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一千年的等待
楚寒玉沒有走過去拿卷宗,而是用鞭子卷著卷宗送到自己麵前。
卷宗一到手,她就立刻翻閱起來,從第一頁,到第二頁,再到第三頁第四頁,一直到最後一頁,她目光灼灼,就像是要將卷宗看穿了一樣。
“怎麽樣了。”白慕塵見她神情不對,急忙問道。
楚寒玉突然癲狂的笑了起來,道“一千年,剛好一千年。”
白慕塵突然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問道“什麽一千年?”
“李雲洲的前世今生,加起來剛好一千年,剛好一千年啊。”
楚寒玉說著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辰越無奈的別過頭去,小聲道“並不是我不想給你看,而是我早知道,你看了卷宗會這樣啊!”
白慕塵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那個人死到現在,也剛好一千年,難道說,當初他並沒有魂飛魄散,而是輪回去了嗎?
楚寒玉手中的卷宗滑落在地,連帶著她也失神的倒在了地上,她喃喃道“可是,他當初明明把修為都給了我,為什麽他的靈魂裏還有那麽強的靈力,這讓我怎麽猜得到呢,當初又為什麽要騙我呢?”
楚寒玉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白慕塵分析道“如果是這樣,也就說得通了,楚南風重新現世,縱使他再厲害,也不能弑神,唯一的辦法就是動用原山上上下下的力量,趁他還在輪回的時候,作為一個凡人魂飛魄散,所以才會想到占據李雲洲的身體。”
其中大部分的恩怨,辰越是不知道的,他隻是知道,楚寒玉在一千年的時候愛過一個人,隻是據說後來那人魂飛魄散了,楚寒玉就開了黃泉藥鋪,一直等在人世間,他對楚寒玉談不上多大的喜歡,隻是有些風流,因此時常將傾慕楚寒玉掛在嘴邊,可是突然看見楚寒玉這樣,也不由得一陣心痛,便勸慰道“世事無常,所有的事肯定都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糾結那麽多呢?”
道理?有個什麽道理?所有人一起騙她那個人已經魂飛魄散了?
然後該死的人沒有死,她心心念念的人又跟著那個人一起回來了,然後再重複一次一千年以前的曆史嗎?
楚寒玉畢竟是楚寒玉,一千年以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她很快就收住了眼淚,站起身來,將卷宗丟在辰越的懷裏,對白慕塵道“回去吧。”
白慕塵臨走前不望看一眼辰越,辰越還咧著嘴衝他笑著。
白慕塵連忙跟上了楚寒玉的腳步,待到走遠了,才追問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楚寒玉道“帶著李雲洲自己的身體,跟我去原山。”
如果是要換回他本來的身體,也就意味著李雲洲現在的身體就要不行了。
楚寒玉吩咐好藥鋪的事情以後,很快與白慕塵一道去了原山。
不過楚寒玉並沒有打算將白慕塵的身份也告知原山眾人,於是讓白慕塵施了一個隱息咒,將人悄悄的帶到了無念峰。
彼時無念峰中,李雲洲修養了好幾日,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礙於楚寒玉臨走時的囑托,也不敢亂動,於是隻能在院子裏隨意揮著劍,這一日突然看見楚寒玉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白慕塵,不由得大吃一驚,“你怎麽也來了?”
白慕塵一眼就看穿了逸風長老施下的易容術,無奈道“誰叫我神通廣大,東家離不開我,走哪兒都要帶著我。”
楚寒玉惡狠狠的看了白慕塵一眼,白慕塵識趣的閉上了嘴,隻是還一直忍不住想要笑。
李雲洲也不深究,問楚寒玉道“你走之前不讓我用靈力,現在又把他帶來了,是出了什麽事?”
楚寒玉嚴肅道“那日我讓溫景梵送你回來以後,哼唧獸帶著我去了山穀深處,結果發現那裏插著一根用來吸收靈力的金針,連帶著你體內也有一根,一旦你動用靈力,原山靈脈中的靈力就會源源不斷的輸入你體內,屆時就會爆體而亡。”
爆體而亡?所以才用哼唧獸來逼他?
這麽算起來,前前後後,他已經死過兩次了,難道原山還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那就不能拔出金針嗎?”
“拔出金針,則經脈盡斷而亡。”
所以說,左右都是一個死?
白慕塵前前後後聽了半天,終於聽明白了,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根金針是插在他身體裏的?”
“這次你沒有死成,凶手一定會再動手,等到劍門會武的時候,不管怎麽樣,一定要忍住不要用靈力,不管出了什麽事,就算是真的要死,也不需要擔心,到時候白慕塵自然會把你換回到本來的身體裏,你隻需要做好麵對原山眾人的準備就行了。”
說實話,他早就不想用這股沈聽白的身體了,在原山這麽多天,他才發現,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他恨之入骨,經此一事,也是時候換回本來的身份了。
劍門會武,其本身是天下劍修門派之間的比試。
而劍門當中,除了令人高山仰止的第一門派原山,還有古月門,夢空門,以及彭姑山。
其他的門派,除了被滅的禦劍山莊,都是一些小門小派,參加過幾次劍門會武以後都覺得實力不濟,也就放棄了。
總的來說,其實就這四家比試而已。
楚寒玉轉悠了許久,都沒有看見溫景梵,於是問道“溫景梵那小子哪兒去了。”
李雲洲道“大概是在哪座峰玩吧。”
正說著溫景梵,溫景梵就氣喘籲籲的從外麵進來了,一邊喘著氣,一邊道“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說清楚。”
溫景梵一邊喘氣,一邊抬起頭來,冷不防看見了白慕塵的臉,被嚇了一跳,道“他是誰,他這麽來的?”
楚寒玉淡淡道“我的人,我帶進來的,最好管住嘴,不要到處亂說,否則。”
楚寒玉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溫景梵往後退一步,道“保證不說。”
“你先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讓你如此慌張?”
“全死了。”溫景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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