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劫回北涼(1)
第40章 劫回北涼
須臾之間,已有無數峨眉弟子、華山弟子陸續倒地。
清雅抬眸,屋頂上掠過幾條黑影,快如閃電,來不及呼叫出口,眼前一黑已然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過後,眾人緩緩舒醒,空氣裏還彌漫著異香。
蕭權在眾官兵的簇擁下進入院子,看著江湖中人,朗聲道:“本候江寧候蕭權,聽聞有人誣陷月姑娘,特意來此澄清事實。自春以來,懷月公主一直就在我府中,何來誘人夫君一說?”
眾人尋覓,卻再也尋不到月清雅的身影。
蕭權心中掠過一絲不良的預感:清雅失蹤了。
有江湖中人最後倒地,似看到幾條黑影從周圍湧入並用最快的速度帶走了月清雅。今又有江寧候來此作證,難道他們中了旁的詭計?
有人道:“月清雅被黑衣人劫走了!”
蕭權心下懊悔,若是一早將峨眉派清雅的身世稟報於皇上知曉,今日的她定不會落入窘境,更不會被神秘人所劫。
有人好奇:“江寧候,你說月清雅在你府上,我們憑什麽俯我的話?”
“對啊,江湖與官府素來不往來,峨眉派何時攀上了江寧府這根高枝?”
有人不信,仿佛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蕭權定定神,拿定主意後,朗聲道:“不瞞各位,月清雅乃是先帝與先皇後流落江湖的公主。她是為了追尋身世真相暫住我府中,經過一番查驗,她確實是先帝的骨血……”
話音落時,周遭一片議論,連峨眉派眾弟子也驚詫不小。
蕭權厲聲道:“峨眉、華山、鐵掌幫,令爾等盡快尋回公主,否則皇上震怒,定會血洗三大門派。哼——”
眾人聽罷,方知錯怪了好人。
若是月清雅是先帝之女,她要尋什麽樣的男子不可,華山派彭衝並沒有什麽過人之處,而月清雅更沒有必要為個彭衝,逼人殺妻滅子。
隻是如此事件顯得頗為怪異。
蕭權不惜撒謊,也隻為保住月清雅的名節。當年他未能保住蕭娥性命,唯期望今昔可以保證懷月周全。他相信,以清雅的性情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因為她的身上有一份高傲風姿,高傲之人素來都不屑用卑劣手段。
蕭權道:“本候這便進京向皇上稟明實情,在此之前,還望三大門派不惜一切代價盡早尋回懷月公主。告辭——”
神秘人不惜先下毒,再奪人,可見這是一件有預謀的事。蕭權一時還想不到會有誰幹出這等事,但他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卻是鄭王府。難道蕭婉忌恨懷月在北涼惹下禍端,害清雅郡主被迫和親遠嫁,所以……
不,蕭婉就算再糊塗,她也應該清晰。在得到月清雅身世真相之後,蕭權已經令人傳書蕭婉,書信之中他已經交托過了,若她再為難懷月,必令鄭王府上下陷入危境。蕭婉如此聰明,又怎會不知紙包不住火,月清雅的身份早晚都會被皇上知曉,盡管蕭權答應了月清雅不再提過往。可此次月清雅落入險境,不得不讓蕭權盡快將月清雅的真實身份公諸天下。
如果不是鄭王府,又會是誰?
蕭權實在想不出整個江湖還會有誰與清雅為難,據他了解,清雅隻是峨眉派一名並不出名的女弟子。難道真與彭衝有關?
(虐節後麵開始,大大敬請關注)。
清雅從昏迷中醒來,發現周遭一片黑暗,裏麵空氣稀薄得令人窒息。很巔波、顫抖,雖是躺著,可身下是堅硬的木板。
用手摸索一遍,發現左、右、上方皆是木板,竟是被人關到了棺材之中。渾身上下乏力又軟痛,似被人拆散了骨架一般使不出半分的力氣,唯有如爛泥一般地躺在棺材內。
“棺材裏是什麽?”有人問。
“回官爺,是家母。她是關外人,去年病逝,臨終前要我們將她送往關外安葬。這不,一直沒有時間,近來剛準備好。”一個生硬的男子聲音,雖沒有看到人,但清雅可以想像該男子正哈腰應付官兵的情形。
官兵?清雅立即想到,這好像是城門口。
清雅想要大呼幾聲,讓人發現自己,啟開之時才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丁點的聲音,連半分嘶啞之音也沒有。竟是被人鎖住了幾處大穴,難怪她會覺得渾身乏力。
片刻後,清雅就聽到推開棺材的聲音,心跳加速。棺材不是已經推開了嗎,為什麽她依舊看不到丁點的光芒。
守城官兵推開之後,見到的竟是一具死人枯骨,雖是枯骨卻衣著亮麗的錦袍。
其間一名官兵道:“走罷!”
清雅聽到有官兵大聲道:“都給我搜仔細了……”
不知過了多外,棺材左側露出一條縫隙,令人窒息之感瞬間減緩,胸口也沒有最初那般沉悶。透過縫隙,清雅看到了蒼茫的草原。
她睡了多久?一覺醒來竟已到了北涼國,那麽劫持她的人是格日。
對,一定是格日。
鄭王府的清雅郡主已經和親北涼,嫁與格日,他還不放過自己,他到底要做什麽?
“堂主,是不是該把她放出來了?若是太子殿下瞧見她又瘦又黃的,豈不要怪罪我等?”是一個帶著生硬口音的女子聲音。
“現在還不行,進入前麵官驛再說。”是一個男子粗嗓門,因為壓得低,嗓音越發的沙啞難聽。
清雅的頭被震得發暈,心裏一陣翻滾,可咳出來的僅僅是胃裏的酸氣。嘴唇幹得裂痛,她伸出舌頭舔食了幾下,肚裏空空如野,餓得前心貼後背,仿佛有很多年沒吃東西一般。
外麵的人聽到棺材內幾聲輕咳,道:“加緊行程,莫把她憋壞了!”
馬車簸得更厲害了,清雅受得難忍,又餓又冷,沒走多遠就再度昏厥過去。
待她再度醒來時,已經躺在一張和暖的床上。床前坐著一位北涼少女,手裏捧著一隻藥碗,正一勺又一勺地將苦汁喂入她的嘴裏。
很苦,可是她竟覺得甘美起來。熱熱的汁液隨著咽喉一路浸入胃中,令冰冷的內腑有了熱氣,熱氣一點點的擴散,漫延肌膚,她感覺自己還真實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