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以前的黃泉藥鋪
“你不要忘了,你也就是個死人而已。”楚寒玉冰冷的視線落在李雲洲身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李雲洲表示自己很鬱悶,雖然落得個萬劍穿心的下場,但是能得到天神的庇佑,已經算是有一番造化。
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倘若就這麽死去也好,偏偏又給了他希望,給了希望又有楚寒玉從中阻攔,真是讓人鬱悶啊!
但是,既然還有白慕塵在幫他,他就不至於這樣隨隨便便的往冥界去。然而白慕塵又沒有在自己麵前表露出要幫自己的想法,李洲璟無奈,隻能裝作自己不知道,過著日複一日的采藥送藥的生活。
這一日,他仍舊往公孫守著的店麵送藥去,還沒走到,就聽見公孫磁性的聲音傳來,“東家說了,時候還未到。”
公孫一下沉默寡言,所以,莫非是有客人來了?
李雲洲停下腳步,繼續聽著店麵的對話。
“時候未到,時候未到,你總是說時候未到,若是不能見,直接明說便是,又何必一直拖著我,你們東家,就是這樣糊弄人的嗎?”
聽聲音,這應當是一個男子,年歲應該比自己大,且比公孫小,隻是不知,來黃泉藥鋪,是所為何事。
公孫繼續道:“東家的心思,我們也不敢猜測,既然她說時候未到,那麽就是時候未到,這事我做不了主。”
李雲洲不禁腹誹,楚寒玉那個人,橫豎是沒有正當的理由的,這黃泉藥鋪的夥計,除了白慕塵,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楚寒玉可謂是言聽計從,人神神一窩啊!
“我自知罪孽深重,唯有下地獄才能贖清自己的罪孽,這事我也認,但琀瑛畢竟是我妻子,即便是下地獄,也還想親自跟她說一句對不起,你們東家既然答應了,又為何遲遲不肯讓我與琀瑛相見。”男子苦苦哀求著。
不過他一說琀瑛李雲洲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去冥界的時候,阿笈從枉死城帶回來的陰魂可不就叫琀瑛嗎?
既然楚寒玉吩咐阿笈帶柳琀瑛的魂魄回來,必然是決定讓這柳琀瑛與她丈夫相見的,隻是為什麽遲遲不讓他們相見呢?而這男子口中的罪孽深重,又是怎麽一回事?
公孫再次冷漠開口,“東家說過,如果不是怕柳琀瑛帶著怨恨不能往生,根本就不會給你見他的機會,你要記住,東家之所以答應你,一切都隻是為了柳琀瑛,而不是為了你。”
男子的臉上露出落寞之色,公孫的冷淡很快將他打發離開,待他走後,李雲洲才從後麵出來,單手撐著櫃台,看著自顧自算賬的公孫道:“怎麽,公孫先生近來有些忙啊!”
“送完藥就走,我可沒時間搭理你。”公孫頭也不抬。
“是是是,公孫先生您鬼齡怎麽說也有兩百多年了,您怎麽會有時間打理我這個小輩呢?我呢,就是有一件事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所以想來請教一下公孫先生您,就是不知道先生能否為我解答一下?”
公孫也不願意與李雲洲過多的糾纏,不耐煩的道:“有話快說。”
李雲洲清了清嗓音道:“你說,既然你們東家設立黃泉藥鋪的本意並不是為了完成陰魂的心願,那麽黃泉藥鋪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麽呢?”
公孫打算盤的手不由得一愣,緩了半晌才抬起頭來道:“我來黃泉藥鋪的時候,藥鋪就已經存在了,不過那個時候這裏並沒有賣藥,它的名字也不叫作黃泉藥鋪,而是。”
公孫話到一半,突然就閉上了嘴巴,眼睛直直的盯著李雲洲背後,李雲洲懷疑的轉過身去,赫然看見楚寒玉冰冷的麵孔。
“怎麽,你對黃泉藥鋪很感興趣?”楚寒玉悠悠道。
李雲洲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隻是來送藥,剛好碰見公孫在招待陰魂而已。”
“沒事,橫豎你都是要留在這裏的,想知道什麽,以後自己探知不就好了?”
李雲洲簡直想要撞牆,每次她說話,都是帶著笑,偏偏聲音又陰寒至極,仿佛要將人給凍住一樣。
楚寒玉的目光並沒有因為李雲洲而停留,她很快走到李李雲洲前麵,麵對著公孫道:“張之推人呢?”
公孫畢恭畢敬道:“因為東家說時候未到,所以他方才找來的時候,我就將他打發走了。”
“找他回來,帶他來見我。”
話音剛落,楚寒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公孫出了一口長氣道:“被你害死了,真的是,我跟你說那麽多幹嘛?”
李雲洲尷尬一笑,“那你現在要去哪裏找他?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客棧!”
所謂客棧,就是李雲洲第一次來的時候住的客棧,那個地方也是楚寒玉的資產,每隔一段時間,公孫都會送通行符過去。
李雲洲因為好奇,橫豎沒有什麽事,也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問:“你怎麽知道他住在那裏,豐都城這麽多客棧,他為何偏偏就住在那裏。”
公孫聽得煩了,凶道:“要進黃泉藥鋪,不交點錢,憑什麽讓他進。”
“意思是說,隻有在那間客棧住過,給過錢,才會有機會找到黃泉藥鋪的正門,並且見到楚寒玉?”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見到東家,像張之推這樣的,就沒有資格見。”
“那照你這麽說,我還是個例外了?”
好像也可以這麽理解吧!
公孫冷冷道:“你本來就是個例外。”
這。
一瞬間讓他很難接話啊!
言語之間,已經到了客棧,之前招待過李雲洲的小二見公孫來了,笑臉迎了上來,“先生今日過來所謂何事?需不需要我請掌櫃出來。”
隻是目光卻落在了李雲洲身上,似乎是疑問為什麽他會跟在公孫身後。
“不必,把張之推帶出來就好,告訴他東家要見他。”
“這。”小二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公孫見他吞吞吐吐,不悅道:“怎麽回事?”