐在一旁麵無表情的看著這邊的紛亂。
“雪球兒，這位小哥哥既然是你請來的，那麽你來講講為什麽要他來，以及你究竟是誰吧？”白衣女人半晌沒開口，此時倒像是所有事情都了然於胸了。她手裏拿出了一袋零食樣的東西，遞給了剛才有些懶散的小黃。小黃一看就來了精神。“去，你看樣子最近是犯病了，回屋吃點東西，趕緊休息休息，雪馳在店裏，這裏不會出事兒的，你放心吧！”
小黃捧著白衣女人遞給的東西，歡蹦亂跳的跑了。
雪球一聽說讓自己介紹一下自己還有我，一下子來了精神，蹭的躥了起來。“好！”眼睛笑的看不見眼珠兒了。我心裏煞是奇怪，這個小男孩兒究竟能有什麽事情可說的？會不會是他記錯了呢？！
小雪球聽到白衣女人肯讓自己講故事，倒像是得到了什麽大喜事兒一般，興衝衝的衝到了小舞台。也不管其他人怎麽看自己，居然大咧咧的坐在了舞台中央的一把搖椅上。順勢從手裏拿出了一條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想要躺著講故事。
“雪球兒，你既然要講故事，就不能那麽恣意妄為。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好。否則下次葛奶奶就不會在外派你出來咯？！”白衣女人說話雖然很溫婉，但是對雪球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雪球立即正色的站了起來，態度也多了幾分嚴肅。
“大家好！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救命恩人，陳oo……”他話還沒說完一整句，白衣女人已經笑噴了，
“什麽oo，雪球兒你怕是不認字把？怎麽連救命恩人的名字也叫錯？葛奶奶講故事的時候你怕是從來沒聽過，今天這麽積極的來，應該不是葛奶奶的主意把？！”
小雪球兒一聽白衣女人這麽說，立時臉騰的紅了起來，“我……我不認識那兩個字，太難認了……霍姐姐，你那麽聰明，你告訴我吧！求你了！”雪球兒倒是反應的快，立時衝白衣女人撒起嬌來。
“好好！看在你這麽好學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教你一下，這兩個字叫蝤蠐……都是蟲子的意思，他叫陳蝤蠐，領如蝤蠐的蝤蠐（qiu，qi）記住了？！”
“嗯，記住了~”雪球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白衣女人，又轉頭看了看我，“蝤蠐哥哥！謝謝你！”
誒？！真的是我，怎麽這個女的根本沒跟我說過話，居然她知道我的名字？！太詭異了。看這個樣子，這個女人怕是這家店的老板了？！眾人都唯她馬首是瞻，這裏究竟是什麽樣的咖啡館？
“好吧！我要謝謝蝤蠐哥哥給我的第一塊餅幹，這是我這一輩子最值得慶幸的事情呢！要不是您的餅幹，我當時恐怕就餓死了！蝤蠐哥哥還是不記得我曾經的樣子麽？”雪球思索了一會兒，吞吞吐吐的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照片，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卡座裏的我。微微挑著眉毛看著我的表情。仿佛害怕我生氣，又好像怕我看到他當時的樣子對他有任何厭惡的表情一樣。
當我拿到照片時，我突然感覺胸口發緊“這？！你是？！”我指了指照片，“你是它？你怎麽會是？！”
雪球兒小心翼翼的瞟著眼睛，似乎有點害怕我的表情，“嗯，那就是我，一年前的我……當時我剛從一家狐狸養殖場裏逃出來，要不是你，我此時應該已經成為別人皮領子或是皮大衣裏的一綹皮毛了……”
“所以，你不是……人？！”我說出這句話時，幾乎驚得下巴都掉了……這隻小狐狸我是記得的，當時他拖著一條斷腿，三條腿疲憊的跑著，皮毛是純白的，但是卻因為不知道掉到了什麽泥沼之中，變得混沌不堪。當時我看到他時候，他就是用剛才那雙一樣亮亮的圓眼睛盯著我，仿佛向我求助。
真的？！是他？！正當我滿腦袋都是問號的時候，我發現咖啡屋裏所有的人聽到我說出這句話時，每個人都麵露驚詫，還有幾個坐的近的竊竊私語著。我環顧了四周，每個人都有些奇怪，但是又讓我說不出。
“咳咳，陳先生……是這樣的，你今天的突然造訪我們也很感到意外。你大概也發現了，現在不妨跟您解釋一下，這家咖啡屋裏的所有客人，除了您以外，都是“非人”……”雪馳小聲的解釋道。
“所以？！我原本不應該是你們的客人？！”我一臉詫異的看著雪馳。
“可以這麽說吧！不過既然你能走進這裏一定是因為有了別的什麽因果。所以我也沒有攔著。果然，你居然和葛奶那那邊的雪球兒有些因果，所以這麽一說。我倒能理解了，為什麽你可以看到這家咖啡屋了……”
我心裏突然想罵人，你倒是明白了，我還一頭霧水呢！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如果這些人都是“非人”……
“等等，非人是什麽意思？你們難道都是？”我很想知道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
“非人說起來也好解釋，就是除了人以外的所有東西……”雪馳看著我仍舊一臉迷茫，便接著說道：“我們非人可以是任何動物，植物，乃至昆蟲。甚至你們覺得沒有生命的一些東西，比如……一輛轎車！”
“你的意思是？你們都是精怪？！”我更加瞪大雙眼。心裏道：不是說建國以後不許成精麽？怎麽……我還沒有說出聲，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突然笑道。
“你們人類就是喜歡小瞧這個世界，再說，你們建國才幾年？我們存在的時間可長了……是不是雪球兒？”
“嗯，霍姐姐說的是對的，別人我倒不知道，不過我的年齡大概也有99歲了……嘻嘻不過跟霍姐姐他們是沒法兒比的，可是比起蝤蠐哥哥來說，大了好幾倍不止呢！”說著雪球兒竟然捂著嘴笑了起來，此時的表情到顯現出狡猾輕佻的樣子來了。
“所以你們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嚇暈過去比較好？！”我滿腦子此刻一團混沌，說起來我真的應該恐懼，畢竟眼前所見居然是我完全沒有接觸過思考過的東西，都說“子不語怪力亂神”，此刻究竟是什麽情形？我到底應該作何反應呢？
“我看你倒是沒那麽脆弱不堪……起碼你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讓你暈過去。再說，你既然是‘天選’出來的，想必也有些過人之處。另外，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我也不怕告訴你，店裏現在受了天譴，除了雪馳可以隨意走動以外，沒有第二個人可以隨意外出。你當初能夠救了小雪球兒，想必也是個有善心的人，事到如今，既然上天派你進入我們的這個庇護所，那我也想提個不情之請。是不是可以勉為其難的在我們店裏工作一段時間？！你剛才也看到了，小黃得了病，現如今店裏實在是人手不足。不知道……”
說實話，從來我陳蝤蠐從來沒有見過像白衣女人這樣漂亮的女孩兒這麽低聲下氣的對我說話。再則，雖然白衣女人說話對我沒有絲毫的不客氣，甚至言語之間充滿了楚楚可憐，可說到底，我內心聽到她的請求卻有些恐懼，好像如果我說了拒絕的回話，一定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一般。於是……
當我從咖啡屋走出的時候，我的手裏多了一張按著我手指印的合同，以及一塊小爪子形狀的小餅幹，隻不過這塊餅幹是純金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