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 淩虐(3)
格日趁她不備,俯身霸道的覆上她的額頭,像無情的雹子落在額頭,灼在肌膚,冷透心靈。粗魯地咬上她嬌豔、柔軟的紅唇,他強勢地將舌頭探入她的口中,肆意的糾纏,昨夜之後,他莫名的沉迷更深,即便要上朝堂,竟有莫名的不舍。
一屋的奴仆見此,女的羞澀低頭,男的則是竊笑著將臉轉向一邊,這是殿下與王妃的親昵,誰也不能看。
清雅欲推,然,他的右手緊緊的攬擁著她纖腰,霸道如他,強勢如他,沒有退讓,反而是更粗魯的強擁、掠奪。
格日帶著一塵不變的笑,分不清是得意還是真的憐惜:“月亮,昨兒一宿沒睡好吧?今兒你好好歇息,估計這兩日本王都不會過來了。”
不來正好,她正巴望著他不要來呢。
格日似在她微變的神情捕捉到異樣,道:“太子府裏還有兩位太子妃,本王的神牛妃、天馬妃……臨幸了你,總得讓她們雨露均沾。”
清雅違心地道:“我明白的。”
最後他一去太子府就不要再出現。
神牛妃、天馬妃,乃是太子側妃,如同南越的太子良娣,然後就是第四太子妃、第五太子妃……
清雅在當年的斡齊爾身上就已經看到了,就如她一早所想的那般,登上太子之位的他,定然會妻妾成群。
以為格日就要離開,怎料他走到門口突然止步,道:“月亮,本王是稟報父皇封你為金刀太子妃還是第四太子妃。”
他強占了她的人,可她的心呢?失身又失心?
不,她不要再對他有任何的好感,如果曾經有過,就在此刻將那些好感都扼殺掉。
格日見她不說話,複轉過身來,目光穿透紅色幃帳,似要將裏麵的她瞧個清楚。
“月亮,你想要什麽?金馬太子妃亦或第四太子妃?”
清雅柔聲道:“我……想做自己。”
“做自己?”格日若有所思,從她的視野之中消失。
清雅渾身疼痛,一直在床上躺了兩天兩夜,到第三天時,身上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方才離了房間。
“翠玉,今兒什麽日子?”
翠玉滿是憐惜地看著清雅,沉思片刻,道:“十月初一。”
她記得自己回到峨眉的那天是八月二十一,從峨眉到北涼一路竟走了一月餘。她醒來後的記憶已經在邊城,可是這之前北涼暗衛是如何做到的,她不得而知。
難怪格日會了解到關於南越那麽多的事,原來他的手裏竟然握著一支暗衛,一支本應屬於宮內王汗的暗衛。斡齊爾得到了太子之位如何,可他沒有得到暗衛,加上格日的心計與隱忍,斡齊爾是根本無法與他相毗的。
“稟公主,殿下賞賜的首飾!”
“稟王妃,這是殿下賞賜的綢緞!”
這兩日,格日如他所言沒有出現在舊王府之中,卻上午、下午、晚上地令人送來各種賞賜。桌案上滿滿都是他的賞賜。
清雅卻沒有瞧上一眼,如果用這一切可以換回自由,她會不惜一切代價。
飛揚哥……
總是在最無助的時候,她想到那個欺瞞過自己的人。最初還有怨忿,可此刻早已經如雲消散。
這樣的她,早已經與他沒有半分的希望,隻有記憶是美好的。
又見月籠雲紗景,景重現,人分離,人卻已經改變。他有了茉莉為妻,她卻迫為格日的嬪妃。無論她是否願意接受現狀,事實就在眼前,不容她欺騙自己。
夜,如此的安靜,靜得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靜得唯有冬天的夜風,鬼哭狼嚎一般的拂過。高大的槐樹上,沒有一片葉子,隻有樹枝與樹枝之間的碰撞,和著風聲,枯燥而無耐地搖擺。
如果最初想過放棄生命,而現在她卻再無這樣的想法。
一串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沒有回頭,隻是依舊望著搖晃的樹影,像魔鬼一樣的張牙舞爪。
“月亮……”有人從身後擁住她的纖腰,嘴附在耳畔:“聽阿綬說這兩日你的胃口不好?”
清雅推開他的大手,無力的邁移著腳步。他要的已經得到,她很想問問若要離開需要付出的代價。可清雅卻沒有說出口,因為隻有不說,她才有離開的可能。
“月亮,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格日問。
她曾一度地認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是兩條不會相交的線,卻沒想到,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她逃避的,卻無從逃避。
格日道:“數日前,南越全國緝尋建仁帝與蕭皇後之女懷月。”
懷月,對於她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你是南越的懷月長公主?”格日帶著疑惑。
“那又如何?”她訥訥地將目光投入茫茫夜色:“我曾用公主之尊去換取自由的江湖女兒身份,我願意放棄榮華權勢,隻做一個平凡的峨眉派女弟子……可是事與願違。”
她悠悠地說著,語調裏隻有平靜與蒼白,沒有丁點的情感。
格日笑道:“若是你在暗衛找到你之前就是公主之尊,我根本就無法得逞?”
南越皇宮把衛森嚴,就算北涼大內天鷹堂的人使用迷香,也不能將她劫走。宮牆高約丈許,道徑縱橫,宮苑深深,即便暗衛進去了,也極容易在南越皇宮迷路。而格日是絕不會派暗衛去冒此大險。
格日又道:“但是,我定會許以太子正妃的尊崇,向南越請求娶你為妻。”
也就是說,無論她的身份如何,他一定要將她困縛身畔,令她無法閃躲。
清雅回眸,淡淡地看著格日。
他翩翩移近,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眼睛:“奸夫是誰?”
“你!”清雅倔強地應答,是格日,是格日用最卑劣的手段強占了她,是格日將她從最清純的少女變成了女人。
她的身子給了誰?他比誰都更清楚,卻要來逼問那個“奸夫”是誰。
顯然他們彼此都曲解了,格日確信,她知道這話的意思。“你喜歡的男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